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鏘!
密密麻麻的戰士,無不拔刀,高高舉過頭頂。
“吾命休矣!”馬伕絕望閉眼,嚇的雙腿都在顫抖。
黑袍老臣也算鎮定,但眼前的一幕,卻依舊超乎了他的意料。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吼!
剎那間,所有戰士,無不將大刀上下抖動,目帶笑容。
啥?
歡迎?
還……熱烈歡迎?
噗嗤!
呆呆望着眼前的一幕,馬伕喉嚨一甜,忽然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我靠!
你們那麼多人,那麼多的刀,差點嚇死我了,居然是這樣?
“想來這應該也是,黑水族的歡迎禮節?”
黑袍老臣臉部抽了抽,有些無語。
得!
搞了半天,這原來是一場烏龍?
搖搖頭,黑袍老臣和馬伕,繼續往前走。
一個穿着奇特服飾,很是漂亮的少女,手握捧着一個白色的絲巾,婀娜嫋嫋走過來。
“大人,你快走!”
馬伕瞳孔一縮,頓時慌了:“公孫秋這一次,是想讓你懸樑自盡。”
不是馬伕沒見識,而是這種白色的,長長的絲巾,不就是自盡用的?
“不對,這絲巾質地精美,我在儒界從未見過。”
黑袍老臣眯着眼,忽然說道:“先別慌,一切看看再說。”
話雖如此,但在黑袍老臣的體內,儒氣已經開始被調動,做好了防禦準備。
……
很快的,那漂亮的少女,來到了二人面前。
“聽聞北國使臣降臨,黑水族獻上哈達,祝北國君萬歲。”
說話之間,少女雙手捧起絲巾,用最崇高的禮節,獻給了黑袍老臣。
“原來是這樣?”
黑袍老臣先是一愣,隨後大喜:“請轉告公孫大人,就說我北國這一次,願和黑水族真誠談談。”
“魏大人,請。”一個戰士走過來,屈身行禮。
“請。”黑袍老臣點點頭,大步流星走向前方。
……
很快的,帥營到了。
“北國時辰魏唐,求見公孫大人。”
站在帥營門口,黑袍老臣用臣子禮節,抱拳說道。
“原來是北國言臣之首,直言不諱魏唐大人,請進。”一道威嚴聲音,從帥營之中隨風而來。
聲音落下,兩個值守戰士,立刻拿起長戟,騰出位置。
“這公孫秋聽聲音,應該是個正派之人,就是不知道具體如何?”
懷着忐忑和好奇,黑袍老臣大步流星,踏入帥營之中。
一個白衣勝雪的少年士子,卻坐在主座,提筆寫字。
在少年身後,一個紅衣如火的少女, 正亭亭玉立,紅袖添香。
“原來那就是讓秦爺,都爲之神魂顛倒的女子,果然是才貌俱佳。”
黑袍老臣眼睛一亮,不禁讚歎:“但這少年卻濁世佳公子,難怪此女看不上秦爺。”
秦爺名動北國,但卻盛氣凌人,如一把容易傷人的寶劍。
這種男人,或許很多女人喜歡,甚至是崇拜,乃至於瘋狂。
但對於小昭這樣的奇女子來說,或許葉秋這樣的男人,纔是真正的良配。
“不知道魏大人,這次來我黑水族,究竟所謂何事?”一道悅耳聲音,打斷了黑袍老臣的沉思。
“我北國的國君,邀請黑水族的代表,前往王城一敘,共商兩族合作之事。”
黑袍老臣,抱拳說道:“若是公孫大人,覺得可以的話,還請在明日中午,前來王宮赴宴。”
說完,黑袍老臣將一封金色請帖,雙手拿起,目帶恭敬。
立刻有戰士走過來,將請帖拿起,放在了葉秋的桌前。
但葉秋卻並沒看請帖,而是依舊提筆寫字,低頭不語。
“我家先生已經知道此事,若無其他事情,還請退下。”
小昭翻了翻請帖,語氣之中滿是淡漠:“請。”
“公孫大人,這……?”黑袍老臣頓時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魏大人,我知道你在朝堂上,肯定據理力爭,爲我族說了不少好話。”
葉秋並沒擡頭,而是淡淡說道:“但你一個人的意見,卻不能左右整個大局。”
“請你回去轉告北國君,若是不願以國士之禮,來對待我族的話。”
“那明日太陽升起之時,我族將會南遷,哪怕覆滅於蠻族之手,亦絕不會淪爲他人之奴。”
葉秋聲音不大,卻蘊含了睥睨。
“送客。”小昭的悅耳聲音,再次響起。
“魏大人,請!”
“請您離開。”
兩個戰士走過來,殺氣騰騰。
“既如此,那老夫先告退。”
黑袍老臣眉頭一皺,卻只能一聲苦笑,抱拳而退。
……
“老爺,這公孫秋,也太狂了!”
返回的路上,馬伕有些激動:“您如此爲他說話,他卻如此對您,什麼玩意!”
“不,你錯了,公孫秋如此對我,老夫反而很高興。”黑袍老臣車胤片刻, 卻忽然笑了。
“老爺,那您的意思?”馬伕,頓時愕然。
“公孫秋已知我心,他這是借我之口,對我王傳遞決心。”
黑袍老臣,微微一笑:“不出意外的話,黑水族融入我北國,此事已經給不會出問題。”
果不其然!
當黑袍老臣返回朝堂,將此事上報之後。
北國百官,無不震怒。
但一番激烈的討論之後,北國君卻一錘定音,表示同意葉秋的請求。
……
第二天一早,北國的百姓們,都看到了極爲震撼的一幕。
轟隆!
伴隨着大地震動,成百上千的金吾衛,浩浩蕩蕩,一路往城外而去。
而在金吾衛的中央,一輛雕龍金色馬車,顯得極爲耀眼。
“那不是我王的馬車嗎?”
“這可是王者之車,居然親自出城?”
“看樣子, 應該是去歡迎誰?”
“黑水族駐紮成爲多日,如今看來,這樣應該是我王用國士之禮,卻歡迎黑水族的首領。”
“你們說,這首領會是誰呢?”
“切,難道你們這都不知道?黑水人都是公孫秋救的,你說這首領如果是其他人,他們會服氣嗎?”
在百姓們的議論聲中,秦爺騎着高頭大馬,臉色變得漸漸陰沉。
“秦爺,您說我王怎麼想的,居然讓你親自帶隊,還讓我出城迎接?”
腦袋上還纏着繃帶的李公公,臉色同樣陰沉:
“區區一個廢材童生,他公孫秋何等何能,竟也得享國士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