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廣臨走前的話,倒是林澤有些意動,略微思考了一下,下令道:“四位客卿和吳凡隨本官從聊城穿過去,其餘人繞過聊城,由膠東一帶趕往泰山腳下,與我等匯合。”
吳凡聽後忍不住勸道:“大人,聽那田廣所言,叛軍包括那魯勾踐在內,也不過只有三名六品武者,以我們的實力,直接穿越都不懼,又何必分開?大人若是有心,滅了叛軍都不在話下。”
林澤淡淡的看了吳凡一眼,說道:“本官是來拿玉石的,不是來平叛的。”
再說了,林澤猜測沒錯的話,這次叛亂,百分百又是六國遺族投石問路的把戲,那魯勾踐不過是用來試探大秦虛實的,背後恐怕有無數六國遺族在盯着。
對林澤來說,目前提升自身實力纔是最主要的,不願意再節外生枝。
吳凡深知林澤的性子,老老實實吩咐自己手下多繞千里,從另外一邊到達泰山。
那羣錦衣衛得令後,未做停留,調轉馬頭,往東邊離去。
林澤則是帶着吳凡五人,繼續策馬奔騰,往聊城方向而去,與一路上逃難的百姓,形成鮮明的對比。
林澤等人路過一處樹林時,卻看到不堪的一幕,幾個明顯穿着叛軍服飾的男子,正在圍着兩個女子行禽獸之事,女子悲慼之聲不絕於耳,叛軍士兵卻更加興奮的施暴。
旁邊則是散落着幾具屍體,鮮血殷紅,尚未凝固,明顯死去不久。
林澤微微皺眉,田廣不是說叛軍並不怎麼侵犯百姓嗎?
或者是說,他看到的時候,還沒有發生此事?
林澤一邊皺眉,一邊拔出短刀,輕輕揮舞了幾下,幾個施暴士兵,便支離破碎開來,再也沒辦法施暴,鮮血噴了一地,最終與旁邊未乾的鮮血混在了一起。
“啊”,原本悲鳴不停的兩個女子,突然被噴了一臉血,嚇得尖叫了起來,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做完這件事後,林澤的眉頭舒展了開來,淡然說道:“禽獸就該有禽獸的下場。”
隨後騎馬越過一地的屍體,繼續奔騰而去,留下兩個衣不蔽體的女子,一臉呆滯。
林澤沒有去管兩個女人,他出手只是覺得噁心,而不是想要發善心幫助誰。
林澤等人走後沒多久,一個顯得十分強壯的叛軍士兵,提着褲子從樹林裡走了出來,看了一地破碎的屍體,臉色狂變,跑過去看到熟悉衣袍,悲憤欲絕地叫道:“弟弟。”
隨後強壯士兵雙眼噴火地看着還未逃離現場的兩個女人,拔出刀指着她們說道:“說,是誰做的?”
之前經歷過的事,已經將兩個女子嚇破了膽,在明晃晃的刀子逼問下,其中一個奔潰的大喊道:“我們不知道,是六個帶着斗笠,身披灰袍的陌生人,大人饒過我們吧。”
強壯士兵惡狠狠道:“往哪裡走的?”
女子指着林澤等人離開的方向說道:“聊城。”
強壯士兵面色猙獰,怒吼道:“原來是進城的,看來上天都給了我報仇的機會,待我回到軍中,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你們六個找出來,碎屍萬段。”
接着強壯士兵一臉狠色的看着兩個女子:“你們怎麼不去死?說不定就是因爲你們惹來的禍患。”
說完長刀揮舞而過,在兩人驚駭欲絕的眼神下,將二人殺死。
發泄了一些心中怒火,強壯士兵忍着悲傷,將包括自己弟弟在內的叛軍士兵挖個坑埋了,至於爲何是一起埋了,卻是因爲破碎的身體混合一起,無法分辨。
對着新墳拜了三拜的強壯士兵,騎馬向聊城狂奔而去,他必須要儘快回去,才能藉着軍中的勢力,找到殺自己弟弟的兇手,再將其碎屍萬段,替自己弟弟報仇。
越發接近聊城的林澤,並不知道自己多了個自己恨之入骨的仇人,反而加快了速度,打算在聊城內歇息一二,再趕往泰山。
……
聊城,昔日的聊城郡郡所,經歷了叛亂後,顯得有的蕭條,最顯眼就是離城門不遠處的空地上,立着一排排木樁,木樁上綁着的是穿着大秦官服的屍體,白色的蟲子在屍體上翻滾,預示着這些忠心的大秦官員已死去多日。
叛軍這種報復的手段,愈發讓林澤肯定是六國遺族的手筆,也只有六國遺族,纔會對大秦官吏如此痛恨,譬如田廣說的聊城郡世家,就不用曝屍荒野。
聊城城門口,依舊有人進進出出,叛軍似乎沒有造反軍的自覺,反而像是將聊城當做自己領地在治理。
林澤只是簡單瞟了城外的屍體一眼,花了六十個銅錢,帶着吳凡等人,安之若素地進了聊城。
爲大秦官員報仇?抱歉,並不在林澤的考慮範圍。
進了聊城後,林澤也沒有過多觀看這座城究竟有多少變化,直接找到城內最高的那家客棧,丟下一百金,包下了一個小院子,住了進去。
安頓好後,四位供奉不喜拋頭露面,林澤就讓客棧去對面酒樓訂了一桌席面送到小院來,自己則帶着吳凡跑到對面這家名叫“迎客來”酒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着。
小二看林澤二人氣度不凡,連忙跑過來熱情的招待道:“兩位客官,不知想吃點什麼?”
林澤淡然一笑道:“將你們店內的招牌菜,上一桌過來。”
小二拿筆記下,卻沒有動彈。
林澤自然知道他想要什麼,拿出五張一百金的金票,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是定金,不夠你再跟小爺說。”
小二連忙將金票拿在手裡,檢查了一下真僞,發現沒有問題後,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客官稍等,小的馬上去張羅。”
林澤點了點頭道:“忙完了就過來,小爺有點事要問問你。”
小二應道:“得了,小的去去就來。”
金錢的威力永遠是最大的,那小二果然速去速回,問道:“不知客官想知道啥?”
林澤掏出一百金,丟在桌上,輕佻地說道:“你跟小爺說說,最近這城裡,可有什麼有趣的事發生?說的好,說的仔細了,這張金票,就是你的了。”
酒樓小二看着一百金,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這可是一百金,夠他做小二做三四個月才能掙到了。
小二將目光艱難地從金票上收回來,乾笑道:“不知客官具體想知道哪些?城裡的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小的一時不知從何說起,若是說錯了,污了客官的耳朵就不好了。”
林澤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就說說城內義軍的一些情況吧。”
沒錯,自古以來,人們都喜歡標榜正義,魯勾踐帶領的叛軍,自稱便是“義軍”,正所謂“入鄉隨俗”,林澤自然不會在城裡大呼大叫,說人家是叛軍了。
小二瞄了瞄四周,才小聲說道:“客官你還真別說,義軍最近又做了幾次大事,據說前幾日,大首領帶着三千人越過總督府的大軍,突襲了平陰,將那裡的糧倉都搶了。”
林澤暗想果然有人在配合,不然叛軍如何越過五萬大軍駐紮的東阿,突襲平陰?
小二正欲再說,一陣嘈雜的聲音出現,幾個身穿盔甲的人走了上來,環顧酒樓,大步走向林澤二人,嚷嚷道:“小子,滾開,你這位置,爺幾個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