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西延和田甜手拉手興高采烈地回到了博家老宅,當然除了他們兩個,還有非要跟着請了一個月假的博子睿。
“博子睿,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得意?”博西延看着一蹦一跳的博子睿,在部隊裡一向都是嚴肅地要死的兵的模樣,一回到家這傢伙就立即換上了猴子一般的樣子,畢竟還是個孩子呢。
博子睿也不怕博西延笑話自己,他頗爲得意的說:“我高興啊。接下去可以一個月和爹地媽咪,還有妞妞在一起了。太幸福了,我從來沒覺得放假是這麼愜意的事情。”
“嘖嘖,一點都沒有孩子的樣子。”博西延立即想要收回剛剛還在說他畢竟還是孩子的話。
田甜心情頗好的颳了下博子睿的鼻樑,笑道:“睿睿,可是拖了大伯和伯母的福纔可以請到一個月的假的哦。要不要感謝我?”
博子睿伸手捧住了田甜的臉蛋,拼命地揉捏着她的臉蛋,說:“田甜姐姐,你不覺得你長得一點都不像是‘伯母’嗎?”
“嘿。你個臭小子。”博西延伸手拍了博子睿的腦袋一下,狹長的狐狸眼微眯,“叫伯母。”
“嘻嘻,伯母姐姐。”
“噗。”田甜噗嗤一笑,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睿睿,你真是太可愛了。”
“可愛的是妹妹,我是帥氣,OK?”博子睿無比傲嬌地撇開頭,“所以我才說嘛。你就是不適合當伯母,連話都不會說。”
三人聊着天聊着聊着也到了大廳裡,可是裡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三人狐疑的看了看四周,確實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我明明有打電話給媽,我們今天回來的。”博西延掏出了電話給沈新柔打電話。
沈新柔的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博西延狐疑的看着四周,空無一人的博家老宅,只好打電話給博靳南,可是博靳南竟然也不知道沈新柔的去向。
“怎麼回事啊?”田甜不解地看着一臉愁雲的博西延。
電話那頭的博靳南突然說道:“也許,可以問問凌楚,最近都是她在博家老宅住着陪媽。”
“什麼?凌楚?”博西延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還是不太適應,但是很快田甜的驚呼聲就讓他有了點印象。
“就是那個剛從韓國回來的女明星啊。我跟你提過的,還說過,很像我姐的那個……”田甜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因爲她所說的那個很像她姐的女人,正攙扶着面色枯黃的沈新柔從外面緩緩地走了進來。
博西延見田甜的反應,不解地轉過身,也同樣看到了所謂的凌楚以及他的母親沈新柔。
“媽?你,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只是幾個月沒見而已,爲什麼他就感覺母親老了幾十歲?她本來應該風韻猶存的身軀如今乾瘦如柴,本來應該血色紅潤的臉龐也同樣黯淡無光,眼窩深陷,像是沾上某種壞習慣的癮君子。
“奶奶……”博子睿也被嚇到了,站在那兒目瞪口呆。
沈新柔輕笑,笑得那麼疲憊,她輕咳了聲,緩緩地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沒事,醫生說新陳代謝失調,纖維斷了,再加上食物中毒,所以加快了衰老的程度,我沒事的。”怎麼說也已經是六十幾歲的人了,變成這副模樣,雖然心裡很難接受,但沈新柔還是默默地承受了這一切。
“食物中毒?”博西延不解地看着沈新柔,再看看她身旁眼神有所躲閃的凌楚,這個女人似乎並不願意看到他和田甜,她的眼神不斷地在躲閃着,像是可以要躲開他們兩個探尋。
博西延低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田甜,難怪人家凌楚眼神不自在,原來是田甜正肆無忌憚地看着人家。
“田甜。”博西延用手肘撞了田甜一下。
“啊?”田甜這纔回過神來,擡頭看着博西延,然後擡眼看向沈新柔,禮貌的打招呼,“阿姨,您好。”
沈新柔這突然一病,心態倒是也跟着變得滄桑了,她看着田甜,輕笑:“怎麼還叫阿姨啊?這都快結婚了。”
田甜本身就是醫生,所以她徑直走到了沈新柔身邊,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其實也暗暗地把了她的脈,嘴裡則是極爲俏皮地看着沈新柔說:“那,我可以叫媽了,是嗎?”
“當然。”沈新柔微微一笑。
“媽,這麼說你就是認可我了呢?”
“嗯。”
“耶。那真是太好了,從此以後我就有三個媽媽了。”
凌楚雙眼微眯瞪着田甜,田甜似乎也是有意這麼說的,她的眼角餘光還分明注意了一下凌楚的反應。
晚上休息的時候,田甜拉着博西延,在房間裡偷偷地說起了話。
“大叔,我知道,我接下去說的話,你一定不會信的,但是你必須聽我把話說完,然後你再進行分析,好不好?”田甜雙眼灼灼地看着博西延。
博西延當然不會拒絕,他微笑着點頭:“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這個時候還是不忘說些情話嗎?真是被她給打扮了。
田甜看了看四周,確定房間安全之後,她纔開口說:“大叔,我想我姐並沒死。”
田甜本來以爲博西延會大吃以紀念館,至少做出一些驚訝的反應,不過博西延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波動,她只好繼續說。
“我說的是真的,剛剛那個凌楚,其實就是我姐,那種對視的感覺太強烈了,我可以百分之百保證,那是我姐。”
“還有阿姨說她食物中毒,也確實是食物中毒,但是我懷疑是有人在她每天的食物中動了手腳,加入了一種如同毒素的藥物,會讓阿姨吃上癮,吃着吃着也就不會覺得自己吃的是不該吃的東西了。”
田甜說得很激動,但還是可以壓制住自己的聲音,博西延則是安靜地看着田甜,直到田甜停止了說話,而是用一臉無辜的表情看着他。
“你到底啥意思呢?”田甜不滿地說道。
博西延輕笑,他能有什麼意思啊?他其實和田甜想到了一塊兒,憑他那雙火眼金睛,什麼人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呢?自打這個凌楚出現在大廳裡的時候,他就覺得不簡單,他不是不懷疑她就是楚心藍,但是他相信,她的出現和楚心藍一定脫不了干係。
“好了,老婆,一定是你想太多了,我們該睡覺了,明天晚上博越會準備一場我們的訂婚宴,那可是會很辛苦的哦。”
“訂婚宴?”田甜一聽,立即來了興致,想要聽博西延說說具體訂婚宴的細節。
然而博西延沒有讓田甜再說話的機會,而是附身吻住了她的脣,伸手攬住了她的纖腰,和她一起雙雙倒在了軟軟的牀褥上。
翌日清晨,博西延很早就起牀了,他邊折起衣袖,邊緩緩地朝着樓梯走去,他的房間在原本博靳南房間隔壁,所以當他經過博靳南房間,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凌楚時,頓時愣住了。
“你?”博西延擡眼看了下這個房間,確實是博靳南的房間,確切的說,後來成了博靳南和夏若晴的婚房。
凌楚輕笑:“大哥,我現在是乾媽的義女,乾媽和阿南哥都已經答應這個房間讓我住咯。您還有意見嗎?”
博西延雙眼微眯,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過分。
他沒多說什麼,只是笑眯眯地說:“沒有,妹妹住的高興就好。”
博西延說着朝着樓下走去,而凌楚則是惡狠狠地剮了博西延的房間門一眼,她知道田甜那個女人在那個房間,心裡忍不住鄙視地笑了,這個點了還不起來,看來昨天晚上的戰績不錯啊。
博西延走到樓下,見母親還沒起牀,便去敲了敲她的門。
沈新柔溫柔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原來門沒鎖,博西延輕輕地擰開了房門,還有些民國風的房間裡,沈新柔正端坐在化妝鏡前發着呆,她的手邊放着的是她年輕時候貌美如花的照片。
博西延伸手拿起了相框,輕笑:“媽,你是不是在感嘆,歲月不饒人呢?”
“是啊。歲月不饒人啊。”沈新柔一陣苦笑,“一直都在努力地保養,延緩衰老,可沒想到這老樣子一瞬間就趕來了。”
博西延輕笑,伸手握住了沈新柔的手。
“媽,別想太多了,我們會想辦法幫你治病的,你這是病,得知。治好了才知道嘛。對不對?”博西延說着,又問道,“媽,你這陣子飲食都吃些什麼?誰給你做的?一般有什麼人接手呢?”
沈新柔不解地看着博西延:“你問這個幹嘛啊?你媽還能吃什麼去哪兒吃吃誰做的啊?肯定都是家裡的廚房咯。”
“是嗎?”那就是家賊咯?會是凌楚嗎?博西延的心裡忍不住一陣笑意,看來這個女人真的很好玩啊。
“是啊。這陣子,也多虧了凌楚,她又要斥候我吃,又要去上班,怪不容易的。”
博西延聽着沈新柔所說的話,狐狸眼立即眯了起來,還真是她。
“怎麼了?”沈新柔不解地看着博西延突然垮下來的臉。
博西延聽到沈新柔的召喚,立即恢復了一張微笑的臉。
“媽,沒事,我只是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可能只有弟弟才能陪我玩了,我去找他。”
沈新柔嗔怪地看着博西延奔跑的背影,忍不住說:“怎麼還是跟個孩子一樣啊?什麼好玩的,要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