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長的做頭髮時間讓安妮很有昏昏欲睡的感覺,要不是心裡想着一定要讓焰注意到自己,以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忍受。
從吃完午飯開始修剪頭髮,燙髮,做顏色,足足花了五六個小時。她肚子早就餓得咕嚕咕嚕直叫了,偏偏髮型師和米菲都一臉認真的樣子,倒叫她不好開口。
夜幕完全籠罩了整個城市後,才聽到髮型師的聲音:“安妮小姐,請過來這邊沖水洗頭。”
“這已經是今天洗的第四次頭了!”她表示很不滿,一整天這麼坐着,比去執行任務還累人。
果然,美麗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米菲對這些程序也心知肚明,立刻笑呵呵的說:“洗完這次頭再吹乾就可以了,安妮小姐,等會兒你一定會爲自己的美麗感到吃驚的!”
“希望如此!”疲憊讓她的期盼都化爲烏有,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的。
洗着頭的時候,她還差點睡着。
一直都覺得自己的意志力是很堅定的,就連男人都未必能比得上。可是在這種舒適的環境中生活了一陣子之後,居然感覺到懶散。
嗯,等這一個月的教程過去後,她還是得好好鍛鍊鍛鍊才成。一日不練手生,現在要是忽然碰到厲害的對手,都不知道自己還打不打得過了。
吹頭的時候她基本上都是半迷着眼睛的,知道耳邊傳來驚喜的吸氣聲,才微微擡了擡眼皮。
“安妮小姐,您現在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是否和之前有了非常大的區別?”
米菲知道她是個好苗子,這個成果也在他意想之中,可是真的看到她的造型出來時,還是倒吸了一口氣。
美,真的太美了。
之前乾枯的長髮都統統被剪掉,換成一頭利落的巧克力色短髮。因爲燙過的關係,短髮顯得蓬鬆,走出一個非常漂亮的弧度。簡潔不單調,並且充滿了濃濃的女人味。
髮型師有些可惜的挽了挽她的髮梢:“安妮小姐的臉型其實更適合長髮,因爲氣質偏冷硬,大波浪長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弱化凌厲的感覺。”
米菲對此也深有同感:“可惜之前的頭髮健康度太差了,一定要做造型的話反而做不出這樣完美的效果。不過短髮也很漂亮,安妮小姐長得好看,基本上什麼樣的造型都能輕鬆駕馭。”
安妮也被自己的新形象弄得有些愣神,幾乎都認不出鏡子裡的自己。回味剛纔米菲說的“髮型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總算是品出一些味道來了。
只是做個皮膚護理,換個髮型,都讓她有了這麼大的變化,那換上衣服化上妝之後,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米菲沒有讓她等太久,吃完晚飯後,又把她待到化妝室,徹底給她換了一副面貌。
燈光昏暗的酒吧中,一位身材高挑的美*雅的坐在高腳椅上,輕輕晃動杯中的紅酒。微卷的短髮充滿了利落卻又慵懶的女人風情,半開半合的眼神迷離,烈焰紅脣在燈光下閃耀出誘人的光澤。
她身上是一襲酒紅色的吊帶長裙,和紅酒的顏色相得益彰,更增添了幾分融洽的味道。
深V的領口露出深深的事業線,小麥色的肌膚下是柔和的肌肉線條,每一絲都恰到好處,比白膩膩的*更吸引人。
這位美女,當然就是安妮。
她也喜歡酒吧的氣氛,每次做完任務後,都會在酒吧小酌兩杯,放鬆心情。不過之前在酒吧喝酒,一般沒人敢搭訕。光是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就足以殺死一羣心懷不軌之徒。
而今天,她要試驗的就是自己的魅力。
“美女,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嗎?”身邊坐下一個帶着粗金鍊子的光頭男人,一開口就露出焦黃的大煙牙,笑得猥瑣。
她知道這個男人,這一塊地區的黑道老大,手下掌管了幾間賭場和夜總會,算是地頭蛇一類的人物。
要是他知道自己搭訕的對象是什麼人,只怕會嚇死。
她眼尾都沒有捎一下對方,慢悠悠的啜了一口紅酒,仔細感受着口腔中酸澀後的餘味。
其實酒類之中,她更愛熱烈的威士忌,只是爲了配合如今的身份裝扮,不得不裝一下。
由內散發出來的冷漠,讓大光頭興趣頓生。這種自認爲雄霸一方的人物,錢有了,權有了,女人玩得也差不多了,最喜歡的就是挑戰。
冰冷的安妮,激起了他挑戰的興趣。
他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才湊進了一些,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臉。不想對方敏捷得很,髒兮兮的大掌剛伸過去,就一個漂亮的轉身避開,眼尾都不帶看他一下的。
興趣歸興趣,大光頭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拒絕,一時間面子下不來臺,一巴掌就拍在吧檯上了。
“臭婊子,老子看得上你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啊!”
“光頭,你說誰給臉不要臉?嗯?”
話音剛落,一個帶着戲虐的聲音出現在身後,安妮愣了一下,不由得有些好像。
那聲音,明顯是來自路費的。
旁邊是 天才的抱怨聲:“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麻煩,啥事都要管,還能不能好好喝酒了?”
大光頭自然也認得眼鏡蛇的人,回頭看了一眼,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跳下高腳椅:“既然是路費出面,那我也不跟這女人計較了!你們喝得開心!”
路費笑眯眯的點頭,看着大光頭一步一回頭還滿臉不甘的離開,纔在他剛纔的位置坐下。
“美女,好歹我也幫了你一個忙,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只見對方面色古怪,微微擡眸看了他一眼,紅脣輕啓:“你覺得我美?”
“那是當然!”路費由衷的讚賞:“整個酒吧裡,就沒有比你更美的女人了。”
“那你想跟我上牀嗎?”她小指勾着高腳杯的杯腳,一雙勾魂的眼睛放肆的掃過他的胸口。
只是不知怎麼的,總覺得這目光有點兒怪怪的。
天才在一旁站着,膛目結舌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這天底下,會有兩把一模一樣的聲音嗎?
還是自己耳朵有問題,聽岔了?
路費眼睛一亮,上半身就探前了去:“如果我有這個榮幸,很高興接受你的邀請!”
“呵……”她柔柔一下,也把臉湊了過去,一字一頓的附在他耳邊說:“臭小子,居然敢打我主意!看我怎麼修理你!”
說着一把揪住路費的肩膀,當即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這邊天才笑得肚子都痛了,在聽到安妮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感覺這聲音跟隊長一模一樣,雖然語調上有些不同,但是那神情,那動作,習慣用尾指勾杯腳的細節,無一不說明她的身份。
若不是模樣變化實在太大,光線又暗得很,他也不至於沒能認出來。不過過肩摔這利落的身手,很顯然絕對是安妮隊長無疑。
路費這是自己撞到槍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