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看着凌長風此時的傷勢,也是知道不能再耽誤半刻,立即爲凌長風暫時封住了傷口出血,帶去急救。
也就在路上,突然出現了衆多攔路的強者,個個修爲在聖靈師,甚至天靈師。
可是重在對方的人數,人數之多讓媚娘 這般強者也是一陣心煩,殺他們,會耽誤不少爲凌長風急救的時間,不殺他們,他們的阻攔又是無休無止的,又是一羣死士,明知不是媚娘對手,還要蜂擁上來送死,爲的就是拖延媚娘,等待更強的強者前來。
眼前又是幾名天靈師強者在前面攔路,媚娘嫵媚一笑,從幾名天靈師身邊經過:“幾位,幫小女子擋住後面那些兇徒可好?”
下一刻,幾名天靈師眼中閃爍着奇異的光彩,像是被控制了精神一般,瞬間展開了最強的靈技,向後方追着媚娘兩人不放的衆人衝去,頓時後方一陣慘叫聲響起,不過也只是堅持了不到半分,幾名被媚娘控制住精神的強者便被後方衆多追兵斬爲幾段。
媚娘眼朦之中露出一絲冷意與厭煩,不過,現已經進入她的勢力所在區域,只見數十幾名強者突然出現,擋在了媚娘身後那羣人面前。
媚娘回身一笑:“各位小心!不必硬戰,這是羣瘋狗,不要被咬傷了!”
“嘿嘿嘿!媚娘你就放心吧!還不放心我們兄弟?就這些雜碎,不如我們幫您全滅了吧!”
說着,其中幾人已經與追兵迎擊上去,威能一露,竟全在仙靈之列!
只是三人,便死死的擋住了後方的數幾十名追兵。
“媚娘,前方已經清理暢通,不過還是讓我們兄弟護送您走一段吧!”
媚娘也不多說,一句多謝之後,起身再次帶着凌長風快速的向某處跑去。
果不其然,街道上有很多屍體倒在地上,和昏迷的平民倒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追兵,哪些是被誤傷的平民。
而媚娘此時要前去的地方,正是幻靈城內一位神醫所在之處。
只是不久,媚娘便停在了一處破舊的院落之外,有些猶豫,不過看了眼懷中已經奄奄一息的凌長風,低頭推開了院落竹門走了進去。
媚娘纔剛一踏進院內,便出來一位滿臉醉意,鬍子紛亂的中年白衣男子,一副激動的模樣看着媚娘:“媚娘!媚娘真的是你!我以爲我隱藏的很好,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在這裡的!”
“媚娘!你主動來找我,是原諒我了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媚娘!”
“媚娘!我一直不敢再與你想見,只能躲在這角落之中默默看着你的身影,我知道我很討人厭,你......媚娘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來趕我走的嗎?”
“好......我知道了!對不起,媚娘,我不會再出現了......”
說着,對方一副失落的模樣便準備向外走去,低着頭,卻一直忍不住的想要多看媚娘一眼。
媚娘終於忍不住出聲道:“吳道!你還是神醫嗎?”
被稱作吳道的中年男子微微一愣,停下身來回頭疑惑的望着媚孃的背影。
媚娘也轉過身來,認真的看着他:“你不必再爲了我每日殉酒,以你的醫術,爲何要爲了我頹廢成這般模樣!”
吳道聽後低頭沉默一陣,心中滿是悲痛:“媚娘!我......沒有你,我要那些虛名有何用!”
媚娘看着此時眼前的吳道,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吳道!我今日想要求你件事......幫我救他。”
吳道聽後一時沒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媚娘懷中抱着的凌長風。
沒多廢話,吳道急忙上前查看凌長風的脈息,又看了眼凌長風背後那恐怖的創傷,臉上一陣凝重:“此傷必須及時醫救!只是我這裡沒有醫藥!媚娘快隨我進屋!我寫張藥單,你速去幫我尋些來!周圍醫店應該就有!”
說着,急忙快步打開房門,走進屋去尋找紙筆。
媚娘也不敢耽誤,急忙將凌長風抱進屋去,可是一進屋,便驚愣在原地,只見屋內到處都是破碎的酒罈,一處破損的木桌之上還擺放着兩攤烈酒,整個屋內充斥着一股濃烈的酒氣,甚至比酒坊之內還要濃烈的多。
媚孃的心不禁一陣堵塞,吳道這樣的生活狀態,她是真的沒有預料到,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心中不禁痛想,吳道你這又是何必,我愛的是他人,你這樣傷害自己又能怎樣,同時心中滿是對吳道的歉意。
她與他已經十幾年未見,雖然她一直知道他就在她的周圍,卻從來沒有來看過他一次。
吳道看着媚娘呆愣在原地,也看了一眼地面上各種破碎的酒罈,急忙騰出一條路來:“媚娘!將他放置在牀上吧!”說着又跑到別處翻找着紙筆,終於在一堆雜物之中找到一張包肉用的草紙。
看着上面的油漬,就連他也是一陣皺眉,不過已經尋不到其他紙張了,左右尋找之下也爲尋到筆來,於是當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草紙按在木桌之上,用指尖的血來寫字。
媚娘看着一陣心痛,想起了之前他們三人在一起的一幕幕。
不久之後,吳道已經寫好了藥單,放到失神的媚娘手中,媚娘這纔回過神來,看着紙上的血字,心中一陣堵塞。
吳道嘿嘿一笑:“快去吧!我先去幫他簡單處理一下!”
媚娘輕輕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凌長風,立時衝出房門,消失在了此地。
而吳道,在媚娘離開之後,臉色凝重的來到凌長風牀前,再次認真感受了一下凌長風的靈力氣息,口中喃喃自語:“凌天......你還未死麼?”
說着又仔細觀察一陣凌長風的身體,手上附着靈力,顫抖着向凌長風的脖頸抓去......
在抓到凌長風脖頸的一刻 ,卻又停了下來,眼中盡是淚水:“凌天!你是算準了媚娘會一直等你嗎?不然現在你爲何又回到了此地!哈哈哈......憑什麼!憑什麼她這麼愛你,你卻要傷害她,而我這麼愛她,卻一直得不到她的心!”
吳道說着,抓住凌長風脖頸的手卻怎麼也用不上力氣。
“爲什麼!爲什麼現在你落到我手裡我卻還是下不去殺手,你現在明明沒有能力再反抗,我也不用懼怕你的實力......”
“我們還是兄弟嗎?當時你說要我幫你好好守護媚兒,我一直在做!可是她從來都不願見我!此次來見我還是因爲你嗎?”
此時的吳道又一次喝醉了一般,聲淚俱下。
“說起來,你居然還能保住自己神識不滅?是上天都在幫你嗎?爲何上天不幫我一把?我吳道爲何從不被上天寵幸!”
說着,吳道已經軟坐在地上,苦笑着:“一切都是爲了媚兒!只要媚兒開心......今日我便救你一次!”
......
不久,媚娘已經帶着一包醫物返回,吳道沒多說什麼,接過媚娘帶來的醫物,將一些藥材抓起放進藥罐之中,手中出現一團血色之火融入藥罐之中,整整一罐的藥材最後竟化作了少許的藥汁,無半點藥渣,藥汁更是一點都沒有蒸發。
隨後將藥汁浸入一套紗布之中,扣在凌長風背後傷口之處,後又多熬了幾次藥汁,全都撒於凌長風背後的傷口紗布之上,直到紗布完全浸透。
說起來也怪,藥汁浸入紗布之內,沒有半滴要滴灑出來的樣子,反而全都明顯的向凌長風的傷口處涌動流轉着。
做完之後,吳道將浸透藥汁的紗布緊緊纏在了凌長風的傷口處,隨即拿出了兩根極細的針管,用皮製細管連接起來,一端插於自己的血管之上,在血液從針管另一頭涌出來之後,另一端插於凌長風的動脈之上,讓他的血開始流進凌長風的血脈之中。
媚娘看着吳道所做也是一陣擔心。
她知道凌長風肯定是失血過多,而吳道的血液天生異於常人,能與任何人匹配,此時吳道所做正是將自己的血借給凌長風。
媚娘擔心的是,凌長風失血過多,已經不是一個人的血便可供應的,她怕吳道爲了她再做什麼傻事。
吳道也像是看出了媚娘在想些什麼,笑道:“媚娘不用擔心我,我的血可是足的很!救他兩三次都足夠了!”
媚娘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就別逞能了!只要讓長風他脫離危險就可以了!血的問題,我再去想辦法!”
吳道微微一笑:“他是凌天吧!不用騙我了!”
媚娘微微一愣,低下頭去......
“不用在意,凌天可沒少救過我,我救他一次,算是將以前的恩怨全部還清了吧,畢竟他的命可要比我值錢的多!”
媚娘沉默之後緩緩說道:“對!我也是在看到他的靈源氣劍之後才確認他就是凌天的......”
吳道笑看着凌長風:“可只不過是他的一縷神識在這孩子身上吧,又不是真的凌天!只有一縷神識的凌天,還是原來那個凌天嗎?”吳道這樣說着,同時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媚娘苦苦一笑:“只是一縷神識,我也愛他!”
吳道自嘲的笑着:“還真是不考慮我的感受,媚娘,我真的喜歡你!十幾年了,凌天不在你身邊,一直是我在用心守護你!爲何我心中還抵不過這樣一個負心之人!”
看着吳道突然激動起來的情緒,媚娘沒有回答,是啊,自己爲何會一直等一個負心之人,只因爲他在夢中的那一句無期限的“等我”......
如果當時答應和吳道在一起,吳道應該也不會變爲如今這般時而瘋癲,時而自嘲悲痛的模樣吧。
曾經的神醫吳道子,也是禁不住愛字的磨鍊,和她一樣,甚至吳道還要比她嚴重萬分。
吳道的情緒又恢復過來,想要去拿桌上的酒罈,卻被針管束搏着,站不起身來,於是自嘲的笑着:“媚娘,幫我把酒拿過來好嗎?”
媚娘微微笑着:“不要喝了,你正給他輸血呢,對你,對他都不好。”
“誰說輸血中不能喝酒了?我是神醫!我說能喝!正好,也相當於我們三個人一起喝!輸着我這酒鬼的血,讓他也醉一醉,哈哈哈......”
媚娘忍不住笑了出來,沒好氣的拿過酒罈,倒上兩碗烈酒,遞給吳道一碗:“既然想喝,我陪你一起!”
吳道接過酒碗看着媚娘笑的樣子迷了神,許久反應過來笑道:“你喝什麼!他都回來了你還有什麼好愁的?”
媚娘一口將整晚酒飲盡,臉上帶着一陣紅暈:“我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