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層閣樓充滿了火藥味,兩方勢力相互對峙着,似乎沒有妥協的可能。
金袍儒士掃了李清明等人一眼,嘴角微微上翹,道:“你們都自裁吧!這樣還能留下一絲靈魂轉世重修,否則的話,若是等本公子動手,你們全都要形神俱滅!”
龍鬚虎寒聲道:“道爺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你說你長得人模狗養的,怎麼就這麼不知廉恥?還要我們自裁,你算什麼東西!”
“就是!不弄清楚事實真相,就敢帶人圍了我們,你也就是一草包!”蠻牛也開口譏諷道。
金袍儒士冷笑:“事實?事實就是你們殺了雅士閣的姜管事,並且還要毀了整個雅士閣!”
“你確定要這樣說?”李清明止住陷入暴怒的龍鬚虎和蠻牛,站了起來,似笑非笑的說道。
“在這雅風古城,我就是法,我就是道!”金袍儒士大笑,張狂至極。
李清明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轉身對着身後那些足有兩百之數的各界修士以及本界的儒士們,說道:“既然這位公子說他就是法,那我就給在座的諸位看一樣東西!”
“等等,你什麼意思?”金袍儒士皺了皺眉,說道。
“等下你就明白了!”李清明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話,隨後右手彈指,一片濃郁的時空法則之力透體而出,金色的仙光點點,化成了一面水波盪漾的清亮鏡子。
“時空法則之力!”就在這鏡子出現在半空中的一瞬間,金袍儒士的臉色變了,變得難看無。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只認爲這是一種小把戲,可是作爲聖人顏回之子的他。可是對於各種法則特別敏感。
不說別的,單是這一手時空法則的運用,就讓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怕是被忽悠了。
果然,只見鏡子上出現的畫面。赫然是李清明等人初次出現在閣樓門前的場景。
緊接着,姜管事出現,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以及門口兩名小廝的所作所爲,也全都清晰地出現在鏡子之上。
“這。這和那狗屁姜管事說的完全相反嘛!如此品行低劣之人,竟然能夠擔任雅風閣管事,真是奇哉怪也!”
“我正儒元界儒士,向來以君子之風自律,這姜巖毫無君子之德,所行皆爲小人行徑。有這等無恥之人在,真是給我正儒元界抹黑!”
在場的所有修士與儒士都變了臉色,他們看向蔡掌櫃以及那一行紅袍儒士的眼光也全都變了,變得無比地鄙夷!
“樂凡老匹夫,這他嗎的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是他們先挑的事嗎?”金袍儒士再也沒有了高高在上的倨傲之感,他臉上滿是被欺騙的怒火,沖天的浩然之氣蜂擁而出。死死地壓向了那名樂師老者。
“少主,少主請息怒!一定是這一夥人作假,一切都是他打的障眼法,一定是這樣的!”樂凡被那股龐大的氣勢壓得冷汗直流,哆哆嗦嗦間,竟然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該死的,還在狡辯!這分明是一位領悟了時空法則之力的蓋代強者,你竟然誆騙我來送死,你真當我是傻子嗎?”金袍儒士勃然大怒,兇狠無比地一揮手。
“啊!”
樂凡慘叫一聲。被這一巴掌直接抽飛了出去,其臉上登時就出現了五個透着血絲的指印,嘴角更是鮮血直流,當場就定在了遠方的牆壁之上。
“啪!”
須臾之後,一道清脆至極的巴掌聲。方纔從剛剛掌臉相交的空中傳來。
“我靠,太他麼的狠了!”被這突然的變化弄得一愣一愣的衆人,看到樂凡的慘樣,全都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臉。
同樣看到樂凡慘樣的蔡文蔡掌櫃的,哆哆嗦嗦地打了一個寒顫。這事情究根結底,說起來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責任。現在,只不過是跑腿的樂凡都被揍成了這麼一副悽慘的樣子,那自己也肯定討不了好去,如果趁現在……
正想到這裡,金袍儒士已經看向了蔡文,冷聲說道:“蔡文蔡大掌櫃的,你是自己自封修爲,交由這位前輩隨意處置呢,還是由本公子親自出手,把你鎮壓呢?”
蔡文心說:如果就此呆立不動,無論怎樣最後都會落在你們的手裡,僅憑剛纔自己對於那一幫人的言語,就夠把自己判一百次死刑的,與其這樣,還不如賭一把,憑藉靈寶之能脫身,大不了以後離開正儒元界,再也不回來就是了!
想到這裡,蔡文運轉周身真元,迅捷無比地注入了手中的山河筆中,馭起一片藍芒,破空而去。
金袍儒士僵着臉色,瞬間呆愣在了那裡,自己的手下不聽自己的命令,而且還強行逃遁而去,這是多麼大的諷刺啊!
咬牙切齒地看着已經消失在閣樓中,空氣中兀自殘留的一絲藍色光華,金袍儒士正要起身追趕,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道清亮的嗓音:“伽赦,你與那老傢伙修爲相當,你去給我把他抓回來!”
“是,大人!”仍是那副和尚扮相的伽赦,微微頷首,旋即身形閃動,化身金光,提縱間消失在閣樓當中。
金袍儒士一怔,稍稍平靜了下心緒,緩步走到李清明身前,雙手十指攏起,彎腰行禮道:“在下顏行知,方纔多有得罪,還請前輩不要怪罪!”
“顏行知,顏行知……我擦,我知道他是誰了!”
“哦?這位學兄請明言!”
“他就是顏回聖人的獨子,顏行知,人稱金算盤的那個,就是他了!”
“哦,聖人之子,怪不得了!”
遠方的衆人議論紛紛,也終於弄明白了眼前這羣人的來路。
李清明對衆人的議論聲充耳不聞,他笑了笑,擡手間甩出了一股柔和的力道,去托起顏行知,口中說道:“無妨,只是小人作祟罷了,你也只是受人矇蔽!”
如果說先前顏行知對李清明的修爲尚存在疑問,那麼現在他是真的服氣了!自己運轉所有的浩然正氣,都不能衝破這一甩之力,對這樣的大能行禮,不跌份。
“前輩,方纔發生在閣中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顏行知起身,伸手示意那些血袍儒士都散開,自己卻是苦笑着看向了李清明。
李清明拍了拍顏行知的肩膀,道:“無妨,這些小事稍後再說!我們先看看那蔡文老傢伙逃到了哪裡!”
說着,他對着面前尚未消散的鏡子輕輕一點。
“嗡~~~”
整個鏡面像是水波一樣盪漾了起來,須臾之後,一前一後兩道流光,驟然出現在鏡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