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會議室的時候,所有成員都集齊了,他一進門,大夥兒的眼神就齊刷刷的掃過來,饒是麪皮再厚,也忍不住面紅耳赤。
“不好意思,路上塞車!”他尷尬的摸了一把臉,“剛纔去辦點事情,晚到了些,老大,您也不要見怪啊!”
焰六少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負重五公里,先記在賬上!”
“爲什麼?”紀東霓哀嚎,他這藉口用得挺好的啊,怎麼就被識破了呢。
信隼輕咳一聲,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肘,壓低聲音說:“老紀,趕緊擦擦你的臉吧!下次說謊之前記得照照鏡子。”
啥,他的臉?他的臉有什麼東西?
扯着袖子擦了一下,一抹嫣紅的印子頓時出現在袖釦上。紀東霓當真是想撞牆的心都有了,他怎麼就忘了,女人都愛化妝呢?
如此大喇喇的口紅印就寫在臉上,難怪大家看着他的表情都不對勁!
羞愧的坐下,他是連頭都沒好意思再擡了。暗自思襯,以後再遛崗勾搭美女,一定要找喜歡素顏的才成。
換做是平時,焰六少肯定要拿他出來當典型,責罰一頓。就是要開會,也會讓大家先圍觀他負重五公里後再看。
可是今天居然說記在賬上……
事態嚴重啊!
主位上的男人一臉威嚴之色,不說話,鋪天蓋地的氣勢也讓人難以忽略他的存在。掃視一圈在座衆人,才抿了抿薄脣,沉聲道:“大家都知道,緝拿毒蠍的任務,之前是安德烈的傭兵團在負責。”
衆人點頭,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忽然提起這件事。要知道,這個任務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跟他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然而老大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大家都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安德烈失敗了。”
下面一下子就轟動了起來,紀東霓奇怪的問道:“不會吧,以他的能力都會失敗?這不科學啊!”
再厲害的毒梟,也是犯罪分子,想要跟受過訓練還搗毀過幾個超級犯罪集團的安德烈傭兵團正面抗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毒蠍再強大,頂多就損傷一些傭兵團的人才而已,怎麼居然會失敗呢?
別說他想不通,就連焰帝本人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有些吃驚的。
擡起雙手微微往下一壓,下面的人就立刻沒了聲音。
“他失不失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手了這個任務。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和眼鏡蛇小組匯合。大家做好準備,早上六點在操場集合。”
“是!”老大的命令是永遠不需要質疑的,既然他能接手這個任務,他們只要接受配合就是。
眼鏡蛇小組的人,對焰帝多多少少都有些嫌隙。畢竟如果不是爲了幫他,安妮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天才是唯一一個跟着安妮從傭兵團到眼鏡蛇小組的人,對隊長的感情也最深。看到焰帝的霎那,居然像個小孩子那樣別過頭,不肯去理會。
“喂,大方點行不行,現在我們的領導人可是他,你要違反命令嗎?”路費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低聲說。
說來也奇怪,安妮在的時候,他倆就跟冤家似的,怎麼看怎麼不對付。自從安妮失蹤了後,這倆人倒成了好基友,形影不離。
天才眼圈有點發紅,悶着聲音說:“一見到他,我就想到隊長,真心沒有辦法給他好臉色。”
“如果實在不想見到他,這次的任務你就不要參加了。反正秘書長也沒有要求我們一定要全員到齊。”
“喂,我說你什麼意思啊?憑什麼要我退出啊?”天才眼睛一瞪:“我說你怎麼就老看我不順眼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路費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被這麼無理取鬧一下,語氣也粗重起來:“我這不是怕你路上不配合嗎?”
天才傲嬌的揚起下巴:“我是那樣的人麼?焰是焰,任務是任務,都加入小組那麼久了,難道還分不清輕重?”
路費被噎得無話可說,還真別說,雖然天才這人脾氣古怪,但是關鍵時刻還真沒捅過簍子。
說着又紅了眼睛:“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討厭那姓焰的毫無道理,畢竟任務是隊長自己同意接的,任何任務都有失敗的可能。做我們這一行,本來就是用生命去玩,每一次任務,都有可能丟失性命。可是,可是……”
他聲音低了下去:“如果你們知道爲什麼隊長會接那次任務,你們一定也會像我一樣討厭他的。”
路費疑惑的皺起眉頭:“怎麼聽你的意思,好像還有內情?”
“當然有內情!”天才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但我就是不告訴你!”
“喂,你怎麼這樣,是不是好兄弟?”他一聽就鬱悶了,摟着對方的肩膀死皮賴臉:“要麼你就別說,說一半是什麼意思啊?好天才,告訴我唄!”
“不!”
“說嘛說嘛!”
“纔不!”
“不說拉倒,我去接焰了,怎麼說他也是我們這一段時間的領導人。”路費哼了一聲,放在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作勢要走。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天才一把扯住他:“隊長還屍骨未寒,你就巴巴的趕*那姓焰的屁股了?”
“呸,你才屍骨未寒呢!”路費啐了他一口:“你知道不,之前焰動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把金南翻了個底朝天,連隊長的一隻鞋子都沒找到。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說不定隊長還活得好好的,只是因爲某種原因暫時沒有辦法和我們聯絡!現在人都還沒消息,你就詛咒她死了,你不安好心哪你!”
“我,我纔沒有!”天才也感覺自己說的不對,結結巴巴的解釋:“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路費比他高了大半個頭,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他:“反正我問你,你又不肯說,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不說拉到了,我還是跟新隊長套套交情吧,愛糾結你自個兒糾結去!”
“哎,別別,我說就是了!”天才急急的一把拉住他,神秘兮兮的說:“但是你可別告訴別人聽啊!”
“你到底說不說啊!”路費煩了。
天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湊在他耳邊,把聲音壓得極低:“我懷疑,安妮隊長喜歡他。”
“啥?”路費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引得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連忙呵呵乾笑了兩聲,衝大夥兒擺擺手,才壓低聲音:“你可別亂說啊,人家可是有老婆的人!”
“我沒亂說,是真的!”他本來是想把這個秘密埋在心裡的,但是自隊長失蹤後,就彷彿有隻小貓不斷的抓着他的心臟,他都快被這種感覺給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