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宮不愧是出過那位存在的地方,胸襟寬廣,令人佩服,在下指天發誓,從今往後,義家弟子入世修行,如見到道宮弟子,當退避三舍,以彰顯在下敬仰之心。”
“往後道宮若有吩咐,只需捎信在下,無論千山萬水,還是赴湯蹈火,在下必定帶着門人弟子趕到。”
孟軻鄭重其事行了一禮道。
林澤擺了擺手,略帶不耐煩道:“得了,趕緊走吧。”
彌勒似乎有些不敢確信,試探性問道:“秦王當真肯放貧僧等人走,事後不會反悔報復?”
林澤眼中寒光一閃:“彌勒佛陀若不想走,可以留下來。”
彌勒面色一緊,連忙解釋道:“秦王恕罪,貧僧剛剛犯了嗔戒,入了魔障,有些胡言亂語,還望秦王大人有大量,饒恕貧僧一次。”
林澤沒有理會彌勒所說的話語,冰冷的目光掃過孟軻彌勒六人,一臉認真道:“再不走,可真的走不了。”
幾乎林澤這句話剛落音,便響起孟軻彌勒等人的話語:“秦王、莊周聖人,在下(貧僧)告退。”
下一刻,六人以最快的速度,在林澤莊周面前消失。
孟軻彌勒等人走的很乾脆,臨行前甚至都沒多看陽翟城內的漢軍一眼,深怕引起林澤莊周誤會。
於他們而言,如今這種形勢,真是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當孟軻彌勒等人身影徹底消失,林澤突然想起好像忘了件事,轉頭看向莊周問道:“師兄以爲如何?”
莊周撓了撓頭,面露怪異之色道:“師弟這種處理方式,師兄我倒沒有意見,只是沒想到師弟會如此簡單放過他們。”
林澤輕笑一聲問道:“那師兄以爲我會怎麼做?將他們殺光,還是全部鎮壓,永世不得翻身?”
莊周想了想,老實回道:“先前師弟鄭重其事不讓我插手此事時,確實有想過這兩種可能,只是沒想到最終結果會是這個,一點都不像你平時的風格。”
林澤聞言幽然道:“師弟雖行事狠辣,但並非傻子,儒聖佛祖未死,如此迫不及待,豈不是自討苦吃?師兄敢保證儒聖佛祖不會捲土重來嗎?”
莊周神色怪異道:“師弟聯手秦皇,狠狠算計了儒聖佛祖一次,難道還指望他們捲土重來,對你手下留情嗎?”
林澤當即反駁道:“那不一樣,算人者人恆算之,是他們先算計我的,況且我又不是主謀。”
莊周毫不留情說道:“秦皇人都不在了,儒聖佛祖還能等他轉世再報復不成?”
林澤笑了笑沒有接話,在儒聖佛祖眼裡,秦皇可未必是主謀,要知道獲益者可不是秦皇。
“師兄是否覺得太便宜孟軻彌勒等人了?要不師弟將他們叫回來,再提幾個苛刻一點的要求?”
林澤似笑非笑問道。
“咳咳”
莊周輕咳一聲道:“那倒不必,師弟如此處置極好,夫唯不爭,故無憂。師弟能以最溫和的手段解決爭端,可謂功德無量。”
林澤一邊轉身往西秦大營飛去,一邊淡然道:“師兄高看我了,師弟只是覺得,若能借刀殺人,又何必髒了自己的劍。”
“道宮並未出手逼迫,孟軻彌勒等人卻自立門戶,儒聖佛祖若是得知此事,定會認爲孟軻彌勒等人欺師滅祖,從而出手清理門戶。”
說到此處,林澤的腳步稍微頓了一下,轉頭看着莊周,意味深長道:“師兄,你說儒家佛門若是經歷師徒相殘這等慘劇,縱然儒聖佛祖恢復聖位,又如何能與我道宮相爭?”
莊周聞言微眯着雙眼,他不確定林澤是不是在提醒他,千萬不要與道聖起衝突,以免道宮像儒家佛門一樣悽慘。
沉思片刻,莊周閃身來到林澤身側,詢問道:“師弟接下來有何打算?”
林澤深吸口氣道:“哪有什麼打算,總歸有兩件事是必然要做的。”
“第一,想辦法聚集足夠的氣運,抵消這次誅殺幾個天人第三境帶來的天道反噬,恢復修爲,重新奪得天命。”
“第二就簡單了,是時候該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了。”
莊周神色微動,看着林澤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本想問林澤什麼時候去面對老師,將發生的一系列事說清楚,可沒想到林澤提都沒提這事。
莊周思慮再三,決定暫時不提這事,等局勢穩定後再說。
況且現在道宮被儒聖佛祖以及通天劍主臨行前傾盡全力封鎖,想入道宮可得花費不少時間和功夫。
莊周捫心自問,若無老師與他裡應外合,聯手打破封鎖,單靠他自己,未必能成。
林澤走進大營,衝聞訊而來的吳凡吩咐道:“召集全軍將領來朕營帳議事。”
“千里加急傳召虞子期率軍出函谷關,前來與朕匯合。”
“傳令陳平以及章邯,立刻率大軍南下攻打漢國,不得有誤。”
“傳令韓信和李信,攻南越、滅南詔,繼而橫掃江東,北上與朕匯合。”
吳凡聞言躬身應道:“微臣遵命。”
林澤一股腦下完命令,突然覺得有些不妥,錦衣衛僅吳凡一名宗師境,其餘武道境界最高不過六品。
吳凡需跟隨林澤處理一應大小雜事,派去送信的話,未免有些屈才。
陽翟此去邯鄲南雲行省兩地,少說也有數千裡,以六品武者的行走速度,至少要五到十天。
正所謂兵貴神速,林澤自然不想拖延時間,避免夜長夢多。
於是林澤叫住吳凡改口道:“慢着,你安排通知虞子期就行,陳平韓信方面,朕另有安排。”
只見林澤轉身看向莊周,一臉認真道:“一般凡俗武者傳信太慢,請師兄幫忙萬里傳信墨翟以及泰山山君,將師弟方纔的話語轉告陳平韓信二人。”
莊周微微點頭,彈指間,兩隻彩蝶幻化而出,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十數名西秦高級武將來到林澤營帳,躬身拜道:“臣等拜見陛下,不知陛下喚我等前來,有何吩咐?”
林澤神色淡然,指着營帳之外說道:“漢軍一方宗師境以上武者,已被朕設計擊退,如今陽翟城內只剩十數萬烏合之衆,建功立業大好機會擺在眼前,諸卿可有意乎?”
營帳內,十數名西秦高級武將眼神明亮,齊聲吼道:“願爲陛下赴湯蹈火,爲西秦開疆拓土,成就萬世不朽基業。”
林澤氣勢如虹道:“好,傳朕旨意,爾等立刻下去整軍,半個時辰後攻城,朕今晚要在城內安歇。”
諸將齊聲應道:“臣等遵命。”
……
因爲儒家突然撤離,漢軍士氣大降。
八萬西秦大軍猛攻之下,一個時辰後破城而入。
陽翟城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