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
“武王!”
……“武王!”
嶽鵬跨馬奔騰,所到之處,十里長街,上百萬的百姓都在歡呼。
嶽鵬無論走到何方,都有人在歡呼,到最後,這偌大的王城內,只剩下一個聲音——“武王,武王!”
這如雷霆般的山呼海嘯聲音,竟然突破了王宮的防禦陣法,清晰傳入了勤政殿中。
勤政殿中,正在召開朝會的秦相,頓時發現,自己的聲音被百姓們歡呼聲掩蓋了。
百姓們對嶽武王的恭敬歡呼,更是震的勤政殿的大地,都開輕微的震動。
這一幕,讓原本說的興高采烈的秦相,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不過秦相很快恢復如初,淡淡說道:“既然諸位都沒有異議,那今日大祭如初進行。”
“諾!”
滿朝文武,紛紛行禮。
“今日武王出征,又是國之大祭,看來天要興我宋國啊。”
“是啊,一旦三川郡賊寇葉秋伏誅,吳王肯定投鼠忌器,暫時打消入侵之念!”
“我宋國積弱多年,幸虧文有秦相,武有嶽王爺,這才逐步崛起。”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秦相是假意和武王和解,還是真心。”
衆臣離開勤政殿之後,議論紛紛,各懷心思。
“秦相這老狐狸,他恨不得弄死嶽武王,這次豈能有好心?”
走出勤政殿後,監天司首座申空靈,忍不住皺起眉頭。
身爲女國師的大師兄,身爲一個三龍強者,申空靈精通推衍。
可這一次,申空靈大概算了一卦,卻算不出秦相究竟想要幹啥。
雖說,如果催動窺天盤,申空靈不惜耗費代價,也能窺探天機。
但歷經乾坤門推衍的驚嚇後,就算是打死申空靈,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了。
“算了,貧道只是修行人,何必理會凡塵權勢之爭。”
搖搖頭,申空靈回到監天司,繼續觀察星象,以學術爲樂。
與此同時,宋國王城,孫記拍賣行。
會長孫嘯天坐在主座上,身邊站滿了來自吳國的習作。
“茂先生回來了!”
嗡!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大門口。
一個尖嘴猴腮的矮個子老道,手握拂塵,氣宇軒揚的走進來。
“茂先生您來的正好,來人,賜座!”
孫嘯天眼睛一亮,趕緊讓人擡來太師椅,放在首位的位置。
矮子老道也不客氣,倨傲坐在太師椅上。
“茂歲本是孫會長三千賓客中,最不起眼的人,不學無術,其貌不揚,如今卻一飛沖天,成爲了孫會長身邊的紅人,什麼玩意!”
“噓,小聲點,茂先生是有大本事的人,若非他讓孫會長獻出老婆,我們又如何和秦相搭上關係?”
“據說茂歲有張良計,能讓宋國大亂,孫會長自然信任他。”
在衆人傳音入密聲中,孫會長笑呵呵望向茂歲:“茂先生,秦相按照您的計劃,即將開啓宋國大祭,咱們接下來該如何做?”
茂歲沒說話,而是丹喝了一口茶,然後望向在場衆人。
“貧道觀在場諸君,雖口服而心不服,似乎不服氣貧道坐在這個位置。”
“無妨,貧道也不生氣,畢竟諸位都是爲了我吳國的大業。”
“還請諸位暢所欲言,老夫就將計謀寫在錦囊中,若不是誰能和貧道寫的差不多意思,老夫甘願讓賢!”
“若是無人能和貧道想一塊兒,那請諸位閉嘴,口服也必須心服!”
譁!茂歲這話一出,全場譁然,都覺得茂歲太狂了。
孫嘯天沒說話,只是望向衆人:“既然茂先生開口,諸君暢所欲言便是,無需忌憚!”
“會長,我覺得今日大祭,秦相和宋國羣臣都在上林苑,我們不如直接騎兵,將宋國羣臣給滅殺!”
“不錯,我吳國在宋國潛伏多年,早就埋下了無數探子,現如今,正好匯聚到一起!”
“以嶽武王的蓋世武功,日落之前,他肯定會提着葉秋的人頭返回,我們必須立刻發動叛亂!”
衆人議論紛紛,意思都大概一致。
“錯,錯,大錯特錯!”
茂歲一聲嘆息:“一羣廢物,也敢覬覦貧道位置,簡直是可笑!”
“會長,請打開錦囊,告訴這些酒囊飯袋,貧道的計劃爲何!”
說實話,對於衆人的計劃,孫嘯天也覺得合理,成功機率非常大。
吳國不斷派遣習作到宋國,就是要禍亂宋國朝綱,可宋國大亂。
可如今,茂歲卻說這計策不行,那他的計策是什麼?
孫嘯天打開錦囊,將直跳取消,頓時看到了讓他眼皮子狂跳的計策來。
與此同時,宋國王宮。
華清殿外,秦相匍匐在地,朗聲而道:“今日國之大祭,臣恭請吾王出關,主持大祭。”
這話一出,華清殿的殿門緊閉,根本沒開啓的意思。
秦相也不着急,也是趴在地上,靜靜的等待。
片刻後,華清殿的大門開啓,一個老太監走了出來。
“傳陛下口諭,今日國之大祭,秦相可代寡人主持,以祭蒼天。”
說完,老太監轉身就走,不帶任何猶豫。
轟!下一刻,華清殿的大門關閉,再無任何動靜。
“臣,遵旨!”
秦相恭敬磕頭,轉身離開。
譁!當秦相離開華清殿區域後,一道流光從天而降,化爲一張聖旨。
聖旨上的內容,和剛纔老太監說的話,幾乎如出一轍,並加蓋了玉璽印記。
“李胡這老閹狗,仗着大王的寵愛,執掌玉璽,居然有如此手段,好生了得!”
秦相瞳孔一縮,忍不住心生忌憚。
在宋王常年閉關不出的情況下,秦相最忌憚的人,其實並不是嶽鵬。
而是——李胡!宋王還是太子時代,李胡就是宋王身邊的小太監,深得信任。
宋王稱王之後,李胡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成爲了執掌玉璽的中書令。
須知,宋國一國的氣運,都匯聚唉王城,而王城的氣運,幾乎都匯聚到王宮。
而王宮中的氣運,幾乎都匯聚在這一枚玉璽上!李胡並不是玉璽之主,卻執掌玉璽,在宋王閉關的情況下,可以代替宋王發號令。
李胡城府很深,將王宮控制在手中,幾乎不買秦相的賬。
若非宋王下令,讓李胡跟隨他修煉,否則,這朝廷恐怕就是秦相和李胡二分天下!現如今,李胡藉助玉璽的便利,修爲居然深不可測,秦相越發忌憚。
不過一想到今日過後,嶽鵬就會悲劇,秦相頓時忍不住笑了。
“今日之後,嶽鵬必死,而我秦家崛起,等李胡出關之時,他絕非本相對手!”
手握聖旨,秦相眼中滿是睥睨。
與此同時。
宋國王城,百里外。
轟隆!追隨嶽鵬出城的兵馬,遮天蓋日,忽然齊刷刷駐馬而立。
因爲他們心中的王——嶽鵬,忽然停了下來。
“楊興,聽令!”
嶽鵬手握長槍,忽然一聲大喝。
“末將聽令!”
嶽鵬身邊的大‘將’楊興,立刻翻身下馬,跪在地上。
“從此刻起,你便是我岳家軍‘最’高統帥,令你帶領我岳家兒郎,立刻去辦一件大事,不得有誤,違者——斬!”
譁!說完,嶽鵬大手一揮,一個錦囊便落在了楊興的手中。
楊興打開錦囊一看,頓時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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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這……”楊興猛然擡頭,卻發現四周空蕩蕩一片,哪裡還有嶽鵬的身影。
天地之間,只有一道模糊的虛影,正隨風不斷消散。
“原來王爺早就離開了王城,今日只是一道化身殘影,故意迷惑秦相?”
楊興頓時震驚。
武王嶽鵬,早在三日前,就拿到虎符,揚言三日後攻打三川郡。
可如今,楊興卻忽然發現,恐怕早在三日前,武王就離開了王城。
那麼問題來了,武王去了哪裡?
無人知曉!“王爺,您這是在玩心跳啊。”
一想到錦囊中的內容,楊興半信半疑,卻不得不去執行。
轟隆!很快的,岳家騎兵呼嘯而去,卻不是朝着三川郡方向。
雖說三日前,武王曾經放話說,他是一個人去攻打三川郡。
但對於這句話,衆人都只當成了笑話,並沒放在心上。
今日,武王帶‘大’軍出征,這更秦相覺得,武王當日只是戲言。
卻無人知道,武王早在三日前,就一身布衣,連金鵬神槍都沒帶,一個人悄無聲息離開了王城。
金鵬神槍能化身金鵬大鳥,這把槍放在王城,才能麻痹秦相,迷惑世人。
嶽鵬早年喪父、家貧,母親替人縫補,從而勉強維持生計。
嶽鵬自幼喜歡練武,餓了就上山和老虎搏鬥,生吃猛虎,從而充飢。
這世道太亂,諸國爭霸,生靈塗炭,窮苦人家唯一的出路,自然是——從戎!嶽鵬運氣不錯,一路靠着戰功崛起的路上,都沒遇到太過於苛刻的上司。
這讓嶽鵬很感激,他成爲武王之後,也對練武人格外寬厚。
但對於百姓疾苦,嶽鵬也深有感觸,一心想爲民造福。
奈何朝堂黑暗,時局混亂,嶽鵬不斷被‘打’壓,這讓他有些心灰意冷。
這數年來,嶽鵬一直休養生息,賦閒在家,心態逐步平和。
但這一次,嶽鵬離開王城,眼見這宋國雖繁華,商貿頻繁,然則百姓依舊衣衫襤褸,大多雙目無神,瘦的如猴子一般,嶽鵬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我本以爲我的血已冷,但這一次出關,我這才明白,我心依舊熱血!”
“這時局雖混亂,但我嶽鵬要做的事情,誰敢阻攔!”
“便是有強者出現,我便一槍斬之,便是!”
轟!當想通這一點之後,嶽鵬忍不住一聲長嘯,眼中滿是壯懷激烈。
秦相讓嶽鵬下野,啥事兒也不讓嶽鵬做,還封鎖各種消息,讓嶽鵬只能呆在府邸。
秦相這樣做,就是讓讓嶽鵬冷血,變得和民間隔絕,讓嶽鵬一心只爲秦相打仗。
可如今,秦相做夢都沒想到,嶽鵬居然熱血甦醒,變得比昔日更強了。
“喂,那要飯的,好狗不擋路,吼個錘子吼,滾!”
啪!伴隨着怒吼聲,後方馬車上,膀大腰圓的馬伕勃然大怒,一鞭子兇狠甩向嶽鵬。
叫花子?
嶽鵬一愣,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衣衫襤褸,渾身灰塵密佈,就連一張臉都嗮的黝黑無光,還真有些類似叫花子。
其實這不怪嶽鵬,主要是他離開王城後,一隻很低調。
嶽鵬封印了自己的力量,只憑肉身前行,從而體驗民情。
現如今,嶽鵬站在官道中間長嘯,自然引起了別人的誤解。
可就算如此,這惡奴狗仗人勢,居然說打就打,如果自己是普通人,這一鞭子挨在身上,不死也是殘了!嶽鵬頓時大怒,猛然攥緊拳頭,就要出手。
這時候,一道柔和的力量,忽然自馬車而出,瞬間讓馬伕原地定格,手中鞭子再也無法落下。
而後,馬車的捲簾無風而起,一個穿着華服的青年,出現在嶽鵬面前。
這青年非常儒雅,皮膚‘白’皙,身材比女子還好,生的國色天香。
一個男子,居然國色天香?
這讓嶽鵬一愣。
“阿奴,不得無禮!”
如天籟般的聲音響起,青年一聲嬌喝,馬伕這才收起馬鞭,兇狠的瞪了一眼嶽鵬。
“喂,叫花子,看什麼看,算你運氣好,要不是少爺,打死你!”
馬伕說完,馬鞭一揚,就要趕着馬車離開。
嶽鵬眉頭微皺,覺得這惡奴欺人太甚,就要開口。
然而這時候,馬車內,坐在青年身後,看似老管家派頭的黑袍老人,他眼見嶽鵬不走,大手一揮,一顆天火金瞬間落在嶽鵬的腳下。
“一枚天火金價值連城,臭要飯的,你一千年也賺不到那麼多錢!”
“這次少爺慈悲,你賺了,還不快滾!”
馬伕怒罵聲再次響起。
馬車的車簾關閉,很明顯,青年和老者都不打算繼續開口。
說來也是,嶽鵬毫髮無損,卻得到了天價賠償,這對凡人而言,可謂是一飛沖天。
那一枚天火金,足夠一個普通人,過三輩子的繁華生活。
然而嶽鵬卻笑了,忍不住微微搖頭:“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你特媽罵誰?”
轟!早就不爽嶽鵬的馬伕,忽然一馬鞭化爲雷霆,兇狠的甩在嶽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