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佛門儒家答應全力攻打長安,師弟肯否出兵配合,以大局爲重,不惜代價合力攻下長安?”
雖然莊周認爲林澤所說等佛門儒家上門相求比較合理,但又怕林澤關鍵時候耍性子不肯配合,從而導致伐秦失敗,因而想從林澤嘴裡得到準確的答覆。
林澤面色嚴肅,一臉正色回道:“師弟承認一直以來都懷着保存實力的想法,可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拎得清的。”
“否則的話,師弟帶着十五萬大軍奔襲千里而來,難不成只是爲了在長安城外轉一圈?”
“何況師弟自立西秦,攻佔秦地,如今更是兵臨長安,早就將秦皇得罪死了,常言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眼下不趁此機會一舉建功,難道要等秦皇緩過來,秋後算賬不成?”
“還請師兄放心,若佛門儒家能做到不惜代價攻打長安,師弟這十五萬大軍,哪怕全折在這裡,都不會皺半點眉頭。”
莊周暗地鬆了口氣,面色一緩道:“師弟有這種覺悟,真讓師兄欣慰不已,還請師弟放心,師兄雖不能保證給你爭取好處,但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師弟既有軍務要忙,師兄就不打擾師弟了,待這幾日佛門儒家傳信過來再說。”
得了林澤肯定答覆的莊周,悠哉悠哉轉身離去。
林澤聞言一愣,這麼好說話?
只得衝着莊周背影喊了一句道:“師兄慢走。”
……
夜深人靜,薰香煙霧繚繞。
主帥營帳,林澤盤腿而坐,沉浸心神,將這幾日積攢的遊散紫色氣運從雲團處剝落,集中燃燒,用以感應天道,培育大道之種。
這幾日,林澤明顯感應到氣運凝聚速度提升了不少,其中有部分白色雲氣,隱隱從遙遠的西方傳來。
林澤想了想,估計是韓信征伐拜占庭帝國一事有了眉目,單單商隊,是不可能會凝聚這麼多的白色氣運,跨越千山萬水而來。
除此之外,大軍最近佔領了部分關中郡縣,在陳平提前安排的西秦官員進駐後,慢慢的有絲絲氣運凝聚。
不知過了多久,遊散的紫色氣運消耗殆盡,林澤從悟道狀態退了出來,面露滿足之色。
照這種修煉速度,林澤估摸着持續三個月,大道之種就可以發芽了。
突然林澤神色微變,從懷裡摸出幾顆玉石,彈向八方,一道隔離陣法瞬間形成,將主帥營帳與外界隔離。
隨後林澤伸手往下一抓,像挖泥鰍一樣,從不知多深的地底下挖出來兩個人,丟在營帳內。
只聽被挖出的人驚呼一聲,急忙道:“林澤,是我。”
林澤望着一身狼狽的胡亥,淡然說道:“我知道是你,換個人,偷偷摸摸挖地道過來,早死了。”
“嘿嘿,”胡亥尷尬一笑,用力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以及儘量不正視林澤。
林澤望着神色極度不自然的胡亥,拿起桌上茶壺倒了一杯水,嘆了口氣道:“既已反目成仇,又何必再次出現在我面前?你就不怕死在我手上嗎?”
原本左顧右盼,極力裝作不存在的胡亥頓時惱羞成怒道:“林澤,怎麼說我曾經都是你的君主,你說話可不要太過分……”
此話剛出,站在一旁的黃伴伴連忙向前捂住胡亥的嘴巴,朝林澤賠着笑道:“軍師,不,西秦國主勿怪,公子最近有些神志不清,總是喜歡胡言亂語,絕非有意冒犯國主,還請國主莫要放在心上。”
卑微,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原本極力掙扎想要掙開黃伴伴束縛的胡亥,只覺渾身力氣在瞬間被抽乾,癱在黃伴伴懷裡,眼角一道淚痕劃過。
黃伴伴頓時慌了,連忙扶着胡亥坐在地上,看着淚流滿面的他,一臉急切道:“公子,公子你怎麼了?”
林澤冷眼旁觀了一會,面無表情說道:“行了,不必在我面前演苦情戲,說吧,找我有何事?”
胡亥聽着林澤冰冷的話語,不知爲何,胸腔熱血再度被喚起,奮力撥開黃伴伴扶着的手,站起來一臉認真道:“林澤,本公子是來向你求助的,你要怎樣才肯放秦國一條生路?”
“不管你開什麼樣的條件,哪怕讓本公子自裁,只要你肯撤兵,本公子一定想辦法做到?”
林澤聞言一臉詫異望着黃伴伴,問道:“你們不是奉了秦皇之命,而是私自挖了一條地道跑出來的?”
胡亥一臉惱火道:“林澤,你究竟有沒有聽本公子說話?”
林澤微眯着眼,沉聲道:“像這樣天真又毫無意義的話,聽與不聽,又有什麼區別?”
“如果你冒着生命危險來找我,只爲了說這些無聊的廢話,我勸你在我沒露出殺意之前,回到地道,原路返回長安。”
“雖說你曾下毒害我,可我同樣廢了你的武道,趁我還掛念着昔日那點微不足道的情分,趕緊走。”
“你……”胡亥一時語塞,指着林澤,半響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黃伴伴連忙將胡亥拉開,朝林澤拱手一禮道:“國主慧眼如炬,此次正是陛下讓公子與小的來找國主的。”
林澤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全然不顧就在一旁、臉色難看的胡亥說道:“想來也是,以胡亥的性子,怎會做這種讓自己蒙羞的事呢?”
眼看胡亥將要發作,黃伴伴連忙拉着他,面露懇求之色道:“公子,您忘了陛下是怎麼囑咐您的嗎?莫要辜負陛下一番苦心啊。”
林澤嘴角含笑說道:“不如說出來,讓我也聽聽?”
黃伴伴再次一拜道:“說來此事還得懇求國主成全。”
林澤輕笑一聲,淡然道:“哦,怎麼說?”
黃伴伴看了胡亥一眼,對着林澤,雙膝跪地磕頭道:“陛下有言,望國主看在昔日秦國一番栽培,以及與公子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收留公子,給嬴氏留一條血脈。”
林澤看了一眼將頭別過去的胡亥,訝然道:“秦皇真當這麼說?”
黃伴伴從懷裡拿出一封帛書,雙手遞到林澤面前:“此爲陛下親筆所書,請國主一觀。”
林澤伸手接過帛書,一把塞在懷裡,輕咳一聲道:“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沒必要非得看什麼親筆信。”
倒不是林澤有多信任黃伴伴的話,而是他根本不認識秦皇的筆跡,看也白看,收下是爲了留個紀念,傳個幾百數千年,拿出去拍賣估計值不少錢。
黃伴伴見林澤收下帛書,暗自鬆了口氣,一臉殷切問道:“國主這是答應了?”
林澤搖了搖頭,伸出手問道:“報酬呢?秦皇可不是胡亥,不可能沒想過請我庇護胡亥,不付出代價。”
黃伴伴似乎早有所料,沉聲回道:“陛下有言,胡亥公子還不夠嗎?”
林澤還未說話,胡亥便在一旁急道:“黃伴伴,父皇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公子是籌碼嗎?”
林澤望了胡亥一眼,搖了搖頭道:“挾天子以令諸侯,固然是個好計策,可我用不到這招。”
黃伴伴微微嘆了口氣,從懷裡拿出一團紅綢,緩緩打開,一塊白璧展現在林澤面前。
“臨行前,陛下交代,若國主對公子不滿意,可將此件寶物交予國主。”
林澤靈覺探去,卻發現這塊白璧只是最普通的白璧,不由微微皺眉問道:“這是何物?”
黃伴伴恭聲道:“陛下說,這是氣運秘寶和氏璧,在玉碎之前,可承擔天人出手帶來的氣運反噬。”
“陛下還說,國主眼下十分需要這類秘寶,公平交易,國主定然會答應保全嬴氏一條血脈。”
這居然是和氏璧?和氏璧竟然是氣運秘寶,果然傳說中的寶物,都不簡單。
林澤臉上流露出一絲興奮之色,將白璧接過,福靈心至,將體內一縷天地之力輸了進去。
只見白璧激發出一陣強光,一聲嘹亮的鳳啼聲響起,一隻白鳳凰幻化而出,振翅飛向林澤頭頂,落在氣運雲團上,豐滿而潔白的羽翼自然垂下,將氣運雲團遮住。
霎那間,林澤心頭涌起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彷彿置身於保護之下。
林澤微微感受了一下,心緒恍然,這就是傳說中的氣運秘寶嗎?難怪可以抵抗氣運反噬。
於是林澤將和氏璧貼身收好,果斷說道:“成交,這段時間就讓胡亥留在我身邊,待過了這陣,我親自送他去海外無人的地方,給他娶上十個妻妾,保證不讓嬴氏血脈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