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勞斯萊斯里的男人正在縱觀着事態的發展,看着那個小小的身軀。
還真是倔強呢。
“我現在沒有,但是我可以慢慢湊給你,你給我些時間。”
“湊!你拿什麼湊?我還不知道你,你別想用這樣的話來蒙我拖延時間,商機不等人,我要投資的項目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明明你開口跟沈……”
“姚先生,寰宇沒有那麼不近人情,你來看女兒怎麼還在這裡站着,不找個地方喝一杯咖啡?”
還來不及說出口那個人名,他的財神爺就已經不請自來了。
姚舒南緊緊握着的拳頭一點一點的鬆懈了下來。
幸好他來了,要不然她都不知道剛剛需要怎麼應對。
沈凌軒看向她的眼神短暫,卻給了她莫名的心安,他只是淺淺的看了一眼她,就淡定的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沒有感情的掃視了一圈。
“沈……沈先生,你怎麼……”
“剛巧來寰宇談事,看到這裡太吵就來看看,姚先生,你不會是不給我面子,故意在這裡擾亂秩序吧?”他說,“寰宇雖然是我新收購的子公司,但是和ESHINE一樣,一樣的不講人情!”
姚峰渾身一凜,差點癱到地上,“對不起沈先生,我只是好久沒看見南南了,她又太專注事業不回家,所以才……”
“所以才逼的你到寰宇來胡鬧,影響我公司藝人們的正常生活?”沈凌軒雙手環胸,“聽說之前你有給我的助理打過電話,我本想我們還能坐下來聊一聊,但是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必要了。”
這句話,是在對姚峰下逐客令。
沈少發話了,剛剛離開的兩位保安也連忙走過來,“姚先生?您請吧。”
就算他們不說這句話,姚峰也不敢再停留了,不過他這一趟還是有收穫的,起碼他知道沈少並沒有對自己的女兒失去了興趣,言談舉止間都在通過貶低他來保全女兒的驕傲。
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既然他的女兒還在沈凌軒身邊,在他的心裡還有位置,那麼一切都好辦。
來日方長麼。
沈凌軒傲立在那裡,氣場強大的沒有人敢出聲,她們何等的有幸,今天能在這裡看到沈凌軒本人,
要知道,平時想要看他,都是在電視媒體上,隔着電視的屏幕,總好像是少了那麼一點真實。
“沈少真的,好帥啊。”
面前的男人,值得世界上一切讚美的詞語。
除了,太不近人情了一點。
“作爲寰宇未來的藝人,應該有自知之明現在應該做什麼?”
一句話不輕不重,甚至讓人摸不透他到底是什麼心情,只是那淡漠的眼珠透露這一股離我遠點,我不喜歡的情緒。
人羣一點一點的散開了,女孩子們一步三回頭的回了公寓,但是又很不甘心的試圖多給沈少留下些什麼印象。
於是,姚舒南看見了很多有意思的場面。
比如裝作耳環遺失,弓着腰,露着白花花的的腰肢,尋找着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比如咳嗽的都已經走了音還在努力的表演着。
再比如……
“噗。”她終於笑了出來,剛剛的不愉快一掃而光,她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珠,
有幾滴迸濺到了沈凌軒的手背上。
“不錯,還有心思笑。”他擡起手背掃了一眼,“如果再有下次,我也不確定你有沒有這麼走運。”
他壓低了聲音說,“十分鐘,我在車裡等你十分鐘。”
這十分鐘是留給那些瘋狂的做夢的女生冷靜的,也是留給姚舒南調整自己的。
那麼短的裙子,還有溼漉漉的頭髮,他可不想因爲和他約會再讓她生病了。
她回到房間,換上了一身長裙,吹頭髮的時候卻又變了注意。
衣櫃裡有一套耐克的運動裝,通身的藍灰色,沒有一點的花紋,她拿着衣架在手裡笑了笑,脫下了長裙患上了這個。
十分鐘後,她扣着帽衫上的帽子低着頭走到樹蔭下,敲了敲車子茶色的玻璃。
一張讓她中毒的臉龐出現在夜色中,朝副駕駛的方向偏了偏頭,示意她進來坐。
“你這穿的,是什麼衣服?”
灰不溜秋的,剛剛敲窗戶的時候,他還以爲是一隻成了精的灰老鼠。
可是姚舒南並不以爲意,摘下帽子開門見山的說到,“謝謝你。”
她莞爾一笑,真誠的道謝,“我沒想到他會直接找到這裡來,抱歉,是我處理的不好。”
做夢都沒有想到,身上流着一樣的血脈,卻對彼此沒有一點的親暱和了解。
幸虧,幸虧今天沈凌軒湊巧在這,她一向就是這樣,從他認識她的時候開始,什麼都是她的原則,好像她有一大堆不能做不能碰的事和底線,但是卻讓你不自覺的想靠近她,試一試她還有多少是你不知道的。
她不會主動吻男人。
她不會裝巧賣乖裝可憐。
到現在都是隻有一句輕飄飄的抱歉。
她不知道其實沈凌軒在家裡呆着好好的,是特地爲了她跑來的公司,根本不是對外說的湊巧路過。
湊巧,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湊巧的事呢。
“姚舒南,你到現在還不肯告訴我?”
姚舒南明知道沈凌軒指的是什麼,但是怎麼說出口呢?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告訴你什麼?我最近的上課情況?還是我什麼時候能搬回沈家?我……”
“你覺得如果你不幫你爸爸解決了他的所求,今天的事情不會上演第二遍嗎?”
會嗎?!
聽聞,姚舒南後背一緊,“你,你知道我爸爸要什麼?還是說他去求你了?”
對啊,剛剛沈凌軒說過,她爸爸有打電話給艾德森,想必他在電話裡不是威脅她,真的直接去找沈凌軒了。
就這樣將她所在乎的尊嚴丟棄的一乾二淨。
他的女兒,親生女兒就值這幾個億的人民幣嗎?
沈凌軒心情好的時候喜歡吸一根茶花,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點一根粗粗的雪茄,他將車窗搖下一個縫,鼻翼裡流出兩股白色的霧。
“他找沒找我並不重要,但是他還能要什麼呢?你爸爸最近最缺少的就是錢了吧,我還是那句話,我可以給他,但是你要知道我爲什麼願意給他!”
深邃的眼眸轉過來,與剛剛讓別人看見的完全不一樣,姚舒南不知這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錯覺。
她,她分明感覺到這眼神裡帶着濃濃的溫柔。
瞳孔
裡映着自己的身影,姚舒南感受着自己的心臟在砰砰的亂跳,面前的男人緩緩的向前傾斜自己的身體,直到碰觸上了她粉嫩的脣。
輾轉,撕磨。
而她垂落在膝蓋上的拳頭也在漸漸的放鬆,放鬆,直到最後,不收身體控制,漸漸的攀附上了沈凌軒的脖頸。
含着姚舒南脣畔的沈少睫毛抖了抖,她終於接受了自己的心是嗎?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知道一個女人青睞一個男人的時候應該是什麼樣子。
所以,他確定,他篤定!
姚舒南的心裡有他。
一吻之後,他眷戀不捨的睜開眼睛,鬆開她的嘴脣,語氣溫柔的能花開一地。
“還記不記得,我之前教過你怎麼去吻?”他閉上眼睛,像是一個討要糖果的孩子,“專心一點,今晚的月色很美很浪漫不是嗎?”
他說,“我願意裝傻滿足他,是因爲你。”
因爲他是他最愛的人的爸爸,儘管他對姚舒南並不怎麼樣,但是隻要她還要去喊他一聲爸爸,那他就有盡一個女婿的義務。
誰叫他愛上了她呢。
這一番話也讓姚舒南找到了等下回去面對一切難聽的議論的勇氣,她閉着眼睛把嘴脣貼上去,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叭。”
隨即,便調皮的跳下車子,走了幾米遠確定他不會開車來追她才停下腳步。
用細如蚊吶的聲音說了一句,我愛你。
她確定沈凌軒一定聽不見,因爲她自己都聽不清楚,但是她在頭頂比了一個心形,算是隔空的表白了吧。
“希望我能有朝一日,足夠優秀的站在你身邊。”
她轉身離開,在心裡默默的爲自己打氣,她要加倍的努力,才能回報沈凌軒對她這份默默無言的好。
有朝一日希望她站在沈凌軒的身邊的時候,不再是被人質疑的攀高枝的小門小戶,而是一個衆所周知的公衆人物。
“還是需要練習啊。”他看着那個一蹦一跳消失掉的身影伸出手撫摸自己的脣瓣,“教會你怎麼演戲交給他們,教會你怎麼接吻是今後的必修課。”
他親自來上。
手機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進來了一條信息,是沈凌軒發來的。
“忘了告訴你,你要的鋼琴在你來寰宇培訓的當天就到了,它就在露臺上靜靜的等着你,回來爲我彈。”
這才猛然想起來,她還答應了要教慕寒彈琴呢。
姚舒南舉起手臂,看着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她好久沒有碰過鋼琴了,她和齊修的認識緣起於鋼琴,沒有沈凌軒的 時候每一首鋼琴曲子都會讓她有不好的回憶。
但是現在就不同了,她在空氣裡抓了抓手指,還這麼美的手指呢,不把最美好的音樂貢獻給愛情豈不是可惜?
短信息刪了打打了刪,最後只回了兩個字。
晚安。
沒有她的夜晚,沈凌軒笑了笑,怎麼睡的安呢,還有,這個小女人到底還是沒有完全的卸下架子,就不會在信息裡發一句愛你嗎?
甚至連一個愛心,偷吻,紅脣的表情都沒有。
“還是需要好好的調教,小野貓。”
他眯起眼睛,看着時鐘指向了凌晨一點,眷戀不捨的將手機扔在牀頭櫃上,熄滅了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