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你本是當今吳國之主呂河之長女!”
“當年老夫年輕氣盛,聽聞太子呂河精通劍術,便前往大河對岸,成日和呂河練劍,彼此倒也算是惺惺相惜。”
“吳國有女楚姜,有傾國傾城之色,劍術卓絕,和老夫一見如故,結爲道侶。”
“那呂河隱藏身份,和老夫行走江湖,也驚豔楚姜美色,竟酒後失得,於老夫的新婚夜,將老夫給灌醉,冒充老夫,成功拿走了楚姜的一血。”
“老夫沒想到,在後續的日子裡,呂河以此爲把柄,多次脅迫楚姜。”
“這賤人最終竟愛上呂河,連夜私奔,呂河更是以她爲後!”
“老夫不服!”
“呂河登基之日,老夫夜入吳國王庭,將你連夜偷走,並帶回了大河平原。”
“爲了防止被呂河發現,老夫用秘法,將你冰封百年,如此你逐步成長,絕對無人能想到當年之事!”
“那楚女劍是當年呂河,和老夫結拜之時所贈,你只需要拿着此劍,就能和他父女相認!”
說完,曹秋大手一揮,手中一道劍氣,赫然成型。
噗嗤!
劍氣閃過,曹秋的心臟,瞬間洞穿!
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大地!
這驚人的一幕,看的列國羣雄,無不震動。
“真是沒想到,名動大河的華陽劍祖,竟然有如此傷心的往事。”
“這曹秋心也真夠大,老婆被人拐走多年,竟然還養大仇人的女兒。”
“若不是葉紫陽太強,曹秋這個秘密,恐怕一輩也不會說吧?”
羣雄議論紛紛,無不唏噓。
天火山域極爲遙遠,中間隔着一條寬達八百里的大河,河內多的是兇狠猛獸。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大河平原在這亂世之中,這才如一方淨土,並沒被外來勢力攻伐。
可也正是這個原因,吳楚想重返天火山域,此事恐怕沒那麼容易。
“師尊……”吳楚呆呆站在原地,心亂如麻。
她顯然沒想到,自己最尊敬的人,居然是如此的不堪。
想恨他,爲何又恨不起來?
如果曹秋所言爲真的話,那吳楚的出生,本就一個錯誤!
此乃吳國之主,呂河的無恥!
如此君父,拿來何用?
“吳楚,我一直在想,若你當年楚姜沒遭遇呂河,那你定是我的親生女兒,那該多好?”
“這些年來,我視你爲女,但你終究不是我的女兒,可惜。”
噗嗤!
又一口老血噴在地上,曹秋縱聲大笑:“我曹秋一心追求劍道,此生唯有兩個遺憾。”
“第一個遺憾,就是當年不該潛入吳國王庭,而是該和呂河一戰,便死又何妨?”
“第二個遺憾,便是沒看到葉紫陽拔劍!”
“葉紫陽,你的劍道定然絕世,但可惜,老夫是無緣一見了。”
“葉紫陽,你如此對待老夫,也算老夫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曹秋這被譽爲華陽劍祖的強者,他哪怕是到死,也依舊要自己了斷!
而且!
他對於自己這一生的功過,都看的非常透徹,倒也算是免得的明白人。
只可惜此人,乃是大敵!
對於曹秋一生的命運多舛,葉秋非常同情,但心中卻沒有任何波瀾。
曹秋走上今日的路,此乃他自己少年的抉擇,他最終走到這一步,也算是咎由自取。
不過曹秋對吳楚的父女之情,倒是讓葉秋有些意外。
“葉紫陽,你若是肯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將神廟的一切,都告訴你!”
感受着生機即將耗盡,曹秋的目光,最終落在了葉秋的身上。
“好。”葉秋微微頷首。
“你……不問老夫,究竟所託何事?”曹秋一愣,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負手而立,葉秋淡淡說道:“你我雖道不同不相爲謀,但我也敬你是個人物。”
“有什麼事情,但講無妨。”
“只要是我葉紫陽能做到,我定不負所托。”
語氣之中,滿是真誠。
對於曹秋這樣的人傑,居然如此隕落,說實話,葉秋是有些可惜的。
這要早一百年的話,或許讓葉秋遇到少年時代的曹秋,很有可能動愛才之心。
一百年的時間,葉秋足以讓曹秋成長,崛起於這天地之間,甚至成就不遜色於稷下劍聖!
但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而且葉秋也很好奇,這曹秋在臨死前,究竟想要說啥?
“老夫這一生造孽太深,死後不求能踏入輪迴,只求葉國主幫忙,您若是有閒暇之時,請護送吳楚歸國。”
“好。”葉秋點點頭,將此事應了下來。
就算是曹秋不說,等大河一統之後,葉秋也會對外擴疆土。
天火山域強國林立,那吳國呂河更是胸懷大志,乃是一方霸主。
強漢和吳國,早晚一戰!
護送吳楚歸國,舉手之勞而已,不足爲道!
“吳楚,你切莫責怪吳王,無論怎麼說,他也是你父。”
“當然,你可以當歸國看看,若是不滿意,可以重返大河。”
說完,曹秋望向山腳,聲音洪亮:“從今日起,劍宗之主便是吳楚,劍宗弟子不得背叛!”
“吾等,尊令!”夏侯冷等弟子,無不跪地,恭敬磕頭。
雖說曹秋差點殺了劍宗弟子,但對於這樣一位梟雄,他們卻狠不起來。
“從今日起,劍宗便是我強漢盟友,誰敢染指劍宗,寡人定斬不饒!”
掃了一眼山腳的列國羣雄,葉秋聲若雷霆,轟隆震動方圓八百里。
這話一出,那些劫後餘生,對劍宗蠢蠢欲動的強者,無不偃旗息鼓。
“這葉紫陽有了月遙,居然還到處留情,可惡!”姑蘇複目帶陰冷,站在遠方山巔,情緒有些失控。
姑蘇復是第一大國第一世家的繼承人,今日卻淪爲醬油,還差點死在了此地。
反而姑蘇復最看不起的葉秋,卻華麗逆襲,踩着曹秋上位,震動列國!
就連吳楚這吾王之女,居然都對葉秋另眼相看?
什麼玩意!
“公子,此地不宜就留,走吧。”慕不凡微微搖頭,苦笑而道。
白鹿劍已飛走,若此刻不走,恐怕變數太多,慕不凡自然凝重。
“哼!”姑蘇復大袖子一甩,和慕不凡絕塵而去。
很快的,山腳下的列國羣雄,也陸續離去。
劍宗弟子護衛山腳,靜靜等待。
所有人知道,那還在山巔的曹秋,和葉秋要說一些驚天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