就算是沒有什麼東西,導演的聲音還是相當的中氣十足,語氣更是相當的熱切。
天很黑,但是此時是白天,天空中烏雲遍佈,時不時電閃雷鳴,紫色的雷電如同大腿一般的粗,就在頭頂上盤旋着,你甚至會擔心這雷會不會突然打下來。
巨大的祭祀臺下,很多人站在了那裡,他們穿着一身黑色的寬鬆衣服,雖然粗糙,可以在衣服的衣襬上,繡着很多的羽毛,很粗糙的手工,有些衣服上鏽的東西線都飛出來了,可以說是相當的垃圾了。
這些人看着高臺,上面已經準備好了相當之多,祭品,酒,花花草草,還有詭異的神像,現在就差一個人了,或許是巫女,或許是祭祀,或者是什麼別的。
她媽狂熱的看着祭祀臺,就好像是見到了什麼令人緊張重要的東西一般,眼裡只有對於神聖的渴望。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角落裡,開的正茂盛的花後,兩個人突然出現,這是兩個男人,一個相比之下個頭更加高更加粗壯,另一個相比之下,則是沒有那麼的粗壯,看起來倒是很清瘦,這兩個人突然出現,就好像是風一般,然後藏在了這角落裡,目光卻也在一直看着那個祭祀臺。
兩人的穿着相當的簡陋,可以說甚至連那些看着祭祀臺一臉狂熱的人都不如,身上的衣服更是跟從垃圾堆裡面撿起來的爛布條一樣,一條一條的,看起來更是不知道多的麼的難堪,而且衣服上還有不少的小東西,腰上甚至還多了好幾個小刀子或者十分鋒利的小石頭,可以說是相當的有特色了。
站在後面的高大男人顯然和前面一身紅色破爛 男子不一樣,他身上的衣服看齊倆比紅衣男子的好多了,雖然也破爛,但是就是一件外套還有束腰,相當的簡練。
一身風拂過,花香陣陣,味道很香,天空的暗色越來越重,黑雲壓城,這城盡是黑暗。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頭發胡子全白的男人突然出現,儘管鬍子頭髮以及白了個徹底,但是這個人的皮膚很光滑,看起來就如同嬰兒一般,如果不注意看的話,甚至會讓人覺得這個人是個年輕的男人,只是那一雙眼睛裡卻盡是滄桑還有深沉。
這是一雙蒼老的眼睛,裡面有很多的東西,很蒼老,很沉重。
他一出來,下面的那些人直接就跪了下去,聲音十分的響亮:“恭迎大祭司。”
響亮的聲音完全就是喊出來的,這麼多人撕心裂肺的喊着,聲音響亮,幾乎在這裡形成了迴音,臺上的大祭司滿意的看了一眼,道:“很好。”
“我去,這些人幹哈子啊。”紅色破衣男子扯了扯身後金髮高大男子,好奇道:“這個東西建的這麼高也是好厲害啊,還有那個老頭子看起來也有點古怪,郎斯,你知道這是幹啥子嗎?”
身後叫做朗斯的男人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可能是什麼裝神弄鬼的東西吧,話說長安是不在在這裡,不是說今天中午長安一定會出現在這裡嗎,爲什麼我看不見人,真是奇怪了。”
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無比驚訝疑惑的表情看着不遠處的祭祀臺,還有一隻在那裡神棍講話的那個
祭祀。
“卡。”
突然一聲響起,直接打斷了這一邊,兩個男人臉上凝重的表情瞬間退的一乾二淨,表情頓時鬆懈了起來,哪裡還有剛剛那種緊張嚴肅的表情,都是一臉笑意。
“我去,總算是拍好了,累死我了。”言羽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臉,今天雖然不熱,可是穿着這麼一身熱的不的了,尤其是這天氣好像準備下雨了,更是一直悶悶的。
“過了嗎。”言羽扶着腰對着導演大聲叫道,“過不過啊,已經第八次了。”
“第八次了還不知道省心點,在入戲一點。”導演也對言羽叫道,喊完了之後,又轉頭看向了攝影機,看了好一會之後轉頭看先言羽,“這個可以了,不過也就是勉強而已,暫時休息一下,舒南準備一下,下一場是你,還有下面的演員繼續,你們兩個過那邊去坐着。”
一邊坐回自己休息所用的椅子,言羽看着那邊正在一羣工作人員整理衣服之後,緩慢走過去和導演交流的姚舒南,覺得累的肝疼,今天這一場戲啊,足足拍了總共有八次,拍的他整個人都要懵了。
言羽可以保證,自己拍完這部戲整個人都是懵逼着的,這個導演的要求實在是太嚴苛了,只要是有一點不對勁,立刻重拍,今天這一場更是拍了不知道多少次。
雖然吹毛求疵很好,但是這也是太吹毛求疵了,這個導演難怪會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風評,一半是好的,一半就是在罵這個導演了,可想而知,這個導演是真的被罵了很多次。
雖然手下出的是良片,但是據說曾經是把手下好幾個硬漢著稱的男演員罵到哭的一個導演。
光是這一點,娛樂圈就不知道有多少在這裡接過戲,甚至合作過的演員唯恐避之不及,不過這個導演所拍的劇必火,捧紅一干又是一個,說起來倒也是相當的不錯了。
而且還是個混血兒,若不是那一臉大鬍子,這個導演據說也是一個極其帥氣的人。
就是那臉上的鬍子實在是太礙眼了,又不捨得剃了鬍子。
言羽和弗蘭李斯兩人坐在一旁休息了一會之後,便跑到導演那邊看着姚舒南拍戲,此時正是最重要的一場,姚舒南在整理了一下衣服還有妝容一下,就開拍了。
大祭司擡眼看了一下底下無比狂熱的人們,冷聲說道,“現在有請我們的聖女殿下。”
“聖女,聖女,聖女,”底下的聲音無比的激動,人們舉起看自己的右手在那裡吶喊着,臉上盡是狂熱,如同是被迷惑了一般,他們看着祭祀臺,一邊高呼着:
“聖女萬歲,大祭司萬歲。”
喊了足足好一會,這聲音不僅僅沒有降下去,反而越來越高聲,他們激動的看着空無一人的祭祀臺。
莊重嚴肅的聲音響起,恍若鐘樓上的鐘聲突然敲響一般,直擊人的靈魂,這聲音很響,也很清亮。
底下的人聽着這聲音,慢慢的停下了動作,一臉狂熱的看着臺上。
樂聲如同潮水般響起,又落下,好一會之後直接停了下來,拿着樂器的旁邊的人看着手中的 樂器,沉默了好一會之後,
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隨即垂下了頭。
沒有人說話。
“聖女到。”聲音洪亮,如果萬古鐘響。
一個美麗的女人緩緩的從下面走了上來,她面目如霜,眼裡沒有一點的感情,七情六慾好像從這個女人的身上徹底的消失一般,她的眼裡只有冰寒以及被深深壓抑的憂傷。
身上的衣服深重無比,裙襬長而迤邐,上面繡着的鳳凰好像隨時可以從衣服上飛出來一般,那繡工絕對是頂尖的,她的外衣上滿是各種各樣的刺繡,這些繡花很精緻,就算是隻用一種單色的絲線繡上去,看上去也是如同活物一般,只需要等待一會兒,便可以展翅高飛。
她緩緩的走着,面容冰冷,速度並不快,但是每走一步,便如同走在人的心上一般。
底下的人癡迷的看着這容貌漂亮無比,卻冰冷至極的女人,眼裡盡是傾慕以及崇敬,這是出自內心,彷彿鐫刻在心中一般的崇敬,只要這個女人說什麼,他們都會去做,因爲聖女說什麼,他們都會聽,也都會服從。
“現在有請聖女爲什麼祈福。”大祭司突然發出一聲高喝,“請聖女上去。”
話音落下,底下的人更加的安靜了,但是他們的目光是多麼的狂熱,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聖女緩緩的走上前,經過大祭司的時候,大祭司對她低聲說了一句話。
“誰也不會來救你,也沒有人來救你。”
這個世界上可以救你的人是不存在的。
聽到這話,一直沉默的聖女那平穩的氣息可以看到突的的就是一頓,她的呼吸甚至停頓了好一會,儘管還是那般的冰冷,如冰一般。
她不曾開口,只是停頓了一息之後,便繼續擡頭挺胸的看向前方,緩緩的繼續朝着那高高的幾臺走去,走到最頂端,然後轉身看向臺下的那些人,那張精緻的臉上,很冷。
“聖女,聖女。”
底下的人見此喊的更加的激動了,聲音幾乎可以翻天一般。
長安只是靜靜的站了好一會,這個時候站在一旁早就已經等待許久的侍女穿着一身潔白的長裙,送給她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匕,匕首上花紋無比的瑰麗,儘管是這平常的拿出來,但是也可以看得出來這把刀子絕對不一般,顯然這刀子鋒利無比。
她拿着刀,隨即放在了一邊,然後朝着祭祀臺跪了下去。
閉上眼睛,就好像是在祈禱着什麼一般,臉上的表情還有樣子都變了,她擺出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手勢,然後一直在那裡喃喃自語,隨着她的聲音落下,沒過多久,身上就多了一層淺淺的紅光。
見到這一層紅光,底下的那個所謂的大祭司還有那些人臉上的表情更加的狂熱,就好像是見到了什麼寶貝一般。
只是這個寶貝是個人。
樂聲再度皺起,這一次已經不是之前的那一段樂聲,這樂聲聽起來更加的激昂,聽起來更是熱血沸騰,扣人心絃。
聖女的身上,紅光越來越亮,天空之中,烏雲密佈,紫色的雷電一直在上面盤旋着,帶着雷霆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