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準備北上

和氏璧的消息一出,天下震驚!自始皇帝開始,和氏璧已經不光是一塊美玉,而是如同九鼎一樣,變成了皇權正統的象徵。要不然三國那會兒,孫堅也不會別的都不要,就偷偷摸摸藏好了玉璽,而袁術最終也寧願花費巨大的代價,也要從孫策那裡將玉璽弄回來,才能頂着天命的光環,自立爲帝。

大隋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查訪和氏璧的下落,楊廣當年親自帶隊,攻破了南陳的皇宮,因爲找不到傳國玉璽,連同張麗華這樣的絕世美人也不能引起他的興趣,最終楊堅父子兩個對陳國皇室多有遷怒,百般逼迫。樑國皇室起碼還出了個蕭皇后,陳國皇室別說皇子,便是公主也得爲人奴婢,這纔是當年那個破鏡重圓所謂佳話的由來,南陳樂昌公主從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最終淪落到楊素府上執役,要知道,哪怕五胡亂華的時候,不殺亡國之君的傳統已經名存實亡,便是皇子皇孫,也很難保全性命,但是,對於公主,卻頗爲厚待,比如說爲功臣賜婚,或者是納入後宮爲妃,這般折辱,幾乎是前所未有。

後來大家才隱約猜到,傳國玉璽落在了佛門手裡,楊堅當年上位,多賴佛門之力,他行事還算寬厚,最終只得不了了之。但是楊廣不一樣,佛門對他不光沒什麼恩惠,反而多有過節,佛門當年看重的其實是楊勇,一來,楊勇是嫡長子,名正言順,佛門也省心省力;二來,楊勇卻是頗爲崇佛,而且此人心性相對軟弱,容易控制。結果,楊廣對他這個哥哥也是看不上,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心思,直接將楊勇給弄了下去,等到楊堅一死,更是直接將楊勇給幹掉了,佛門的如意算盤算是徹底泡了湯,加上後來佛門在民間造勢,給楊廣搗亂,楊廣對佛門雖說沒有明目張膽地打壓,卻也在背地裡面跟魔門頗有曖昧,不知道給佛門使了多少絆子。

當然了,也是楊廣自己作孽,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當然也因爲有人在背地裡面拖後腿搗鬼,弄得如今國將不國的模樣,佛門費盡心思經營出這樣的局面,可不是給張玉書做嫁衣的,因此,這會兒必定要將局面扳回來。

道門已經傳來了消息,師妃暄已經化名秦川,在江湖上公然行走,到處考問什麼爲君之道。

裴宣聽到消息,不由輕哼了一聲,張玉書卻是冷笑:“她算什麼東西,以爲自己是帝師不成,還問什麼爲君之道9化名什麼秦川,這豈不是說她早就看好了李閥,走個過場罷了!”

裴宣笑眯眯道:“什麼事情,最怕的就是說穿了,對慈航靜齋這種喜歡仗着所謂的大義,故弄玄虛的,你直接將事實捅穿了就是了,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倒是傳國玉璽,的確是中原神器,卻是不能叫李閥得了,李閥本就根基深厚,在關隴之地,影響深遠,要是再得了傳國玉璽,又能以天意的幌子吸引一批人才投靠,卻是不能叫他們得逞了!”

張玉書聽了,大吃一驚:“阿宣你要去奪傳國玉璽?”

裴宣拈了一粒海棠果送進嘴裡,依舊神態輕鬆,說道:“怎麼是我去奪傳國玉璽呢?分明是有人渾水摸魚,暗中盜走了傳國玉璽啊!”

“不行,這太危險了!”道門傳來的消息裡面,也有傳國玉璽的下落,卻是被寧道奇直接交給了淨念禪院了空,如今正放在淨念禪院的大殿內,不過淨念禪院跟慈航靜齋一樣,號稱是佛門兩大聖地,裡面真的是高手如雲,便是寧道奇親自出手,也別指望全身而退,張玉書一聽,立馬緊張起來。

裴宣見張玉書的神色,心中生出一些安慰之意來,解釋道:“我又不是傻瓜,明目張膽地跑過去搶!那羣禿驢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幹什麼要跟他們明刀明槍地對着幹,自然是暗地裡面弄些手段了!哎,要不是洛陽那邊是李閥還有佛門的地盤,真想帶上大軍過去,直接用弩弓將那些禿驢射成刺蝟啊!”

裴宣這會兒還沒有明確的計劃,淨念禪院他並沒有真的去過,但是岐暉卻去過不止一次,岐暉那會兒跟佛門對掐,經常搞什麼經辯之類的事情,很多時候,地點就放在淨念禪院,岐暉也曾經跟裴宣說過淨念禪院的事情。作爲佛門的一大聖地,淨念禪院裡的僧人不說數量,光說質量,就能夠壓倒幾乎所有的江湖門派,很多僧人一直隱世不出,就在禪院內坐枯禪,修煉武功,不到佛門或者是淨念禪院生死存亡之際,壓根不出面攝政女王爺全文閱讀。岐暉當年曾經偷偷摸摸挑釁過一個隱修的僧人,差點沒吃了大虧,回頭就記了仇。

岐暉不是什麼太要臉面的人,跟裴宣關係又很好,見裴宣武功進步飛快,對佛門也沒什麼好感,就經常將自己所知的一些隱秘告訴裴宣,自然將淨念禪院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只是光有這些用處也不是很大,裴宣想要順利將傳國玉璽弄到手,還得多費些心思。

張玉書卻是說道:“阿宣,不管怎麼說,還是不要冒險爲好,就算慈航靜齋將傳國玉璽給了李閥,難道我將來打敗了李閥,他們還能將傳國玉璽依舊藏着掖着不成?就算他們起了什麼心思,傳國玉璽那其實就是死物,不過因爲代表着皇權,才顯得珍貴罷了!若是我能夠坐擁天下,到時候,找人仿造一個傳國玉璽,說這纔是真的,誰又敢反對呢?”

裴宣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話不是這麼說的,你是不清楚傳國玉璽的內情,纔會覺得隨便仿造一個,就能夠取代,若真是如此,何以大隋開國這麼多年,對傳國玉璽依舊念念不忘呢?那傳國玉璽不是什麼普通的凡物,卻是天外奇石,而且此物自有靈異之處,對於尋常人來說,或許跟普通玉石沒什麼差別,但是,對於先天高手來說,傳國玉璽上所含的奇異能量,卻能夠對先天真氣產生極大的影響,要不然,淨念禪院爲什麼要專門建造了一個銅殿來存放此物,便是因爲如此!”

說到淨念禪院的銅殿,哪怕沒有見過,大家也能估算出來,一座銅殿起碼需要花費幾十萬斤的銅,而在中原,銅一直以來,都是稀缺物品,因此,往往會鬧出錢荒來,畢竟,尋常人家,大概一輩子也別摸到什麼金銀,能用的可不就是銅錢嗎?偏偏銅錢質量參差不齊,便是絲帛也被當做錢幣使用,弄得物價也頗爲不穩定。張玉書如今治下人口多了,也正愁着錢荒的事情,結果一下子聽說淨念禪院居然修建了一座銅殿,更是憤慨起來,不免冷哼一聲:“就算真有神佛,吃點香火便算了,哪裡真的媳人間富貴了,偏偏佛門大肆斂財,修什麼金身銅殿,我看倒不是爲了禮佛,就是在給自個斂財呢!”

裴宣卻是笑吟吟道:“等你日後得了天下,正可以撥亂反正,溯本清源呢!以後佛門固然可以存在,不過,佛像什麼的,跟道門一樣,弄點泥胎木塑也就是了,既然做了和尚,那麼,就該安安心心吃齋唸佛,每日裡在外面乞食便是了,要什麼寶殿,要什麼寺產呢!那敘寺的產業,正可以拿來充入國庫,封賞功臣呢!”

張玉書點了點頭:“便宜他們了!”想要讓佛門徹底消失是不可能的,宗教這種東西總是非常頑固的,何況佛門在中原已經根深蒂固,因此,只有慢慢削減佛門的影響力了_,沒有寺產,沒有信徒的詭,佛門拿什麼本錢來吸引信徒出家,培養僧衆習武。沒有了武力的支持,那麼打壓佛門也就沒多少難度了。

不過張玉書卻沒有因爲這個就順利地轉移注意力,因此還是在一邊幾乎是苦口婆心地勸裴宣不要北上洛陽。裴宣如今身份相貌都已經被大家所知,佛門更是知道裴宣壞了他們不少事,如今已經徹底撕破了臉,還不將裴宣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若是裴宣單獨出現,只怕佛門就要羣起而攻之了。

裴宣卻是輕笑了一聲:“玉書,這點你就放心好了,我也不會傻得用自己的真面目過去的,你忘了魯妙子的手藝了嗎?”

張玉書頓時臉色一黑,不是不相信魯妙子的手藝,他見過魯妙子做的人皮面具,不熟悉的人一點也不會發現什麼異常,惟妙惟肖,哪怕戴着面具,也不會覺得憋氣,皮膚照樣可以呼吸,不用專門的藥物清洗,根本取不下來。有這個打底,加上佛門真正跟裴宣熟悉的人幾乎沒有,這也斷絕了裴宣被發現的可能性。可是他壓根不願意裴宣離開他身邊,好不容易兩人說開了,正是培養感情的時候,裴宣卻有事跑了,怎麼可能不覺得憋屈呢!

裴宣見狀,卻是嘆了口氣,輕聲道:“希白已經替你求親去了,宋缺只要不是傻得,如今能選擇的也就是你了,因此,只怕接下來,就要直接將宋玉致送過來了,我卻是不願意見到你大婚的!”

聽得裴宣這般說,張玉書也是默然了,他忽然拉着裴宣的手,說道:“等到天下太平了,我的兒子也能夠接替我的位置的時候,我便直接退位,到時候,就我們兩人,一起離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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