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的腦海裡都是有關言羽和盛晨情侶關係的報道,居然也睡不着了。
想起之前老闆娘說的話,旅館頂樓的位置有電腦,或許可以查一下官方的解釋,畢竟姐姐月歌和言羽的哥哥之間關係那麼親近,多些瞭解還是好的。
當她鼓起勇氣從溫暖的被窩裡面坐起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人的頭有些昏沉沉的,伴隨着手腳的動作,反而越發感覺頭暈的厲害。
或許是因爲白天在劇場派系的時候淋雨吹風的原因,等月荷穿好乾淨的衣服,將長髮挽起來之後,喝了一點水,就朝着頂樓的位置走去。
在樓梯轉角的時候,擡頭看到了一個背影,判斷的出應該是個身型相對高大的男人,總感覺有幾分熟悉,對方卻已經推開門走進了房間。
月荷詫異至於卻又覺得不太可能認識,原本整個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再加上因爲感冒的緣故,連帶着腦子發疼八成是剛剛看錯了。
於是月荷半靠在木質樓梯上,用食指揉捏了一下太陽穴的位置,想要試着清醒一點,手心緊握着樓梯的扶手,保持整個人的平衡,緩解了好一會兒,才繼續朝着六樓走去。
這個頂層的公共客廳很大,有一張綠色絨布的檯球桌,還有一個相對老式的音樂播放機,還是投幣的樣式。
角落的方向有兩排電腦,另一邊靠窗的位置也有兩排,上面還做了標記,用英文和數字寫着wife密碼。
她想着靠窗的位置應該是屬於免費的電腦,於是徑直的走過去,在路過檯球桌的時候,看到一個背對着她的男人,乾淨利落的黑頭髮,不由多看了兩眼。
他穿着休閒樣式的西褲,淺灰的顏色,而且上半身是比較惹眼的格子襯衫。
月荷很少會在晚上見到劇組工作人員如此打扮,於是多看了幾眼,恰巧被對方察覺,沒等看清楚對方的五官,就立刻移開了視線。
等落座在電腦前之後,沒等瀏覽網頁,反而更是覺得頭暈腦脹,甚至連視線都開始有些模糊不清了,正打算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在轉身的時候,看到了那個原本背對在臺球桌的男人手肘撐在綠色的絨布桌上,一直在打量她。
月荷微微蹙眉,旋即環顧了一下四周,只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怎麼可能會在這裡看到言羽的哥哥何風呢?
畢竟頂層的活動空間只有她和他兩個人,在她有些猶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時候。
豈料對方早已經扯出了一抹笑容,半依靠在臺球案上的身體絲毫沒有要走過來的意思,他有些犀利的那眼神總讓她覺得像是在打量着已經掉入圈套的獵物。
“何風,好久不見……”
最終還是月荷徑直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因爲頭疼欲裂,腳下像是踩着棉花一樣,以至於在停下來的時候,條件反射的用手扶住了檯球案。
“的確好久不見,自從你和言羽關係鬧僵之後,我儘量避免和你碰面,畢竟我也答應了你姐姐月歌。”
他一邊說着,不動聲色的將月荷上下打量了一遍,帶着幾分玩味的笑容,“我一直以爲認錯人了,畢竟這裡只有劇組的人會出現
,我也從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遇到。”
說不清楚爲什麼,月荷回憶起第一次和姐姐去這個男人家裡做客的場景,毫無紳士風度的言羽和她鬧的不歡而散。
每次想到這些,再加上蘇楚楚對言羽以及姚舒南的評價,都讓月荷的心情有些難以平復。
分神之餘頭疼欲裂的月荷居然失去重心幾乎要倒在地上,好在月荷將兩隻手臂都撐在綠色的絨布桌面上,原本她與何風之間身高懸殊就很大,這樣半撐着甚至反而顯然何風更加突出醒目了。
“如果沒猜錯,你姐姐月歌並不知道你在這裡做兼職吧?誰介紹你來的?”
面對何風的詢問,月荷也不打算隱瞞,“是一個好朋友,希望你暫時不要告訴我姐姐,好嗎?”
何風主動提起不知情的月歌,反而讓月荷有了片刻的走神和緊張。
“你覺得我會幫你撒謊嗎?”何風輕聲的反問,“不如我們玩一局,你贏了,我可以考慮一下替你隱瞞,你覺得怎麼樣……”
狀態並不怎麼好的月荷原本就對臺球是一知半解,除了知道是要將這些球打進去,別的規則都不清楚,於是她瞧了何風一眼。
“和你比這個,我絕對輸,何必要故意刁難我呢?如果不打算幫助我,就恕我不奉陪了。”
何風也沒有反對,兩個人雖然站的很近,卻也依舊保持着適當的距離,可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的氣息有些不對勁,臉色有些發燒特有的潮紅,顯而易見這個月荷在發燒。
“我想你應該也清楚,其實我之所以來這裡,一方面是因爲和劇組的領導有工作往來,另一方面是從工作人員名單裡看到你的名字。”
何風一邊說着擡起頭來,目光始終盯着月荷,“你的存在始終對言羽有些特別,想必你也知道了言羽如今和經紀人盛晨在一起了,我可不希望你姐姐爲這件事情和我發脾氣,畢竟你和言羽之間有過不愉快的經歷。”
這番說辭倒是讓月荷有些意外,她啼笑皆非,“原來如此,放心好了,我不會因爲言羽的關係而反對你和姐姐之間的感情交往。”
既然都說清楚了,何風倒是不再理會,掃了一眼樓梯口的位置,招呼她一起離開。
“你在生病,即使不需要我幫你找醫生,至少也接受我拿給你一些常備藥吧!”
兩個人沿着木質的樓梯,來到了五樓的位置,伴隨着腳下‘咯吱,咯吱……’的響聲,反而讓原本相顧無言的兩個人覺得更尷尬了。
看着何風走進房間的時候,月荷坐在了走廊上的藤木座椅上,因爲頭疼的厲害,只好單手拖着下巴,強撐着身體,她現在的近況有點糟糕。
可是心裡也清楚的知道,何風出現在這裡,除了工作的緣故,很大程度是爲了姐姐月歌特地留意她這個妹妹的事情,至少這一點還是讓人欣慰,想到這裡月荷有了幾分放心,繼續看着那個房間的門。
順利的從何風手裡拿到了退燒藥之後,她就道了謝直接轉身離開,兩個人並沒有再聊什麼話題。
因爲身份不同,居住的房間也不一樣,等月荷在回到狹小的空間之後,拿着還
未拆開包裝的藥盒,她看了一下說明書,將兩種藥各吞了一粒,喝了幾口水就重新倒在了牀上。
狹小的空間,帶着雨後潮溼的味道,她整個人因爲寒冷蜷縮在被子裡面,潛意識覺得整個身體都是痠麻疼痛,想來是發燒的更厲害了,於是意識混亂的又摸出了藥,吞下了一粒膠囊,就這樣混混沌沌的失去了意識。
在感官意識薄弱的時候,她只能夠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敲門。
伴隨着撞擊的聲音,她朦朦朧朧的感覺,有人將她抱起來,甚至還強迫她張開嘴巴,強制性的灌進去了苦澀的湯藥,她從來不知道會有這麼混沌的意識,不清楚折騰了多久,她才重新安睡。
再次睜開眼睛是因爲感覺到了嚴重缺水,嘴脣都覺得乾裂無比,咽喉也像是着了火一樣,“我要喝水……好渴……”
現在能夠緩解她的東西,只有水了,她輕聲的呢喃着,用了好幾分鐘的時間纔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房間,有木質的窗戶,還有白色的絹紗。
口乾舌燥的月荷,用盡力氣又拔高了分貝,“我是生病了嗎?這是在哪裡?”
“看樣子你是徹底清醒了吧?”
這是她再一次私下與何風打交道,他似乎並不打算解釋什麼,只是伸出手臂幫助她坐起來,順手將抱枕墊在了她的後背,等重新用毯子將她大半個身子蓋好之後,纔將溫水塞到了她的手心。
“你發燒很厲害,而且還不按照要求吃藥。”何風正說着話呢,發現月荷有些急迫的吞嚥着水,不得不提醒她,“慢點喝,這裡還有很多溫水。”
他有些無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因爲月荷喝的太猛幾乎嗆住了,連續咳嗽了好幾次,才緩和了下來。
“要不是爲了月歌,我真不願意管你的事情!”
月荷聽出這個未來的姐夫似乎對他的影響不好,或許是因爲她身份特殊的關係,畢竟她多少知曉面前的人曾調查過自己的過去。
“謝謝你,既然我已經清醒了,就不麻煩你了,至於這裡的工作……”
不等月荷說完,何風已經打斷了她。
“放心好了,我不會干涉你的工作,更沒有告訴劇組的工作人員你和我之間的關係,只是幫你請了假,我還有事情要離開了,你最好照顧好自己,記得給月歌打個電話。”
“恩,我明白的,多謝你了。”月荷一邊說着目送對方離開。
等房間門再度關上之後,這才扭過頭放下了玻璃杯,環視周圍此時的她已經不在原本狹小採光度不好的房間了。
看樣子是何風有意給她更換了住的地方,這裡的條件確實相對好一些。
不過月荷並不喜歡麻煩別人,即使面對蘇楚楚這個好朋友,她也是很懂得把握分寸。
在身體恢復一些之後,月荷直接收拾了衣服,整理好房間,朝着劇組工作的地方走去,她很珍惜這次的兼職,更希望能夠賺錢好讓姐姐不用那麼擔心自己。
“月荷,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不用這麼拼命工作啊!”有人看到月荷出現,自然關心了幾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