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蕭蕭吃驚的長大了嘴巴:姐姐,你侄子怎麼這麼大了啊?
看起來比她還大好嗎?難道,她有個四五十歲的哥哥?會不會太誇張?
她淡淡的笑,有些落寞:應該說,他是我家先生的侄子。
自己只是連帶關係罷了。
這麼說是爲了讓這個好奇心甚重的女孩子閉嘴,然而對蕭蕭來說,這個消息貌似更勁爆一些。
婉姐姐的先生,該不會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吧?
難怪不陪她來醫院,這麼多個小時過去了,也不來看她。
難道,如此漂亮有氣質的一位姐姐,居然是別人的小三?
在單純的小姑娘眼裡,夫妻應該是年歲相近,關係和諧的,只有小三,纔會落得如此窘迫的境地。
心中掙扎良久,到底是抵不過心裡的好奇和關係,蕭蕭輕聲道:所以婉姐姐,你雖然和那個老男人在一起,但是真正喜歡的還是那老男人的侄子,對嗎?
所以說起那段不倫之戀才這麼黯然神傷?
白妞兒正喝着水,一口水就噴了出來,嗆得她不住咳嗽。蕭蕭連忙跳下牀來幫她掃背,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啊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她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哭笑不得:誰跟你說我家先生是個老頭兒?
拜託,大名鼎鼎鐵血俊朗的焰六少可是被邀請過上時代週刊的,只是他拒絕了好嗎?
她所見過的男人中,就沒有比他更帥更迷人的了,薛辰寰怎麼跟他比?
只是這話也不好說,他們有法律上的夫妻證明,可是對方未必把她當成妻子。
不說也罷。
蕭蕭啊了一聲,有些茫然。
她也不想再把重心放在這件事上面,擺了擺手,扯起其他話題。她是看明白了,這小妮子是一刻都閒不下來,不找些有趣的話題吸引她,她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
也不知道她家先生是怎麼受的了這樣的性格的,或許,也能當作一種情趣?
焰六少以爲她會去找向曉珊,不想卻收到了一個匿名的信息。
照片裡,她穿着一件男人的大外套,長及膝蓋,被一個男人攙扶着,走入醫院大門。
雖然有些距離,還是能分辨出是白妞兒和溫醫生。
第二張照片,是她在走進婦產科門診,溫玉陽在門口等待。
握着手機的大手倏然收緊,指節發出繃緊的白色。下一秒,抄起外套大步離開,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下午的會議你來主持。
老大,老大,哎!紀東霓追又追不上,一頭霧水的看着被甩到他手裡的文件夾。
什麼鬼會議?他一點準備都沒有,怎麼主持?
問蕭蕭借了電話打給向曉珊,讓她幫忙帶一些替換的衣物過來。她沒有打算把保胎的事情告訴焰六少,在看到方悅榕的書,不小心撕毀相片後,不知道該以怎麼樣的心態去對待他。
愧疚把他多年的唯一珍藏毀了,還是憤恨自己滿腔的愛意被踐踏漠視?
無論是哪一種心情,都不願意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索性能逃避一會是一會兒。
在沒有暖氣的陽臺只站了一會兒,腳就凍得失去知覺。掛上電話準備返身回屋,小腹忽然抽痛了一下,疼得她悶哼一聲,蹲了下來。
天旋地轉的暈,胸口沉悶不已,她死死的捂住嘴巴,還是控制不了噴射而出的食物。
小腹痛得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蕭蕭就在隔着一扇窗戶的病牀上看書,滿面笑意,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動靜。
距離那麼近,卻連求救都喊不出來。
她從不曾這麼狼狽過,吐得黃疸水都出來,眼淚蜿蜒滿面,最終還是雙腿一軟,跪在了污穢之中。她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小腹的疼痛比過去痛經更甚,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一股熱流從*流出,她慌亂不已,拼命捂着自己的肚子,想要給寶寶打氣。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醫生明明說過,只是動了胎氣而已,連見紅都沒有,怎麼可能流產。
兩個小時前,她還吃了半碗飯,一碗湯,只是有些噁心而已,都沒有再吐。
以爲住院了,打了保胎針,就會什麼事都沒有,可是,爲什麼會出血?爲什麼會這麼疼?
眼睜睜的看着血液在腳下蔓延開來,和黃疸水混合成大大的一灘,紅得觸目驚心。
濃重的血腥味順着門縫飄進來,終於是引起了蕭蕭的警覺,她疑惑的擡頭,沒有看到陽臺上那抹身影,翻身下牀,扶着腰慢慢的走過去。
門縫裡透出淡淡的紅色,血腥味愈發的濃烈,她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推開門,婉姐姐已經倒在血泊中,暈了過去。
呀——
尖叫聲引來了醫生和護士,很快,她被送進手術室。蕭蕭也因爲驚嚇導致強烈宮縮,被安頓在牀上,特地派了一名護士隨時觀察她的情況。
她的情況還算好,用藥後,頻密的宮縮很快舒緩下來,也沒有出現什麼不適的症狀,而白素婉則糟糕多了,B超檢查後發現,她的子宮內已經沒有了胎兒。
流產流得乾淨,不需要做二次清宮,護士把她推回了病房。剛擡上病牀,就感覺到身後傳來超強的壓抑感,回過頭,一名穿着戎裝,氣勢逼人的男子出現在身後。
先生,你有什麼事嗎?護士膽怯於對方的威壓,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才硬着頭皮道。
屋子裡還飄散着少許血腥味,白妞兒就這麼靜靜地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如紙,合着的眼皮不斷輕輕顫動,清淚順着太陽穴不停的往下落。
他的面色更沉,冷聲道:她怎麼樣了?
冷冽的嗓音讓護士心裡一個咯噔,強忍着心裡的恐懼,低聲道:病人剛剛流產,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言下之意,你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鷹眸中倏然射出危險的光芒,雖然是對着牀上哪位病人,還是不由自主的讓其他人都感覺到了刀割般的疼。
好,很好,她居然敢偷偷的跑來醫院打胎!
就爲了一張莫名其妙出現的照片,把對他的信任踐踏在腳下,狠心的殺了他們的孩子!
真的很好!
大步走到窗邊,一把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聲音裡蘊含着熊熊怒火:看着我!
她倔強的閉着眼,淚水不斷。
護士慌慌張張的上前勸阻:先生,請你不要這樣,病人已經很難過了,請你——
滾!暴虐的怒吼聲直接把護士掃地出門,一旁的蕭蕭也忍不住抖了抖,鑽進被子裡,眼淚滴溜溜的轉。
這位就是婉姐姐的先生嗎?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