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甜蜜的日子彈指即逝,轉瞬間到了七月。

七夕是中國自古相傳牛郎織女相會鵲橋的日子,是中國人的情人節。水雲秀與長天皆是喜靜之人,和着家人忙和了大半日,直到了深夜才得獨處。

奴爲出來難,教郎恣意憐。更何況是七夕哩,夜半無人私語之時,相互偎依着仰觀星河,浪漫旖旎。半羞半怯地,水雲秀被他拉躺了下去,小舟在身下輕輕晃盪着,綴滿星辰的夜空彷彿伸手可觸,感覺好像躺在無垠的宇宙中一樣,美妙之極。

鍾長天摟緊了她抱在懷裡,灼燙的男性氣息暖暖地包圍住了她,沉聲低笑。“很不錯吧?現在更深夜沉的,沒有人會同咱們般跑來西湖盪舟的……”

的確是不錯,這是以另一種她所未接觸過的方法來感受天地的玄奧,繁華事散,一切都在剎那間離得好遠好遠,整個天地只剩他倆。

“好瘋狂。”水雲秀輕喃,普通人才不會半夜三更跑來西湖盪舟呢,萬一不小心掉下湖裡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正如我所希望的,我們倆人的世界……你也喜歡對不對?”他愛寵地捏了捏她秀挺絕倫的鼻子。

水雲秀拍掉他的手,雙眸仍眨也不眨地凝望着星空,幽嘆道:“當然喜歡,就似被天空擁在懷裡……”

“不,你在我懷裡。”鍾長天更抱緊了她,爲她擋去風寒。

“真是的,連這個都要爭。”水雲秀轉身親蔫地趴在他身上,伸出手指颳了下他的臉皮,表示他應該覺得羞慚。

眼中閃着深奧難懂的光芒,鍾長天低笑地把她的手指抓在嘴邊輕輕啃齧着,癢入心魂。

“呀,你看,星星掉落在水裡,好漂亮!”整個湖面一片銀光璀璨,綺麗迷人。

“我這裡也有一顆,你不看嗎?”他執起她的手,把一個手鐲套進她的纖纖玉腕。

“咦?”手鐲本身竟是形狀古樸呈鳳形的紅玉,鳳頭鳳身鳳尾蜿蜒成環形,嘴尾處卻銜着一顆徑如鐲身厚的五彩寶石,更令水雲秀驚奇的是玉鐲本身又涼又溫又軟,裡面似有生命似地運轉着瑩光流彩,渾然不似其他的玉質。

“這是咱們的‘婚戒’,喜歡嗎?來,把這隻幫我戴上。”他的表情好虔誠好認真,手在微微地顫抖着。水雲秀幫他套上了翡翠色的龍形鐲,不自覺地盯着交握的兩手,呆了。“爲什麼忽然給我這個?”這兩隻上古龍鳳玉鐲一眼就看得出是一對,跟我的九天玄螺一樣,俱有玄妙難解的功用,不知他哪來的。

“我跟岳父大人他們商量過了,把我們的婚禮定在中秋佳節,到時叔公也正好返家……你看可好。”鍾長天撫上她的臉,眼神緊緊地攫住她的。水雲秀嫣然一笑,她可沒有什麼結婚恐懼症或其他情結,結婚便結婚吧,有他在身邊相偎的日子她已過慣了,再不願改變。“好。”

“真的?你不生氣?!”鍾長天喜之慾狂。

“我爲什麼要生氣,你的求婚場所很浪漫呀,方式也頗爲獨特。”躺在小舟上。

“我沒有先徵求你的意見。”他啞着聲,抓住她在他胸前攀爬的小手。“你不也說只是試試與我交往麼?其實我心裡總是怕你哪朝又後悔了。”

“你以爲我是那種喜歡事事掌握在手心裡控制慾強烈的女人嗎?”水雲秀輕嗔道,原來他並不如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自信?!心中又甜又酸,柔情似水,整個人無比的輕鬆和愉悅,眼波微轉又赧道:“都答應你什麼合籍雙修了怎還會有什麼疑慮?不過,我的確有些好奇爸爸他們怎會如此之快便答應了你的提婚。”

“我和他們簽了不少不平等條約。”他懊惱地答,壓下她的後勺,忍不住深深地吻住了她。“現在輪到我們簽約蓋章了……不要動。”

水雲秀細細地低喘着,一身的虛軟,明眸朦朧,對他的放肆既喜又驚:“……這船……晃得厲害啊……”萬一親熱親到一半掉下湖去那可不糗死了?!

“沒關係,我不會讓船翻了的,你享受就好。”他低笑起來,又吻住她,一股津液流入她的喉嚨,他魔魅般的舌無所不在地糾纏着她的,香甜熱辣的感覺直嗆入腦海,熱轟轟的。“唔……你……給我吃了什麼?”如水的明媚可憐兮兮地瞅着他,有些暈了,天上的星星看來好大,越來越大。

“香檳,慶祝我求婚成功。再來一口?”他低喃,眼光裡的火焰直燒向她,好熱。

香檳?他什麼時候帶的?“唔——”清涼中帶着酸甜,水雲秀顧不得驚訝,一心啜取着。

脣舌繼續交纏着,他舔了舔她嘴邊溢出的汁液,又仰頭喝了一大口,重新兩人間的甜蜜糾纏……

“親親,醒醒?”低啞醇厚的男性嗓音在水雲秀耳邊響着。“長天?”

“我們回家睡去——”

“不要。”她耍賴地攬住他的脖子,柔軟的身子磨蹭着他如溫鐵般的碩長身軀,不想離開這麼美麗的仙境,不想離開他——

“天,我不該爲貪看你的醉意而灌你酒的!”鍾長天倒抽了一口氣,又拍了拍她:“親親,會着涼的……”

“不怕……”水雲秀雙手緊緊地抱着他,不願鬆開,這麼溫暖,她不要離開,不怕……她雙腳纏上他的,吻住看起來很溫暖很好吃的脣,好舒服、好甜……

鍾長天放棄掙扎地低吼了一聲,熱烈地回吻着她,極盡纏綿地勾吮挑弄着她的香津……大手隨着在她身上愛撫揉捏着,爲這絕美的感受而嘆息……水雲秀無意識地仰起頭,好讓他灼熱柔軟的脣在輾轉她的臉龐後滑下她柔嫩的脖子輕輕啃齧……

“啊……”電流涌過她的全身,激越的感觸讓她全身酥麻不已。“不要咬我那裡……啊……長天……”

一陣涼意過後,溫暖又重新覆住了她。水雲秀不住地嬌喘,身子被時冷時熱的感覺衝擊得無法思考,渾身麻癢的騷動讓她空虛難熬……她緊緊地抓住覆蓋着她的溫熱,在灃涌的愉悅中翻騰着、扭動着……直到爆炸,她終於也變成了天空裡的一顆星星了……

“啊——”水雲秀驚醒了過來,在看見自己身着完好後呼了口氣。

“醒了?有沒有不舒服?”鍾長天一直坐在她身後,雙臂緊緊地環着她。怪不得自己一晚好夢,沒被涼着。

“沒。”水雲秀驚疑不定地望着他,不知夢裡的荒唐是真是假。“我們……這樣坐了一夜?”

“是啊。”鍾長天勾了勾脣,一臉神秘的笑意,弄得水雲秀心癢焦急又莫可奈何,算了!當他是一場春夢,提也休提。怎麼她也不要承認自己竟在“公共場所”上演春宮秀。

瞅了眼天邊紫陌曙光微吐,水雲秀輕道:“我們回去了好不好?”一回去她定然要埋頭大睡一番,忘了所有的一切。

“也好,再不回去,你的家人大概要登報追緝鍾長天了,罪名是拐帶水家的小公主!”

這一點都不好笑!水雲秀站了起來,沒想到兩腿一軟又癱了下去,幸好被他撈個正着。這……渾身的痠軟明明跟……耳根漸漸熱痛起來,水雲秀看也不敢再看鐘長天一眼,恨不得跳進西湖裡淹沒自己。

“我抱你。”低沉的男音是否含着一絲笑意?噢,她不確認,緊緊地埋首於他胸前,水雲秀羞窘萬分。

一把抱起她,十幾丈長的距離根本不算回事,鍾長天慢理斯條地凌波渡回了岸邊,不在乎可能會被人看見當神當怪。

來到桂花樹下,他輕輕放下她。“好了,不許再難過,不然我會心疼。”

“你就會欺負我。”爲什麼在他面前她的情緒這麼明顯、易動?總做出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來?好丟臉喔!幸好沒人看得到。

“我不過是酌情順勢,寶貝,你知道我對你沒有一絲抵抗能力的。”鍾長天漾着無辜的雙眼,笑得像只灌足了酒的狐狸。

“不要叫我寶貝。”水雲秀不自在地望了望四周。

“你在彆扭,太親暱了是不?放心吧,我不會在別人面前這樣叫你的。”鍾長天完全看透了她。這清心自持的仙子分外受不得他人的嘲笑與捉弄。

水雲秀懷疑地睨睇,他彈了彈她的鼻子。

她的臉又紅了,瞅着哈哈大笑的他忍不住抱怨:“你越來越不把我這阿姨放在眼裡了。”

“你的行爲像個阿姨嗎?”他輕諷道,溫柔地牽起她的手。“某個方面你比孩子還孩子氣。”

這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