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神’的面目

在多年以後,劉天來回憶起這天的時候,仍然會被自己所遇到的一切所驚歎,這無疑是很詭秘的一件事。

山洞裡很黑,惟有喬娜的銀色服裝散發着淡淡的銀光,她準備走一條長長的通道時,因爲要夾着劉天來很不方便,就把裹着劉天來的冰塊化開。

劉天來很愜意地打了個呵欠,好像才睡醒的樣子對她說:“你可以把那個人放了吧,讓老鷹他們好回國去交差。”

喬娜奇怪地看了劉天來一眼,好像他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處境,倒是老鷹他們要執行的任務比較重要似的。

“這你可以放心,我會讓人去告訴老鷹他們,他要的人在什麼地方。”喬娜認識老鷹,她已經達到目的了,並不想再惹什麼事節外生枝。她吩咐道:“你在我前面走,一直往前。”

“你怎麼知道我會聽你的擺佈?”劉天來帶點挑釁的口吻對喬娜說。

“好啊,你可以試試。”喬娜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等着看劉天來的動作,潛臺詞是那你就試試看好了,看看有什麼結果。

“試試就試試。”

劉天來聲音剛落雙腿就離開了地面,身體向離弦的箭一樣轉身往洞外飛去。他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是憑他的速度應該早就飛出他們才進來走了幾步的山洞了,可事實是那洞口離他還是很遠,彷彿他在原地跑步。劉天來停下來,抓抓頭說:“哼,用這種小兒科的障眼法嗎?算了,我也不想跟你浪費時間了,反正是要來看你的那位師父的,我今天來就是要搞清楚,你憑什麼要加到我身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劉天來自說自話地往前走,表面上他不動聲色,而實際上,他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大了。這個洞裡被施了法術了嗎?自己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問題出在哪裡了。他剛纔在跑的時候加上了自己的內力,用神識在洞裡探索,並沒有發現什麼。可是很明顯的,要想輕鬆走出這裡,是不大可能的。他還不想過早地暴露自己的實力,這個自稱是“神”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他竟然知道藍玉的身份,難道他也是從仙界下來的人?奇怪的是他並不找藍玉的麻煩,而只是想找我。難道我身上有他比較感興趣的東西?

喬娜嘴角一撇也不說話,跟在他身後。不時地發出口令:“向左,向右,直走……”

劉天來雖然是被動地按着喬娜的指示在走,但是,這條路線他已經記得非常清楚。這是一個類似於蛛網的洞穴,裡面的通道非常複雜,劉天來經過試探已經明白,就是用盡自己的內力,也無法將的神識探明這洞內的情況。不是因爲地形的複雜,而是在這洞裡被設了一些禁制,限制了他的神識。他只能記着這條進來的路,否則就算自己要逃,沒有喬娜的帶路,怕也逃不出去。

喬娜跟在身後,冷冷的說:“你不用白費心思記路了,我只要稍微一動,就能改變這裡所有的道路,你想跑的話,恐怕很難。”

“我幹嗎要記路,這裡不過是有些禁置罷了天來輕鬆地晃晃腦袋說:“喬娜,咱們不是朋友了嗎?你不會忘了吧,那會兒可是你追我啊,你當着你爸媽的面說我是你的男朋友。咳,你爸媽還向我打聽過你呢。”

“……你怎麼和他們說?”

“我還能怎麼說,當然不能說實話了,胡編了幾句,說你到美國進修去了。你還別說,真讓我說中了,你真的在進修啊!不過我看你修的不是道家功法,有點歪門邪道的感覺。”

“井底之蛙,米粒之光!”喬娜嗤之以鼻地輕蔑地迴應了一句,就再也不和他分辯。

又走了一會兒,窄小的山洞豁然開朗,一個類似於古希臘宮殿的所在出現在劉天來的面前。劉天來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一時無法反應過來。這樣的深洞裡會有如此規模的宮殿?這已經超出了劉天來對事物的認知度。

巍峨的宮殿前是一排高聳的巨大的石柱,劉天來仰頭望去,只覺得自己像是一隻渺小的螞蟻,越往裡走,眼前的景物就越放大,自己的身軀就越渺小。這種情形,讓劉天來的內心受到重大的打擊。他看見了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正中位置上,那個高大華麗的坐椅上坐着一個類似影像的人。肉眼只能看見他虛無的沒有實體的人形,試着用心眼去看,劉天來就能夠比較清楚地看到他了。

他長得太美了,雖然用美來形容一個男士有些不妥,而他確確實實是個男士,他的嘴脣上有兩撇金黃色的鬍子,可是除了美這個詞,別的形容劉天來實在想不出來。清秀白皙的瓜子臉上,細長的鳳目向上吊起,與其平行的兩道金黃色的長眉斜插入兩鬢,挺直如刀削似的鼻樑下,清晰柔軟的線條勾勒出厚厚的雙脣。金黃色的捲曲的長髮披散在他的肩膀上,一隻纖長的手握着一柄金色的手杖,渾身散發着不容侵犯的威嚴。

看着這個人,劉天來不由自主地有一種想頂禮膜拜的衝動,和想要親近他的願望。但是,他都剋制住了。他知道,較量已經開始,從他進入這個洞的時候,他就感到了有個人在看他,一直在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想要進入他的身體,想要窺視他的元神。他表面輕鬆地和喬娜調侃,就是要讓這個人放鬆對他的警惕,而現在,這個人已經露出了他真實的面目。劉天來感覺到那人給他施加在身上的重壓,那種渺小感是他的第一個步驟,想從心裡擊垮我;那種威嚴是他的第二個步驟,想讓我臣服於他。劉天來環視着這洞中的宮殿,心說,也許這些都是虛幻的,根本就不是真實的景物!

劉天來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位自稱是‘神’的人,笑容可掬地打了個招呼:“老兄,你好!”

‘神’的心裡狂噴,靠!你小子,見面就叫我老兄,和我平起平坐,看來不給你個下馬威你還不知天高地厚了。不過嗎,這樣的性格,嗬嗬!纔不乏味。

“你就是劉天來?”

“已經知道了,何必多問!老兄,我有事要問你,咱們開門見山吧!你告訴喬娜是我派藍玉殺的樑斌,有什麼證據,拿出來,讓我看看!”

因爲大殿裡空曠,劉天來的聲音底氣十足,聲波碰在四周的牆壁上傳來了“嗡嗡”的回聲。

“小朋友,不要心急嘛!有很久沒有人和我聊天了,今天你的脾氣很對我的口味,咱們聊聊天你不會反對吧!”‘神’的聲音空空蕩蕩的,飄浮在空中,彷彿不是從一個方向發出的,而是出自任意一個角落。

“想和我聊天?那好啊,先報上你的名字,來歷,我們是平起平坐的地位纔可以聊天!”

“嗬嗬嗬!你好大的膽子,想和我平起平坐,悠悠的歲月漫長的等待後,來了一個不自量的小子,要和我平起平坐,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神’說到最後竟然忍不住大笑起來。

“很可笑嗎?”劉天來被他輕蔑的笑聲所刺激,心中不奈起來:“這個宇宙中的任何人,任何生命,都是平等的!我要和你平起平坐這要求並不過份!”

“這個宇宙嗎!”‘神’的笑聲終於停止下來,他的用一種奇怪的聲音說:“在你這個宇宙生命是不是平等的,我還沒有研究明白,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在我的宇宙裡,所有的生命都無法平等!”

“你說什麼?你不是這具宇宙的?”劉天來從他的話裡立刻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點,他驚訝的問。

“對!我不屬於這個宇宙!今天你的好奇可能會葬送你自己,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的同時,你就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小子,你惹着我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這怪不得我!”

劉天來並不在意地揮了下手說:“知道你的秘密,就要死,這說明你很虛弱!你的宇宙上生命之間沒有平等的關係,這說明你來自一個蠻荒的星球!”

劉天來抓到了‘神’的弱點,他太自大了,最怕別人瞧不起他,劉天來爲了知道更多的情況,就越是往他的弱點上捅。

“蠻荒的星球?小子,你太愚蠢了!我所在的宇宙是最強大的宇宙,我所在的星球是最先進的星球,你們這個地球纔是最弱小最落後的地球!平等?笑死我了!強大就是強大,弱小就是弱小,怎麼平等?哈哈哈!我告訴你,我的星球上的文明程度,大大的超越你們!我只用我的意念教給了喬娜幾個最簡單的知識,她就處於了不敗的地位!我把我最簡單的公式透露給那些冥思苦想不得其解的研究者,他們就一躍成爲了你們人類的發明家!哈哈哈哈!自從我來到這裡,這塊土地上發生了多麼大的變化你知道嗎?這是我的功績!沒有我,這裡還是蠻荒一片、原始社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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