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本以爲會有些曲折,誰知蜀地的各個世家竟然很配合的將東西交了出來,直到收一個政務司屬官的時候,情報司傳了消息過來,林澤才知道爲什麼。
原來那些世家聽說新來的右提督林澤帶人上門收官身憑證這些東西時,特意還討論了一番。
在衆多世家討論下,胡亥此舉不過是心慌之下,想出來的愚蠢法子,希望通過革職來嚇唬各世家,讓各世家就範。
故大家一致決定穩坐成侯府,坐看胡亥撐不住,至於官身憑證,愛收收去吧。
因爲有了胡亥上門強收診金一事在前,有人認爲單論武力的話,除了巴、鄭、譚、樊四大家族外,其他家族根本抵擋不住,與其被林澤趁機發作,再索取一筆不知什麼名義的費用,還不如配合點。
甚至有個小家主叫囂道:“今日他怎麼從我們手上拿走的官身憑證,他日他就得怎麼還回來,既然大家都鐵了心不配合他,他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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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家主這句話引起了其他世家共鳴,雖然有人心裡覺得不太對勁,但本着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一致行動的原則,倒是沒起什麼波瀾。
等到林澤將所有的文書都收了回來,真心忍不住笑了,有一羣自以爲聰明的對手,還真好。
林澤帶着東西回到總督府後,便讓胡亥寫了封奏摺,明言原蜀地總督府官員不堪重用,故全部革除,重新招納賢士。
奏摺加蓋胡亥總督大印後,就被林澤安排人,快馬加鞭送往長安。
雖然秦皇早就打算將蜀地丟給胡亥,隨他折騰,但胡亥不能不顧及秦皇的感受,最起碼的告知還是要的。
奏摺之事了結,有侍者過來告知林澤道:“啓稟軍師,吳凡帶着數十人在偏院等您過去。”
“前面帶路,我這就過去,”林澤果斷回道。按照他的吩咐,吳凡帶着一羣不如意的官吏來了,就是不知道,有幾個可堪一用的。
林澤一腳踏進偏院,吳凡帶着錦衣衛所屬率先行禮道:“下官拜見右提督大人。”
錦衣衛乃是密探組織,所屬人員平常並不以錦衣衛的名義出現,所以吳凡等人用的乃是林澤給他們準備的蜀地總督府屬官身份,故在外人面前,拜見的也是林澤官方蜀地右提督的身份。
看到林澤的那一身官服,從各地被吳凡坑蒙拐騙過來的那些官員,終於開始相信吳凡是奉了總督之命,在各地招納賢才。
面對上官,這些官員紛紛行禮道:“拜見提督大人。”
林澤右手虛扶道:“各位免禮。”隨後直入主題道:“大家既然來到了這裡,估計也能感受總督大人招納賢士的決心,官職,總督府有的是,就是不知各位有沒有那個本事拿到了。”
其中有個約莫三十來歲,書生模樣打扮的,上前一步說道:“提督大人若要考覈,儘管出題便是,若答不上,我等自然也無顏向大人索要官職。”
林澤淡然一笑道:“考覈自然是要的,不過不急,爾等先看看總督府的職位,哪個是自己想要的,也是自己能勝任的。來人,將圖打開。”
隨即兩個人小心翼翼打開一副很大的書卷,上面標識着總督府所有的官職名稱。
這是林澤花了半個時辰做的,類似於後世的行政架構圖,清晰明瞭。
林澤指着這副“架構圖”說道:“爾等看到了沒?這是總督府官職圖,除了總督和左右提督外,爾等想要什麼官職,直接在紙筆上寫下官職名稱和自己姓名即可。”
“本提督看了後,自然會根據大家的選擇進行考覈。考覈過了,則可錄用,考覈不過,則不錄用。”
“本官在此勸各位一句,每個人都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一旦選錯,再想換其他職位,就沒有機會了。當然,也不是說就沒機會了,若想再要官職,只能等第二批了。”
“只是越早選,官職越好,本官給大家半個時辰做決定,大家可得想清楚了,來人,上筆墨紙硯。”
隨即有人將筆墨紙硯送了過來,給衆人發了下去。
半個時辰後,林澤讓人將衆人寫好的紙條收了上來。
粗略一看,基本上總督府所有官職都有人選,只是四大司的主官,只有一人選了桑農司主官,名字喚作許高。
林澤開口問道:“誰是許高?”
剛剛主動回答林澤問題的那個書生站了出來說道:“在下便是。”
林澤淡然道:“你想要擔任桑農司主官,跟本官說說你的信心來自於何處?”
書生許高傲然說道:“在下不才,乃農家弟子,自幼精通農作,桑農司無非就是勸民桑農,並教以高明的農作之術,敢問大人,何人比我農家子弟更適合擔當此職?”
林澤眼冒精光,沒想到是農家子弟,農家雖爲百家之一,但弟子極爲稀少,如這般入大秦官府爲官的更是少之又少,沒想到吳凡還撿了個寶回來。
林澤直接下令道:“桑農司主官的位子是你的了,等下領取你的官身文書及印章,明日便上任。”
許高臉上露出笑容道:“多謝大人。”
林澤隨後花了半個時辰,簡單地考覈了一下場間的其他人,大多數都可圈可點,足夠勝任總督府那些官職,估計是林澤的那番話起了一些作用。
最後林澤大手一揮,來了個“官職大派送”,將一衆人安排了官職。
說是考覈,其實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畢竟總督府原來的官員全被林澤開革了,活總得有人去做吧。
在林澤看來,真正的考覈在後頭,若有人勝任不了那份官職,再換個人就行了。
不管怎麼說,總督府癱瘓的危機,已經解除了大部分了,接下來就是趁熱打鐵了。
林澤一邊吩咐吳凡繼續從其他地方收攏人才,一邊直接以總督府的名義,出了一份招賢令,散發四方,廣納賢才。
只見招賢令書:夫聞蜀地多賢士,或隱於山林,或隱於市集,今有陛下幼子,胡亥公子,求賢若渴,不論出身,只論才能。果敢勇猛之人,可爲將軍,文才敏捷之士,堪爲郡縣,但有治國用兵之術者,其備舉所知,勿有所遺。
招賢令上蓋着猩紅的總督打印,被林澤安排人貼往蜀地各郡縣。
一時間,許多自認爲懷才不遇者,紛紛向蜀都而來。
……
同時,差點被林澤遺忘的虞子期,率領蜀地府兵入駐蜀都城,威懾不法分子,轉眼間,蜀地世家與林澤一方,局勢逆轉。
成侯府,各世家得知胡亥從其他地方調了人過來,將總督府大多數職位佔了,又收服了府兵,不免開始慌了。
衆多世家,紛紛看向寡婦清,等待着她想對策。
只見寡婦清呵斥道:“慌什麼,大家可別忘了,蜀地乃是各世家的地盤,若各家不配合,他胡亥照樣收不了錢糧,徵不了徭役,縱然官職都被佔了去,他又能奈何?”
衆世家這才從驚慌中緩過來,只是有不少家族,開始有些後悔了,自己之前的那番作爲,是不是做錯了。
之前提議主動交出官身憑證的那個家主,這會被衆人冷眼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