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間,林澤做完武道早課,走向自己的右提督府衙,準備開展自己大秦“公務員”的工作。
當林澤帶着侍衛走進府衙後,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不對勁,整個府衙竟然一個人都不見,空蕩蕩的,宛若鬼屋。
按理來說,在林澤這個右提督到來之時,屬於右提督的衆多屬官,應該已經早就在忙碌了纔是。可此刻一個人都沒有,絕對是有人搗鬼。
林澤指使手下幾個侍衛說道:“去看看,總督府內,其他府衙有沒有人?”
幾個侍衛領命而去,一刻鐘後回報道:“啓稟軍師,整個總督府除了我等,未見任何其他人。”
林澤眉頭一皺,沒有官吏當差,這總督府怕會陷入癱瘓,乃至於整個蜀地都會受到影響,甚至會生大亂也未必。
林澤甚至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寡婦清指使蜀地世家聯合出手做的。
於林澤看來,之前蜀地世家出身的官員,聯合稱病不出,以對抗胡亥,尚且算個好手段,如今這般兩敗俱傷的做法,實在是愚蠢至極,難道我等會因此屈服嗎?
林澤果斷對身後的侍衛說道:“去告訴公子,此間發生的事情,我懷疑是蜀地的世家在搗鬼,讓公子召集門下,以便應對接下來的意外。”
林澤身後的侍衛都是甘泉宮的老人,聽到林澤吩咐,立刻分出一人離去。
林澤轉而語氣冰冷地說道:“告訴情報司,發動在蜀都的眼線,給我盯緊點,如此大事都沒提前發現,他們是幹什麼吃的?”
林澤身後一個情報司小頭目臉色尷尬,回了一句道:“稟告軍師,情報司在蜀地人員太少,故監察不力,還請軍師恕罪。”
林澤臉色陰沉說道:“這是你的想法還是劉羽禪和斷魂殤的想法?讓劉羽禪過來見我,本軍師倒想問問,是本軍師給的資源不夠,還是他們倆無能?”
那小頭目立刻跪伏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小的一時語誤,還請軍師諒解。”
林澤冷哼了一聲道:“你去告訴他們,無論他們如何去做,必須給我死死地盯着各大世家外和城裡其他情況,一旦有任何異常,立刻回報。若他們倆做不到,本軍師會換做的到的人去做。”
小頭目諾諾的一拜,狼狽離去,該去提醒自己那兩位上司,用點心了。
林澤又朝着身邊一個錦衣衛說道:“傳信吳凡,命他快速將名冊上的人,分批帶到蜀都來,不管他採取任何手段,哪怕是綁,也要綁過來。”
那錦衣衛躬身一禮,飛快離去。
林澤雖然打心裡鄙視蜀地世家的這番弱智行爲,但應對上卻絲毫不敢大意,真要翻了船,那可真是丟臉了。
想着蜀地世家鐵了心要與自己這方作對,林澤搖了搖頭嘆息道:這不是逼我將來清洗蜀地世家嗎?
……
正在牀上酣睡的胡亥,被侍衛叫醒,說軍師那邊有急信傳來。
胡亥很不情願的起牀,匆匆梳洗了一番,對着報信的侍衛問道:“不知軍師那邊有什麼急事要傳報給本公子?”
侍衛連忙回道:“軍師剛剛發現總督府所有大小屬官全部消失不見,軍師懷疑是蜀地世家出手,意圖逼迫公子。軍師建議公子召集全部人手,應對接下來的變故。”
胡亥臉色陰沉,怒罵道:“混賬,本公子昨天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嗎?竟敢再來,真當是該死。軍師除了說召集人手外,有沒有說過其他的?”
侍衛搖頭道:“沒有,公子何不去找軍師,商議對策呢?”
胡亥點了點道:“說的沒錯。來人,將甘泉宮門下所有人,都叫到總督府集合,本公子在那裡等你們。”說完帶着護衛往總督府趕去。
……
總督府,情報司傳來一條信息,蜀都城內有人聚集一起,議論紛紛,甚至有人在往總督府而來,恐怕來者不善。
林澤一臉淡然,只是“嗯”了一聲,靜靜地待在總督府等待着後續變化。
於林澤看來,蜀地世家恐怕不會就這麼簡單,只會“罷工”抗議。
此時,胡亥帶着一干護衛趕到,對着林澤問道:“林澤,現在情況如何?”
林澤露出微笑道:“我正在等蜀地世家出手呢,若他們只有這點本事,那就等着被收拾吧。”
緊接着,原本分散在蜀都的胡亥門下的那些門客,以及孔宣帶領的另一支護衛隊匆匆趕到總督府,聽候指令。
果然,不出林澤預料,情報司傳來消息,蜀都內突然出現無數遊民,往總督府而來。
……
林澤站在總督府門口,遠遠看去,一羣難民,約莫數百人,穿着破爛的衣服,一步步走了過來,隔着老遠,就喊着“求官府救命”。
據情報司的消息,這羣人,應該是各世家從其他地方,聚集的饑民,並且告訴他們,唯有去總督府,求總督大人幫忙,才能活下來。
林澤臉色冰冷,一羣該死的傢伙,利用難民的身份來做文章,只可惜,勞資不吃這套,不過你們該死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林澤果斷地對着護衛隊下令道:“盾牌手在前,長槍手在後,另外,弓弩手準備,弓弩上弦,準備發射。”
“來人,喊話,總督府重地,閒雜人等不可靠近,違者殺無赦。”
立刻有軍士喊道:“前面的人聽着,速速退去,若有人膽敢衝擊總督府,殺無赦。”
那羣遊民咋一聽喊話,又看到總督府面前,突然多出不少軍士,擺開陣勢,那冰冷的鎧甲和鋒利兵刃,露出來的寒光,心裡不由隱隱害怕,畏懼不前。
突然羣中不知誰喊了一句:“怕什麼,不過去也是個死,過去了,讓大人們看到,或許會活呢?你們縱然不爲自己想想,難道也不爲小孩着想嗎?”
原本有些停滯的隊伍,不由繼續前行了起來。
弓弩隊的護衛隊長,手心滿是汗,忍不住對着身前的林澤說道:“軍師,我等真的要殺人嗎?他們,只是一羣難民啊!”
林澤冷冷地看了護衛隊長一眼,寒聲道:“是難民重要,還是公子重要?若是難民裡有刺客潛伏,刺殺公子呢?這個責任,你擔當的起嗎?”
弓弩隊長一時語塞,不敢應答,他們的使命只有一個,不惜一切代價保護胡亥公子。
林澤見他不再說話,轉而說道:“再說了,本軍師不是沒給他們機會,只要他們退去,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然而那羣難民,並沒有體會到林澤的“良苦用心”,不管不顧的向前走着,越來越近。
林澤面色冰冷,下令道:“放。”
弓弩隊長跟着咬了咬牙大聲吼道:“放。”
轉眼數百支弩箭,如蝗蟲一般,砸入人羣,一下子,這批難民少了三分之一,直接將難民打懵了。
甚至躲藏在難民裡的內奸都蒙了,不是說好的,走到只剩七十步的時候,就停下施壓的嗎?你怎麼在還有兩百步的時候就放箭了?不按套路出牌啊。
然而一旦下了決心動手的林澤,就沒打算停下來,弩箭如雨一般持續落下,很快數百難民急劇減員,最後直接奔潰逃散。
……
成侯府,在客廳內喝着茶,等待着結果的一衆世家,突然得到消息,胡亥對難民動手了,難民死傷慘重。
寡婦清聞言臉色一黑,怒道:“這胡亥竟然真的一點仁德都沒有,對待難民也能如此心狠手辣,他就不能驅散掉,爲何要下此毒手?”
說這句的時候,寡婦清渾然忘了,難民是自己這方特意從其他地方招過來的。
譚家家主忍不住問傳信的人說道:“不是讓你們不要表露衝擊總督府,而是表露只想要一口吃的嗎?難道那胡亥連口吃的,都吝嗇?”
傳信的人面色古怪道:“難民隔了兩百步,都還沒到總督府面前,就被弩箭射殺,來不及說這句話,對方或許根本不知道難民的意圖。”
衆世家家主愕然,相視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