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母鬼還在掏着自己的喉嚨,想要把我塞進他嘴巴之中的那張紅色符籙給掏出來,他不知道的是,那紅色符籙只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紙而已。
我拿到白鷺蛋之後,喊了一聲吳玲快步的跑進了車子裡面,吳玲上車之後二話不說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子高速的朝西鎮的方向駛去。
“咔咔咔!”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破殼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感覺手心一輕,一隻黃毛雛鳥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黃毛雛鳥的眼睛還沒有睜開,此刻他正靜靜的趴在我的手心上,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心跳聲音。這種感覺十分的神奇,又過了幾分鐘,雛鳥睜開了他那雙黑如點漆的雙眸,正好奇的大量着我。接着張開了嘴巴,嗷嗷待哺的求着食物。
看到雛鳥這個樣子,我心都化了,拿起了車後面的醫藥箱,從裡面取出了幾條蜈蚣,放進了雛鳥的嘴巴之中。在開車的吳玲看到這一幕後,她衝着我大聲的喊道:“葉凡,你怎麼能給剛剛出生的小鳥吃中藥。”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不是中藥啊,蜈蚣也是蟲子嗎,小鳥不就是吃蟲子長大的嗎。”
說着我正準備喂第二條蜈蚣給這小鳥吃的時候,吳玲一把搶過了我手中的蜈蚣,扔出了窗外,說道:“你不要再喂這種又劇毒的東西給他吃了,他纔剛剛出生不久,不能吃的。”
“嘰嘰!”雛鳥看到吳玲把自己的食物給扔出了窗外之後,他開始不幹了,張着大大的嘴巴,衝着吳玲大聲的叫着,想要吃食。
吳玲看到雛鳥這個樣子,車速稍稍的減弱了一些,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從天空中掉了下來,天煞母鬼趴在我們車窗上,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手心處的那隻雛鳥。
剛剛還在嗷嗷求食的雛鳥看到車窗前面的那個女鬼之後,他那張張的又一塊硬幣一樣高的嘴巴立即合了起來,就像是火雞一樣把頭埋入了彈殼裡面,以爲這樣女鬼就看不到他了。
“快向右轉彎!”看到女鬼伸出鬼爪朝着玻璃裡面的我抓了過來,我衝着吳玲大聲的喊了一聲,吳玲的反應十分的快,猛的打了一下方向盤,那趴在我們車窗上面的天煞母鬼一個重心不穩就被甩下了車。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車子突然降下了速度來,發動機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
“怎麼了,吳玲,把車開快點啊。”我愣了一下,轉頭望着吳玲說道。
吳玲和我說油門已經踩死了,車子好像出了故障,我趕緊搖下了車窗,探出腦袋朝外面看了過去。
只見那天煞母鬼在我們車子的背後,拉住了我們車子的輪胎,下一秒,我感覺整個車子都飄了起來,女鬼竟然硬生生的把我們的車子給擡了起來。
“不好,快點下車!”我將雛鳥裝進了口袋之中,和吳玲一起從車子裡面爬了出來,只聽“轟隆”一聲巨響,車子翻滾在了一邊,冒出了巨大的濃煙,下一秒整個車子就燃燒了起來。
“葉凡……你,你,你身後!”就在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燃燒起來的奧迪車上的時候,我前面的吳玲突然緊張的指向了我的身後。
我回頭朝身後看了過去,一張蒼白的人臉正貼着我的鼻樑看着我,空氣中竟是一陣腐爛的血腥味。
我啪啪啪接連拍出了三張驅邪符籙在身後天煞母鬼的身上,但是沒有任何的作用,那被我激怒了的天煞母鬼伸出了她修長的指甲朝我的胸口掏了過來。
“孽畜,休想害人!”伴隨着一聲巨大的呵斥聲,一碗黑狗血灑在了女鬼的身上,女鬼“啊”的發出了一陣慘叫聲,全身冒出了一陣黑煙,快速的後退了半步,我也是趁着這個機會從女鬼的手中再次的跑了出來。
我回頭朝身後看了過去,只見田明和沈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這裡,他們兩人一人手中拿着一些桃木樁,將天煞母鬼給釘在了一個圈子裡面。
天煞母鬼好像十分的害怕周邊的桃木樁一樣,不敢靠近那些桃木樁。
“孽畜,今天本大師就收了你。”坐在輪椅上面的田明取出了一個破碗,正是他們淨明道的整觀之寶,濟公碗。他在碗上快速的畫下了幾道符籙之後就用碗口朝着女鬼的身上照射了過去。
我看到一道血色的紅光從碗底下面打了出來,打在了女鬼的身上。女鬼來不贏逃跑,瞬間就被打飛了出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歆兒,把他給收了。”田明轉頭朝身邊的沈歆說道。
沈歆點了點頭,取過了田明手中的那個份濟公碗,走到天煞母鬼的身邊,放在了天煞母鬼的腦袋上面。
頭頂着破碗的天煞母鬼身體微微的動了動,就冒出了一股黑氣,遠看就要被雞公碗吸到裡面去的時候。一隻黃色的小鳥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那黑氣的前面,張開了鳥嘴,將那黑氣給吸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現自己口袋只有半個蛋殼,那雛鳥竟是把天煞母鬼的魂魄給吞了下去。
沈歆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面前的雛鳥。她伸出手正準備把這偷吃東西的雛鳥捉拿歸案的時候。雛鳥的眼睛之中突然射出了一道黑光,朝沈歆的身上打了過去。
“歆兒小心!”沈歆的師父看到這一幕,大吃一驚,衝着沈歆大聲的喊了一聲,沈歆的反應也十分的快,在那黑光打在自己身上之前趴了下去。
“轟隆!”黑光沒有打在沈歆的身上,打在了她身後的一顆大樹上面,只聽一聲巨大的響亮聲,大樹在我們驚訝的注視下,轟然倒塌了下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小雛鳥也嚇了一大跳,他搖搖晃晃的快步的跑到了我的身邊,順着我的褲腳又重新的爬回了我的口袋中,還衝着我叫了兩聲,好像已經把我當成他的媽媽了一樣。
從驚愕中反應過來的沈歆走到了我的身邊,驚奇的望着我懷中的這隻鳥,說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田明從輪椅上走下來,拄着柺杖來到了我的身邊,伸出手一把將我口袋之中的那雛鳥給抓了出來,仔細的打量着。接着他的眼睛之中充滿了驚喜的神色,望着我說道:“葉凡,這是黑白冥鷺,你,你從哪裡弄來的。”
“黑白冥鷺,是什麼東西啊?”我愣了,十分不解的望着田明,問道。
田明告訴我說黑白冥鷺是一種靈鳥,以食陰物爲生,他食用的陰物越多的話,力量也就會越大,只要你的陰物足夠的話,這種鳥兒完全可以成長爲魔神級別的神物。
說着田明伸出手指向小鳥的頭頂說道:“葉凡,你看這路,是不是有一束黑羽毛,其實這是一隻眼睛,是冥眼。相傳,他的這隻眼睛能夠打開通往地府的大門。
“師父,小心!”就在田明說話間,那被田明抓在手中的雛鳥眼睛之中又開始緩緩的聚集了一些黑氣。
田明不慌不忙,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雛鳥的脖子,雛鳥眼睛之中的那些黑氣一下子就消散了。
“嘰嘰!”雛鳥的詭計被識破了之後,嘰嘰的開始掙扎了起來,我怕這黑白冥鷺受到傷害,就讓田明把冥鳥給放了。
田明正準備鬆手的時候,這冥鳥突然低頭狠狠的在田明的手中啄了一下。田明發出了一聲疼呼聲,我看到他的手背被這冥鳥啄出了一個巨大的血動,一道細微的噴泉從田明的手中噴了出來。
“嘰嘰嘰!”黑白冥鷺憤怒的望了田明一眼之後,就快步的跑到了我的身邊,重新的裝進了我的口袋中。
田明處理好了自己手中的傷口之後,擡起頭望着我說道:“葉凡,這黑白冥鷺這麼喜歡你,看來你和這黑白冥鷺有緣,你切記要把這冥鳥給藏好了,這種比魂器還要稀有的神鳥,要是被外人知道了的話,你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其實不用田明說,我也知道,我“嗯”了一聲之後,看着田明和沈歆說道:“大師,沈歆,你們兩個怎麼也在這裡?”
聽到我的問話,田明和沈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都怪怪的,誰都沒有說話。看到兩人這個樣子,我就更加的奇怪了,繼續問道:“你們不會是特地來這裡救我的話?”
“哼,你想的美呢,我們是來挖你爺爺……”沈歆後面的話沒有說完,發現自己的師父正在瞪着自己,就停了下來。
我愣了一下,已經不用等沈歆把後面的話說完了,震驚的說道:“你們是來挖我爺爺的墳墓的嗎?”
吳玲這個時候也來到了我的身邊,和我一樣,疑惑的望着沈歆和田明。
兩人都沒有說話,田明看了我身邊的吳玲一眼之後,說道:“葉凡,回去我再和你說。”
因爲吳玲的車子已經報廢了,我讓田明帶吳玲一起回西鎮去,田明卻意外的冷哼了一聲,說道:“他是第三科學研究院的人吧,讓她自己想辦法回去吧。”
我沒有想到田明會拒絕吳玲和我們一起回去,吳玲不能走,我自然也不能丟下吳玲和沈歆他們一起回去。原本我以爲吳玲聽到田明的這番話會生氣的,但讓我意外的是,吳玲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對田明十分尊重的說道:“老前輩,您還在因爲當年的那個事情生氣嗎,當年我們也是爲了顧全大局啊。”
田明冷笑了一聲,一句話也不願意和吳玲多說,他轉過頭朝我看了過來,說道:“葉凡,我們上車吧。”
吳玲畢竟是我叫過來的,我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我不知道兩方到底有什麼恩怨,也不不知道該怎麼調解,只能是尷尬無比的看着這個場面。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有三輛車飛快的行駛了過來,轉眼就來到了我們的面前。
那三輛車停穩了之後,我看到從車上走下來了十幾個人,正是第三科學院的胡遠他們。穿着白色運動衫的胡遠看到我們之後,快速的走到了我們的身邊看向吳玲問道:“吳玲,你剛剛打電話說你有危險,這裡發生了什麼?”
吳玲搖了搖頭,說:“謝謝遠哥關心,現在已經沒事了,帶我回所裡吧。”說完,吳玲和我告別了一聲後,轉身就走進了胡遠他們開來的車子之中。
胡遠怔怔發呆的望了吳玲一眼,接着注意到了我身邊的田明和吳玲,胡遠也十分恭敬的和田明打了一聲招呼,只是田明正眼都沒有看這些人一眼,在沈歆的攙扶下就上了自己的車。車上的田明衝我喊了一聲,我反應過來後也連忙的跑上車。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坐在副駕駛上的田明說道:“大師,你們這次過來是不是來挖我爺爺墳墓的,正好碰到了我。”
田明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嗎,其實真正要害你的人是你的爺爺,你爺爺向來狡猾的很,他肯定知道你懷疑了他之後會來挖他的墳墓,所以他一定會在墳墓裡面佈置一些東西來害你。所以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想事先幫你把一些障礙給清除掉的,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過來了。”
開車的沈歆這個時候也悶悶不樂的開口說道:“葉凡,你幹嘛讓那個第三科學研究院的人陪你來,我不是說過我可以陪你來的嗎,難道你覺得我沒有那個叫吳玲的厲害嗎?”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沈歆,就說吳玲正好在我的藥鋪,我就讓她和我一起過來了。接着在沈歆說話之前,我轉過頭看向田明說道:“我已經打開過爺爺的墳墓了,沒有遇到什麼很大的危險……”
“真的沒有遇到很大的危險嗎,那剛剛那天煞母鬼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出現在你爺爺的墓地裡面?”坐在車內的田明拿着柺杖,回頭死死的盯着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