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
“……比嘉小哥除了並不完全的加速潛行技術和【外部運算輔助系統（Plugin Processor）】之外，還有別的什麼好東西要展示嗎？”
答應茅場晶彥的事情暫時不提，那是一個需要長期的宣傳準備和設施準備的團體計劃。並不需要在這裡就開始沉長的討論。
所以星刻向茅場晶彥點了點頭之後，將目光轉向了比嘉健，興致勃勃的想要從他哪裡得到一些新玩具的消息。
但結果顯而易見……他只能失望了。
“額……沒有了呢。”
被問倒的比嘉健表情有些鬱悶。
“老闆先生啊，做科研又不是坐飛機，怎麼可能那麼快啊。
雖然有着老師開着魔法加速的外掛給我們打基礎……”
一旁的重村博士嘿嘿一笑。
“但是僅僅一年不到的時間，我和我的團隊總計兩百多人也就只能做到這麼多了。
真是十分抱歉呢。”
比嘉健嘴上說着抱歉，但是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包含在話裡。
“鶸，人家茅場都有三項結果了，你才兩項，因爲是小學弟的緣故嗎？”
星刻表示遺憾。
“唉！！？科研這種東西原來能按數量定成就嗎？”
比嘉健驚了，原來你這個大老闆是這麼算業績的，那我下次豈不是能……
“呵呵，當然不能，開個玩笑而已。
我再怎麼蠢也知道那邊的課題比較難一些的。”
而且更別說星刻根本就是個智商正常的“普通人”了。他當然不會逼着一羣科研工作者在短時間拿出成果，根本就不可能的好吧？
茅場晶彥能夠拿出能夠實用化的技術成品是因爲重村研究所以前的積累和星刻給重村博士本人開了外掛的緣故。
【NERvGear】只是一個最基本的初代完全潛行設備罷了，一年之前就能拿出與其類似的成品。
茅場晶彥所研究的更多的是與【NERvGear】配套的【The Seed】和【心意系統（Incarnate System）】，最多再加上重新設計完全潛行設備，夾雜危險的私料等等一系列工作而已。
他能夠拿出乾貨是正常的。
比嘉健就不同了，他是在完全潛行設備的基礎上，重新開闢了【人機結合】的一條新路子。
一年時間，還不夠做幾組對照實驗呢。比嘉健能夠發現一個全新的研究方向，確立研究道路都只能夠說明他是一個運氣與創新思維兼具的年輕天才了。
“看來還是時間問題啊……”
星刻有些感嘆，果然科技都市的世界，開掛是免不了啊。
“我在考慮要不要給你們每人配備一隻【時間懷錶】了……”
“當然可以！”
“當然不行！”
但讓星刻沒想到的是，【時間懷錶】的問題竟然引起了這麼大的反應。
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同時提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見。
“怎麼不可以了？【時間懷錶】的能力不正是我們需要的嗎？學姐有什麼意見嗎？”
比嘉健是支持的一方。
“那不是明擺着的嗎？【時間懷錶】的副作用太過明顯了！
三十二倍的加速領域，領域內除了懷錶的持有者之外全部都以三十二倍的速度衰老下去，這兩年裡熬死多少研究員你難道不知道嗎？”
明言反對的人是一直作爲茅場晶彥的影子，說話不多的神代凜子。
“神代學姐，既然得到了便利，代價當然是有的，這是理所當然的。”
原本還因爲神代凜子的打岔，想要阻止自己提前得到加速外掛而有點激動的比嘉健，聽了神代凜子阻止自己的理由之後，突然間就沒覺得有什麼了，輕鬆的靠在椅子上。
在他的認知裡，有代價纔有回報。
這個研究所，這個實驗室基地，就是最好的證明。這裡之所以能夠超前外界三十年的時間得出科技成果，不就是因爲不計代價嗎？
“但是，比嘉，研究員的生命怎麼可以和那些小白鼠作比較呢？”
神代凜子在這個研究所呆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同樣不是迂腐的人。
“和那些僅有人類軀殼的渣滓不同，這裡的研究員每一個都是人類之中的精英，他們每一個都是寶貴的。
他們不是輔助實驗的機器，科研，也不是一個人事情……將他們的生命消耗在這裡，實在是不值得。”
“……”
看着被神代凜子懟得沉默的比嘉健，星刻有些感慨。
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就算是對待實驗品多麼的冷血，對於和自己一起實驗的，一起生活的同事，當然不可能任由他們犧牲。
而且，還有一句話也是重點——
【科研，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時代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個體經濟發展到集體經濟，各行各業的路子和深度全都擴展了不知道多少倍，世界上也漸漸不再存在全能之人。
每個人終其一生也就只能對一個、兩個行業精通一點而已，對於其他行業的秘密和原理絕對兩眼一抹黑。
每個人都是一刻螺絲釘。
同樣是本科、研究生畢業的學生，藝術系的同學能夠把色彩和線條運用的出神入化，但他們絕對算不出一道《高等數學I》課本上的例題。
說不定高中時候的數學都要忘完了呢。
反過來也是一樣，理工學院的孩子，服裝搭配只要不出現撞色現象那就是謝天謝地了，你能指望他在適當的時間應用適當的色彩給人一種適當的享受嗎？
他能夠測試出一個材質的硬度、韌性、抗壓等等的詳細參數，但你讓他將其設計爲一件美觀的工藝品……那咱們還是來討論一下晚飯吃什麼吧？
這就是現代科技的特點，但同時也是限制。
全能之人的不再誕生，工匠精神的逐漸消逝……
別看說起來是隻有一個【虛擬現實與完全潛行設備】的項目研究，其中包含的學科可不僅僅只有一個【量子物理學】。
這個研究所裡囊括了從量子物理學到計算機程序領域，再到大腦神經學衍生的醫學領域，甚至還包括了納米材料、微觀電子等等大大小小的幾百個學科，涉及到的相關專業人員更是隻會變多，不會減少，沒有一個無用之人。
從另一個方面說，這個研究所就是一個只進不出的魔窟……
“確實是這麼回事兒啊，一開始我用懷錶，控制不好時間比例的時候，有幾個老夥計就先我一步老死在實驗臺上了。
現在想想，有些感慨啊……”
重村博士這個老鬼，他這個使用【時間懷錶】本人這個時候到是感慨了，你的節操呢？
“你們別看我啊……就是因爲於心不忍我才使用的是三十二倍速，好不好？
要不我早就開三千倍加速模式了……”
還委屈你了是不是？星刻無力吐槽這個老頭了。
看到周圍有些氣氛凝固，星刻決定站出來。
“那個，請容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