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二袁洪怒

二O二、袁洪怒

蘇護聽有奇異道人求見,雖不明所以,還是吩咐將道人請進大殿。

不久,就見一個身着一件灰色道袍之人隨門官進入大殿,蘇護及衆將官擡眼一望這道人,只見此灰袍道人生得一張毛臉,臉頰長滿銀白色的絨毛,整張臉像猴多過像人,只是身材比一般人還要高大一些。

道人進得殿來,於堂前站住,微微欠身稽首一禮道:“貧道袁洪見過蘇君侯,見過諸位將軍!”神色平靜,語氣不卑不亢。

蘇護見道人模樣,知爲異人,不敢端架勢,趕緊起身抱拳道:“道長有禮,不知道長仙山何處,來此何爲?”

袁洪開口道:“貧道奉師父之命,來此助君侯守護這冀州之地!”

蘇護一聽,大喜,趕緊吩咐備座,請袁洪上座,早有人將座位讓出,袁洪落座。蘇護又開口問道:“敢問道長師尊何人,能否告知?”

袁洪咧嘴一笑,開口道:“家師名號,爾等日後自知!”

蘇護一聽,也不再問,座中鄭倫卻開口道:“道長即來相助,不知有何本領,能否讓吾等一觀?”眼中頗有挑釁之色。

袁洪扭頭睜眼看着鄭倫,眼色一冷,開口道:“你要見吾本事?”

蘇護一見,趕緊道:“道長莫要計較,此爲吾帳下大將,鄭倫將軍!”又回頭對鄭倫道:“還不快與道長請罪!”

袁洪開口道:“不必!”又對鄭倫道:“爾要見吾本事,不知如何見法?”眼中滿是戲謔之色。

鄭倫一望袁洪眼神,心中怒氣升騰,當即開口道:“不才想向道長討教兩招,道長可願賜教?”眼中恨意明顯。

袁洪“哦!”了一聲,眼中戲謔之色不減,開口道:“好,如你所願!吾就與你過上兩招,也讓吾瞧瞧你有何本領!”

鄭倫聽得袁洪答應,當即起身抱拳道:“好,那吾等校場見!”說完向蘇護抱拳一禮,轉身出門而去。

蘇護見如此模樣,也只得向袁洪賠罪。

袁洪擺擺手道:“無妨!”說完起身。

蘇護也趕緊起身親自陪同袁洪前往校場。

一衆將官也都紛紛簇擁而去,蘇全忠經崇黑虎一戰,也收起小覷天下英雄之心,雖對鄭倫生擒崇黑虎佩服不也,卻也不敢小覷袁洪,見鄭倫,袁洪要校場較技,也同樣跟隨在蘇護袁洪身後往校場走去。

袁洪,蘇護及一衆將官到得校場,見鄭倫已披掛整齊,騎在火眼金睛獸背上,手提降魔杵,立於旗門前。

蘇護見鄭倫已準備妥帖,回頭見袁洪空手,於是開口道:“道長用何兵器,吾讓人爲道長取來!”又吩咐一旁侍衛:“與道長牽匹戰馬來!”

袁洪咧嘴一笑,道:“無須麻煩!”隨手一招,校場邊兵器架上一支木棍凌空飛來,落入袁洪手裡。衆人一見,心中一驚,知袁洪必非常人。蘇護向袁洪一拱手,領衆將官讓出一旁,遠遠觀看。

袁洪隨意提着木棍步入場中,向鄭倫招招手,就隨意一站。

鄭倫感覺到袁洪輕視,心中無名火起,催動火眼金睛獸奔袁洪撞來,手中兩支降魔杵化爲兩道虛影,劈面向地上袁洪打去。

袁洪見鄭倫降魔杵如同兩條毒蟒劈面而來,眼中閃過一縷戲謔之色,單手掄起木棍,迎着兩支降魔杵一掃,只聽“砰!”的一聲,接着又是“啪!”的一聲響。蘇護等人就見鄭倫已連人帶杵飛出數丈,跌落在地,九雲烈焰冠摔在一旁,大紅披風甩在地上,鄭倫灰頭土臉暈倒在地。

衆人一見,心中大驚,鄭倫本領衆人知道,沒想袁洪僅僅隨意一擊,就將衆人之中出類拔萃的鄭倫擊翻在地。眼望袁洪,蘇護眼中驚駭狂喜交織,張大嘴,也說不出話。

衆將只餘下一臉呆滯,蘇全忠臉現狂熱。

半響,鄭倫才爬起來,眼望隨意站着的袁洪,眼裡一片複雜之色,可依舊有着一絲不服。猛聽袁洪聲音傳來:“你還有何手段也使出來讓吾一併試試!”

鄭倫一聽,一咬牙,返身走近袁洪,暗念咒語,猛地鼻腔裡發出一聲:“哼!”響聲如雷,鼻裡噴出兩道白光,直卷向袁洪。

袁洪只覺腦子一悶,隨即‘玉清煉神訣’一動,功行一轉,早已清醒過來,見鄭倫過來,衝鄭倫咧嘴一笑道:“爾有何能,還不快快使來!”

鄭倫聽袁洪說話,那還不知自己異術失靈,這下真正驚懼有加,半響回過神來,趕緊向袁洪抱拳行禮,誠摯開口道:“道長本領高強,鄭倫萬萬不及,佩服!佩服!”

蘇護哈哈大笑着走了過來,衝袁洪一抱拳,開口道:“道長神威,使吾輩大開眼界,能得道長相助,三生有幸!道長請!”說完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袁洪點點頭,回了一禮,衆將官簇擁着回到侯府大殿。

到得大殿,蘇護恭敬地請袁洪上座,在袁洪推辭之下,纔在主帥位置左首爲袁洪安置了一個座位,衆人落座。

剛坐下,蘇全忠卻幾步走到袁洪前面,倒身下拜,口裡道:“請道長收吾我爲徒,我願終身侍奉左右,請道長答應!”說完伏地不起。

蘇護也眼露希翼的看着袁洪,心裡真正希望袁洪能收下蘇全忠。

袁洪伸手虛託,蘇全忠只覺一道莫名力量將自己托住,自己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就聽袁洪開口道:“按貧道師門規矩,貧道無有收徒資格,卻是不能收你爲徒!”

蘇護一旁道:“不知如何才能拜得道長門下?”

袁洪咧嘴一笑,開口道:“貧道沒資格收徒,要拜吾門下,也得貧道有資格收徒那一日!”

蘇護不甘心的問道:“那道長什麼時候纔有資格收徒?犬子也可等到道長有資格收徒之時再拜入道長門下,可否?”

袁洪一聽哈哈大笑道:“以貧道現在能耐,要達師門師門收徒資格,最低也得數千年之功。爾可等得及?”袁洪卻是向着蘇全忠笑道。

蘇護,蘇全忠一聽,臉色精彩,也不知袁洪所說是真是假,訕訕地說不出話。

袁洪正色道:“非是貧道詐你,家師門下如今按規矩唯大師兄一人有收徒資格,你與貧道沒這師徒之緣。”看了看蘇全忠失望的模樣,再次開口道:“貧道只能指點你一些武藝,其他卻是不能傳授於你!”

蘇護一聽,大喜,趕緊讓蘇全忠跪倒拜謝。

當夜,蘇護於侯府設宴爲袁洪接風洗塵,衆將官一起作陪。正飲宴間,傳令兵前來稟報:“報侯爺,門外有西伯侯使者散宜生求見!”

蘇護想了想,吩咐道:“請他進來!”

不久,一素衣角帶之人上得殿來,於殿中站定,躬身施禮,開口道:“卑職散宜生拜見君侯!”

蘇護道:“大夫今到鄙郡,有何見諭?”

散宜生道:“卑職奉西伯侯之命,有書上達君侯,望君侯詳查施行!”說完於錦囊中取出一書獻與蘇護。

蘇護拆開一看,見上面寫道:“西伯侯姬昌百拜冀州君侯蘇公麾下;昌聞:‘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天子欲選豔妃,凡公卿士庶之家,豈得隱匿。今足下有女淑德,天子欲選入宮,自是美事。足下竟與天子相抗,是足下忤君。且題詩午門,意欲何爲?足下之罪,已在不赦。足下僅知小節,爲愛一女,而失君臣大義。昌素聞公忠義,不忍坐視,特進一言,可轉禍爲福,幸垂聽焉。且足下若進女王廷,實有三利:女受宮闈之寵,父享椒房之貴,官居國戚,食祿千鍾,一利也;冀州永鎮,滿宅無驚,二利也;百姓無塗炭之苦,三軍無殺戮之慘,三利也。公若執迷,三害目下至矣;冀州失守,宗社無存,一害也;骨肉有族滅之禍,二害也;軍民遭兵燹之災,三害也。大丈夫當舍小節而全大義,豈得效區區無知之輩以自取滅亡哉。昌與足下同爲商臣,不得不直言上瀆,幸賢侯留意也。草草奉聞,立候裁決。謹啓。”

蘇護看後,半響不語,隨後將書信傳與左右衆將官傳閱。又着人帶散宜生後院歇息。

散宜生離去,席間無有先前熱烈,衆人俱不言語,久之,蘇護開口道:“諸位,西伯侯書信所言,諸位是何看法?”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回答,一會,纔有人抱拳答道:“我等全憑侯爺決斷,但有所命,誓死效命!”衆人紛紛附和。

蘇護嘆了口氣道:“護不願一己之私以致生靈塗炭,百姓遭殃,欲應西伯侯之言,送女入宮,以解冀州百姓倒懸之苦!諸位意下如何?”

衆人互相看了看,抱拳道:“吾等謹遵侯爺之命!”

猛聽一陣冷笑,衆人回首看處,卻是袁洪正端着一個酒杯,一臉不屑之色,發出陣陣冷笑聲,眼中閃着寒光。

蘇護抱拳問道:“道長何以發笑?”

袁洪冷聲道:“師父着吾下山時曾道:‘冀州蘇護性情剛直,乃血性丈夫’,如今看來,也是蛇鼠兩端之輩,不值一助!”說完,放下手中杯子,開口道:“告辭!”就要離去。

蘇護趕緊攔住,而衆將官和蘇全忠則怒目相視。

蘇護看着袁洪道:“道長何出此言?”

袁洪厲聲道:“爾等堂堂七尺之軀,卻只會以一羸弱女子換自身安危榮華,吾羞與爾等爲伍!”轉身欲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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