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九、天地變
洪荒破碎後,衆聖得鴻鈞道祖吩咐,重煉洪荒,補好天幕。
鴻鈞道祖離去,老子開口道:“吾等尊老師之命,重煉洪荒,如今洪荒破碎,已傷根本,須得以大法力重新煉製;而天幕破裂,也許彌補,吾等就各自作法行事,諸位意下如何?”
其餘衆聖齊聲道:“但憑師兄吩咐!”
老子道:“既如此,女媧懷造化之道,正好可補天幕,吾等就淬鍊洪荒,何如?”
衆人齊道:“善!”
當即,老子五人各與女媧見禮離去,不周山只餘女媧與尋道子。
女媧待老子五人離去後,轉身對着尋道子道:“還須道友一助!”
尋道子躬身道:“師叔儘可吩咐!”
女媧微微一笑道:“欲借你收取弱水的爐子一用!”
尋道子取出‘渾元爐’送到女媧面前,躬身道:“師叔需用,何須言借,但用就是!”
女媧接過‘渾元爐’細看了一下道:“好爐!本欲借通天道兄‘乾坤鼎’一用,但通天道兄要重煉洪荒也需‘乾坤鼎’,正好見你用此爐收集弱水,一探之下,卻是好爐,爐中似蘊有諸多奇火,於我所用大有裨益,用之煉石補天,比之‘乾坤鼎’更爲合適!此次倒是借你之光啦!”
尋道子連忙道不敢。
女媧隨即施法催動‘渾元爐’,“轟!”的一聲,一尊巨大的三足兩耳有蓋的爐子穩穩矗立在大地上,灰濛濛中露出黑黝黝又帶些暗紅的本色,爐子表面佈滿神秘玄妙的雲紋,雲紋中間三個厚重古樸又帶有莫名韻味的大字:“渾元爐”。整個爐子透出渾厚蒼茫古樸的氣息,讓人從心底生出一種震撼的感覺。女媧目中異光也連連閃爍。
隨即,女媧將許多五彩石投入‘渾元爐’,以法力催動爐火,煅燒起爐中五彩石。
這一煅燒卻是很快過去數年,這期間,尋道子細心觀摩女媧催動‘渾元爐’的手法,打出的各種法訣,卻是受益不少。
這天,盤膝坐在‘渾元爐’前的女媧卻是長身而起,托起‘渾元爐’望空飛去,直到天幕裂縫所在,‘渾元爐’爐蓋自動掀起,爐裡飛出一團五彩繽紛的光團,貼上那天幕裂縫,慢慢沿裂縫淌開。光芒閃爍中,那裂開的裂縫竟一點點,一點點的彌合消失。
許久,女媧復返大地,再次往‘渾元爐’裡投放五彩神石,繼續煅燒。
如是再三,數十年後,女媧將天幕補好,手中餘下煉製好的補天五彩神石一塊,已無用處,女媧隨手扔向洪荒大地,返身回到地面。
尋道子看着那如一顆流星飛逝的五彩神石,心裡卻是想到:那該是那靈明石猴了。
女媧行至尋道子身前,將手中‘渾元爐’遞與尋道子道:“女媧得盡全功,多虧了你‘渾元爐’之助,女媧謝了!“說完稽首爲禮。
尋道子趕緊讓過,開口道:“師叔大法,尋道子怎敢居功!”
女媧微微一笑,將整個天地都照亮了,輕輕開口道:“你也無須菲薄,你身具大氣運,有大福緣,短短時日有今日成就,未來不可限量!前日已欠你一個人情,今日又欠下一個。以後你有何事,可直來媧皇宮尋我,媧皇宮之門必爲你敞開!”
尋道子趕緊躬身道:“師叔言重,尋道子有事自會求師叔相助!”
二人正說話間,虛空蕩起一陣漣漪,老子,元始,通天相繼現出身影。
通天一現身就哈哈笑道:“女媧師妹卻是快了不少!”
女媧稽首道:“道兄謬讚,女媧幸有尋道子道友‘渾元爐’相助,否則當難以完成老師吩咐!”
元始一旁道:“女媧無須謙虛,這補天之功,還只有你能行之,即便無有‘渾元爐’,相信也無須多少時日既能補好天幕!”
老子平靜開口:“無須多言,待西方兩位道友回來,吾等就去紫霄宮向老師覆命!”
直到這時,尋道子才得以到元始三人面前拜見。
通天當先開口道:“不要跪拜了,快起來!”
尋道子起身侍立一旁,老子三人和女媧各自取了蒲團端坐,輕闔雙眼,神遊天外。尋道子侍立元始身後。
半日後,空中再次蕩起一陣漣漪,接引,準提相繼步出虛空,在衆人面前現出身形。
接引上前稽首道:“吾等來遲,有勞諸位道友相等!還望恕罪!”準提也上前見禮告罪。
老子等人起身回禮。
老子看了看衆人,開口道:“諸位既然都到了,吾等就前往紫霄宮向老師覆命,爾等可還有異議?”
其餘五位聖人皆稽首道:“善!”
元始回頭對尋道子道:“你可自行回去,待吾紫霄宮回來再來見吾!”
尋道子躬身答應。
這時,天空霞光閃爍,瑞氣翻騰,仙音繚繚,異香撲鼻,虛空裡冒出浩蕩功德玄黃氣。這卻是衆聖重煉洪荒,彌補天幕功德圓滿,洪荒天地獎予功德。
那功德玄黃氣在空中一分爲七,其中一分極少,不足其餘一層。
那七份功德玄黃氣直向地上七人落下,其中最小一份直落向尋道子,這是尋道子參與收集弱水,借‘渾元爐’與女媧煉石補天,天地也給予了一份獎勵,其中大部是給予煉石的‘渾元爐’的,可‘渾元爐’正在尋道子體內,故這功德玄黃氣也徑直落向尋道子。
那玄黃氣剛一入體,正要向丹田沉浮的‘渾元爐’而去,沒想那識海里正緩緩轉動的紫色氣旋猛地加快旋轉,一股絕強的吸力將那玄黃氣一下吸取,沒入紫色氣旋中,那氣旋再次恢復懶洋洋的緩緩旋轉狀態,實在讓尋道子無語。
衆聖各自將落向自己的玄黃氣收起,隨即破開虛空而去!
衆聖一走,尋道子卻是猛然感覺到這洪荒天地已大不一樣了,先前一直與女媧聖人在一起,未有體會,這一刻,當衆聖離開,尋道子馬上感覺到了這洪荒天地的不一樣了。
尋道子當即盤膝坐下,敞開心神潛心體會。
這首先感到的是天地間的靈氣變了,以前密佈天地間的先天靈氣已經消失,代之而起的卻是這洪荒天地新誕生的後天靈氣;其餘靈力也都由先天化爲後天。
巫妖一戰,洪荒破碎,竟將整個洪荒天地先天靈力耗盡,即便有少許存留,只怕也只能在一些有先天大陣護佑的洞天福地才能得以一見。
其二,天幕似高了許多,並還在不斷升高,擴大。
尋道子一番探查,心神沉於洪荒天地,冥冥中似感覺這洪荒天地似極爲興奮,充滿生機和活力。似在歡喜不周山坍塌,洪荒大地破碎,天幕破裂。好像這一切纔是洪荒天地最需要的,這一刻的洪荒有大歡喜。
尋道子收斂心神,心中卻是愣住了:這洪荒天地破碎,先天化後天,洪荒大地破碎,飛出不少碎片入了虛空,大地應小了不少,可這自己怎麼就感覺到洪荒天地有大歡喜呢?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要知道自己還揹負着一個護持洪荒的責任啊!雖然自己至今都還未搞清楚自己這護持洪荒的責任如何去做。可也不至於將洪荒打碎還能讓洪荒天地高興吧?
尋道子糾結了,對自己護持洪荒的責任更摸不着頭腦啦!到底要自己怎麼護持洪荒啊?雖然到現在爲止,尋道子未做過什麼自我感覺是護持了洪荒的事,洪荒天地也沒找過麻煩,彷佛還多有照拂。可這越來越迷糊的責任讓尋道子實在糾結,被不住哪天這洪荒天地就找上門來問罪啦,收了許多好處卻不做事。一下將自己給打成了原形,數十萬年修行一朝成了畫餅,那就悲劇了!
尋道子坐在原不周山旁,一坐數年,回味當年祭拜不周山時的情境,細細琢磨當年莫名氣息入體的感覺,希望從中找到一點痕跡。可數年下來,依舊無跡可尋。尋道子只得無奈的起身離開這坍塌了的不周山。
在回尋道山的路上,尋道子再次感到這巫妖大劫後的洪荒大地變化,許多原本隨處可見的靈根仙草再無蹤跡。諸多蠻獸也好像失去原有活力,漸漸衰老,死去。
一路所見,雖看見隨處衰敗的靈根仙草,衰老猝死的洪荒蠻獸,可偏偏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生機與活力。
實在讓一路留意的尋道子費解。
幾番思量,幾番琢磨,毫無所得的尋道子只好加快步子,往尋道山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