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有着安格拉?曼紐的自我收束,擴散到聖盃甚至是地脈之中的黑泥很快就被聚集在了一處核心的位置,同時也是安格拉?曼紐的本體——一位黑色短髮,褐色皮膚上佈滿了紋身的不良少年。
“嗨喲,【御主(Master)】小姐,既然你不讓我呆在聖盃裡,那你讓我去哪呢?聽候你的吩咐哦。”
雖然他說話還是這樣兒,但是換了個形象倒是讓人覺得……挺合適?
不過他這麼着急想要一個新住處到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爲他本身就是靈體,而且還是傳染性超強的【此世之惡】。在聖盃內部的空間,光是聚集自己的形體不外泄應該很困難纔對。
“嗯……伊莉雅,職介卡有嗎?空白的那種。”
“嗯,有啊,給你。”
星刻伸出手的下一秒,就出現了一張製作精美的鍊金卡片,速度快的有點讓他不敢相信。
我就試着問一下,沒想到你還真有。你爲什麼這麼熟練啊?——雖然星刻很想這麼問一句,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他只是知道伊莉雅那裡東西很多,沒想到這麼齊全。
得到空白的職介卡,星刻一瞬間出現在了防禦罩的外面,安格拉曼紐的面前。
但就在這一瞬間,黑色的鋸齒匕首襲殺而來,速度快到了極致——
“傻瓜,你是真信了我的鬼話了嗎?~哈哈~”
電光火石之間,星刻根本來不及防禦,眼睜睜的看着一道黑光刺向自己的門面而來……
但是……
從匕首的尖端開始,黑色迅速崩解,連同抓住匕首的那一隻手臂一起消散成了最爲單純的魔力。
而手臂的主人感覺到了消失的肢體,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笑着說道:
“額……御主啊,我開個玩笑,別當真,我是想讓你知道以後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可以輕易相信他人啊。”
“呵~你以爲我是誰?”星刻鄙視的看着安格拉?曼紐,笑道:“我會在一個刺客面前沒有防備嗎?你那點速度在我眼裡就跟慢動作播放一樣。”
“哈……御主你果然很強啊……”安格拉?曼紐有些苦惱的摸了摸後腦勺。
星刻不理會安格拉?曼紐的拍馬屁,只是將魔杖換了一隻手抓,再將職介卡放在另一隻手的手心裡,伸出了去,道:
“友好的象徵,來握個手吧?”
星刻的這個舉動讓場面瞬間寂靜了下來。不僅是安格拉?曼紐表情怪異,就連伊莉雅也都皺起了眉頭想要阻止。但是最終伊莉雅還是什麼都沒說靜靜的看着。
“御主啊……您還是挺有膽量的嘛,不像是個魔術師呢。”安格拉?曼紐慢慢的向星刻靠過來,一臉彆扭的笑容道:
“但你又是我見過最強的魔術師……真是搞笑。”
將僅存的一隻手掌搭上了星刻的手心,安格拉?曼紐理所當然是不會老實的,他偷偷的準備入侵星刻的神志和靈魂,但是,當黑泥準備向着星刻的肢體蔓延的時候,卻像是石沉大海,無論什麼追尋不到……安格拉?曼紐看不到星刻心底的黑暗。
不,安格拉?曼紐看不見星刻的心底。
還有,那是什麼?像是星光一般閃爍着的……藍色的火焰?!安格拉?曼紐本能的感覺到了那火焰的危險,本能的感覺到,只要沾染一丁點自己就會被燒卻到什麼都不剩……
“老實點,別看了。想侵染我,你還早了幾億年呢。”
星刻撇了他一眼,清除了他試探過來的“觸手”。
而安格拉?曼紐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無所謂的笑了笑,開始進入自己新的載體……
他剛剛真的是已經準備投誠了,但是自己的新御主都自行打開身周的防禦了,那他怎麼能夠忍得住不偷看呢?
但是結果卻是一個看不着邊際無底洞、不,那不是無底洞,而是看不着邊際的【星空】……
區區地上的惡犬,居然像要吞沒無垠的星空嗎?我還真是不知所謂呢……
安格拉?曼紐放下了最後一絲念想,周圍的黑暗也就此開始收攏,全部匯入了星刻的手心之中。
職介卡,那是平行世界的愛因茲貝倫家——愛因茲華斯家族的爲了聖盃而製造的產物,可以容納封印從者之力的極高等魔術禮裝。
雖然不知道從伊莉雅手裡拿出來的貨物有沒有經過她自己的魔改,但是職介卡的原版可是連眼高於頂的英雄王都要屈尊窩在裡面的高等魔術禮裝,那就說明至少容納一個【復仇者】職介的從者還是勉勉強強可以的。
等到周圍的黑暗收攏完畢,極遠處隱藏的安格拉?曼紐的後手也主動靠攏過來投誠之後,周圍的黑暗海洋也重新變回虛無之白,這個時候,職介卡的空白卡面和卡背也都顯現出圖案來——
背面一個被鐵鏈鎖起來的狼頭和魔文編織成的【復仇者】字樣,而正面就是一張徐徐如生的安格拉曼紐的立繪了……可以動的。
星刻竟然可以看見安格拉?曼紐像是在照鏡子一般的擺姿勢……
“我在職介卡的製作裡融入了小時候收集的巧克力蛙卡片的技術。畢竟你看,如果卡面不會動的話,怎麼看都像是騙氪手遊裡的劣質品不是嗎?”
伊莉雅見星刻沒事,反而在仔細端詳着手裡的職介卡,她也就鬆了一口氣,順便解釋道。
而後就是批評道:
“吉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魔法師尤爲如此,這還是你教給我的道理,爲什麼你自己就不遵守呢?安格拉?曼紐那種傳染性極強的東西你還敢主動打開防禦去碰?!
你是笨蛋嗎?你又想死一遍嗎?你怎麼……”
“額,好吧,好吧,我很抱歉,讓你擔心了……”星刻及時阻止了伊莉雅的長篇大論的開頭:“但是這種東西真的對我沒用哦?我是在有自信的情況下想讓他知道天高地厚而已。”
“但是!——吉斯!——
就算人類不會因爲在河裡洗澡而感染病菌,可我也並不認爲有人會爲了證明這一點兒放着熱水浴缸不用而跑到綠水河裡洗澡!——
你就是作死的老毛病又犯了而已,別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