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了一把大龜的林澤,心情舒爽往長安飛去。
這一趟,雖說跑了項籍,王八湯也沒喝成,不過最後的收穫,倒是不少。
百年蜃珠,林澤到手後,還沒怎麼捂熱,就用宗師之力將其震成粉末,一口全吞了下去。
效果不錯,小人神魂因此增長了一寸多。
湘妃竹,林澤懶得去找根紅繩串起來掛着,直接貼身放在懷裡。
當林澤用體溫將這件寶物溫熱後,便有絲絲清涼氣息從湘妃竹傳入腦海,給他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
在這絲清涼氣息下,小人神魂面露安寧祥和之色,平白多了一分神聖。
天壤暫且被林澤放在一邊。
小進倒是收錄了不少關於煉製秘寶的典籍,林澤對此亦有所瞭解。
可你讓林澤自己動手煉製,他還真不會。
就好像發動機的原理,知道的人不少,可你要自己造發動機,恐怕遠遠不夠格。
最讓林澤感興趣還是洞庭水君留下的經書。
天人長生境留下的經書,對神魂境武者而言,價值可比一般寶物大多了。
嚴格算起來,經書纔是林澤此行最大的收穫。
如果非得選,林澤極有可能會選這個。
飛在高空之上的林澤,小心翼翼從懷裡拿出經書,試着翻開第一頁。
嗯?沒翻開。
上面被下了禁制?
不論林澤如何使勁,手指泛白,都沒能翻開第一頁。
林澤不免嘆了口氣:“早知道就該問清楚那隻烏龜,怎麼打開經書了。”
事已至此,林澤不可能再回去找那隻大烏龜。
對方只會估計還在暴怒之中,林澤湊過去的話,非得打一架不可。
想了想,林澤動用了自己一張底牌,三個月才能用一次的“知天命”。
經書涉及洞庭水君這等強者,林澤尚不清楚“知天命”能不能推導出打開經書的辦法。
只能說是死馬當做活馬醫。
“知天命”剛一發動,林澤體內半數宗師之力,以及一成神魂之力,頓時消失不見。
“代價越來越高了。”
林澤微嘆了口氣,閉目凝神,等在“知天命”的反饋。
一陣光怪陸離的場景掠過,最後一副畫面在林澤面前定格了一息,徹底崩碎。
林澤睜開雙眼,苦笑一聲:“原來打開經書需要消耗神魂之力,難怪之前那股神魂之力會突然消失。”
想了想,林澤沒有急着打開經書,而是將其收入懷裡,打算過幾天再說。
前段時間,林澤先是與項籍大戰了一場,接着又大龜大戰了一場,神魂之力消耗了不少。
貿然接觸經書,以及動用秘法“知天命”,同樣消耗了不少神魂之力。
此時的林澤,神魂之力只有全盛時期的三成不到。
在沒弄清楚打開經書需要多少神魂之力之前,林澤不可能以這種狀態去打開經書。
萬一神魂之力消耗過去,給神魂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林澤哭都沒地方哭。
這次回長安,林澤沒有急着趕路,悠哉悠哉飛着,足足耗費了一個半時辰,纔回到長安冠軍侯府。
府裡的管家見到自家主子歸來,頓時忙碌了起來。
安排人端茶倒水,隨身服侍。
派婢女收拾起居之地,以便林澤隨時入住。
親自帶人出門大肆採購食材。吩咐廚房給林澤做一頓豐盛的大餐。
林澤見了,只是搖了搖頭,卻沒有阻止。
雖然林澤猜測,大概率胡亥會請他入宮赴宴,但他沒必要讓一羣下人啥都不做。
果然,沒過半個時辰,有太監帶着聖旨匆匆趕來,朝林澤行了一禮,尖聲叫道:“陛下請冠軍侯入宮覲見。”
林澤沒有過多猶豫,跟着太監入了咸陽宮。
……
養心殿,胡亥看林澤的眼神有些冷漠。
確切的說,是蘊含着怨氣。
林澤私自打開秘庫,取走東西不說,還將秘庫摧毀的行爲,讓胡亥十分不滿。
在胡亥看來,他纔是秦國至尊,皇帝陛下,林澤就算戰功赫赫,也只是一名臣子。
哪有臣子私自盜竊君王秘庫的?
項籍堵咸陽宮,火燒阿房宮一事,更是讓胡亥對林澤的不滿,達到了極點。
身爲平叛主帥,林澤不應該傾盡所能,將所有叛逆全部幹掉嗎?
沒能完成平叛也就算了,居然還讓叛賊跑到長安,威脅自己來了。
今日項籍只是堵宮門,火燒一座行宮,主要是行跡惡劣,真正的損失,還不算大。
他日如果有人直接對他這位皇帝出手呢?
難不成堂堂大秦皇帝,每天只能活在死亡威脅之下?
“卿,終於捨得回來了?”
心中極爲不滿的胡亥,一臉怨念說道。
林澤倒是顯得極爲坦然:“微臣謝過陛下掛念。”
胡亥只覺一口氣堵在胸口,掛念,你覺得朕是在掛念你嗎?
長吸了口氣,胡亥沉聲道:“卿可知朕受辱一事?”
“略知一二。”
胡亥突然話速加快:“既然如此,卿何時替朕斬下項籍人頭,以泄朕心頭之恨?”
“朕沒記錯的話,有句話叫做,君憂臣辱,君辱臣死。卿以爲如何?”
林澤不慌不忙說道:“不瞞陛下,得知項籍膽大妄爲的行爲後,臣特意去了趟楚國。”
“只可惜,那項籍命不該絕,縱然被臣追殺千里,依舊還是逃了。”
“不過請陛下放心,楚國被滅,項氏與楚國貴族,會全部被押解至長安,屆時便有機會,引項籍出面,將其斬殺。”
胡亥面露猙獰之色道:“朕放不下心,林澤,你可知朕當日羞憤欲死的感受嗎?”
“大秦一統天下以來,何曾有過像朕這般窩囊的君王?”
林澤一臉淡然道:“比起先皇,陛下確實有所不足,不過陛下不必妄自菲薄,須知先皇當年登基時,情況比現在好不到哪去。”
“眼下天下重回太平,陛下只要勵精圖治,還有機會,成爲像先皇一樣的明君。”
大秦一統天下,加起來才兩位皇帝,你要跟秦皇比?心裡沒半點逼數嗎?
聽了林澤的安慰,胡亥非但心情沒有好些,反而很煩躁了。
胡亥凝視了林澤良久,確認眼前的人,不再是當年那個精心替自己謀劃的軍師,暗自嘆了口氣。
“林澤,一個月後,朕將大婚,請你務必參加,莫要忘了。”
“你也辛苦了,退下吧。”
林澤微微躬身:“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