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到底是什麼呢?
星刻已經開始不知不覺懷疑自己的認知了。
就算是同一件事,多看兩次都會有不同的理解,就別提同爲【復仇】的不同事情了。
星刻全程目擊了塔芭莎從召集貴族到幹掉反抗者的全過程,完成了血洗朝堂的第一步,最終以正統的血脈和力量的優勢,再加上約瑟夫的身死,塔芭莎的繼位其實是水到渠成的。
只不過直系勢力的的反抗和某些心懷不軌的大貴族的存在也不是什麼新奇的的事情,總有很多投機主義者和認不清現實的蠢貨,讓這些人留下的話,先不說實際的利益會有多少,但是留在身邊就是糟心的貨,拿來殺雞儆猴不錯。
所以,在有一批祭品的情況下,原本只是騎士階級的【風雪之塔芭莎】直接進化爲加爾馬尼亞統治者【冰雪女王夏洛特】的臺階就有了。
這使得明明是夏季,王都的人民卻感覺到了異常的寒冷,尤其是在王宮的方向每天都會運出大量的冰塊,掩埋到亂葬崗和焚屍爐當中。
一直持續一段時間之後,直到王宮傳出消息,原國王約瑟夫疾病暴死,前代國王孫女夏洛特·埃雷奴·奧爾雷亞·德·加爾馬尼亞繼承王位,大家才隱隱猜到,事情並不簡單。
只不過這些都和普通平民沒有關係,因爲他們並不在乎誰當國王,只要稅金沒有增加,只要沒有戰爭……
只不過這些同樣和星刻沒有關係,他對與這個國嘉更本沒有興趣,他的所做作爲只不過是在得到兩個【虛無實驗品】之後順便和真白觀賞了一件非常非主流的宮廷鬥爭而已。
只不過,王子復仇記變成了公主復仇記,睡美人變成了永眠國王,本來應該善良或是邪惡的魔法師變得既不善良也不邪惡就是了……
再加上星刻見到塔芭莎一邊復仇,一邊更加陷入疑惑和麻木的眼神,星刻就知道,接下來的事情非常麻煩。
當復仇者隨着復仇的漸漸進行失去了復仇的動力——【憤怒】和【憎恨】之後會變得懷疑自己的人生,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尤其是塔芭莎這樣的年輕女孩子,想必她的內心在質問她【復仇的意義】吧?
繼而引發出【殺戮的意義】、【貪慾的意義】甚至是【漠視我們的遭遇的路人到底是不是復仇對象】和【仇人的後代到底是不是復仇對象】這一類的沒有準確答案的死循環問題。
星刻對於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煩惱、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都沒有任何的興趣。用他的一句話就是:
“這一類的問題我想了十六個兆億年都沒有想清楚答案,你個只活了不到十八年的小屁孩兒在這裡想知道答案嗎?”
淨是些扯淡的問題。
上位者憑藉自己的能力決定他人的生死,這纔是不變的現實真理,其他的理由都是千變萬化的精神層面的東西,沒有任何的準確答案。
而且你連復仇本身都是被我逼着幹出來的,直接把理由歸結到我的身上就好了,要什麼自行車?要什麼正確答案?
真搞不懂短命的人類煩惱些什麼。
最終星刻也不想再看到塔芭莎已經殺的麻木的處刑篡位和她那迷茫的眼神,所以在向她傳達過:
“夠了!你現在已經是國王了,所以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這個討厭的人就先走了。”
之後,星刻就帶着真白回到了塔芭莎母親的宅邸。
距離那天晚上離開,僅僅過去十三天的時間,只不過這個宅邸除了老管家之外,已經再也沒有了熟悉的身影……
……………………
“這就是運氣嗎?竟然剛好擦肩而過,她們昨天才走吧?”
還是來時的那輛馬車的車廂之中,星刻和真白兩個人相對而坐。
“大概?管家的老爺子是這麼說的。”
依舊是環抱膝蓋到胸前的坐姿(ps:體育坐)真白欣賞着窗外的場景回答到。
“不過等她們到了王都,看到現在的塔芭莎,一定會嚇一跳吧?正好完成了對露易絲承諾的【說不定可以看到奇妙的事情哦】的約定……”
星刻有些期待露易絲的反應了。
“某人。”
“啊?怎麼了?”
“這些事情都是你計劃好的嗎?”
看着真白很少見的認真表情,星刻也就沒有了敷衍了事的打算:
“……確實在你的角度來看,會給你一種這都是我故意安排的感覺,換作誰都會這麼想。
只不過,我敢保證,我從始至終都是在放下機關之後,讓他們自己來選擇的。
就比如,已經被我解剖的【無能王】,如果他能脫離自己的人設,發生一些跪地求饒或者像塔芭莎求情之類的事件,最終就不會到達這個地步。
但是,在擁有着自己明確的人設之時,只要我設定好機關,他們就會做出我想象之中的選擇……有些無趣。”
是的,雖然一開始這種遊戲很有趣,但是一直沒有人能夠脫離自己的人設,做出意想不到的舉動的話,就會變得無趣。
星刻在心裡補充。
“某人就像一個喜歡人偶的孩子一樣。”
“噗——小真白,你說啥?”
真白說出了讓星刻大吃一驚的評價,使星刻差點被口水嗆到。
“……”
但是,在這之後,真白就再次將精神集中到手邊未完成的【冰封王座】的插畫之上,無視了星刻的炯炯有神。
這孩子,越養越像一隻貓主子了呢,興致起來,完全不理人呀!
雖然真的貓主子小白其實很乖的,而且目前被遺棄在學院的女僕那裡就是了。
只不過,這兩兩相對無言的和諧畫面沒有持續多久,馬車前方的老邁車伕的通知就到了:
“兩位大人!前方就是發大水的邊緣地帶了,前方路面已經非常陡峭,需要繼續前進嗎?”
到了嗎?
“好了!可以停下了。”
“是,大人。”
轉頭叫上真白一起,星刻先行下了馬車,之後將真白接了下來。
步行向前大概200米左右的距離,星刻兩人來到了一片現在的湖面之前,只不過看那沒有被完全淹沒的的屋頂就知道,之前大概不久,這裡還不是湖面。
“接下來就是怎麼才能把正主交出來了,我是暴力一點呢?還是溫柔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