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陽宮,扶蘇正在誦讀一本週青臣給他留下的儒經,他手上的這本已算是孤本了,其他的都被去年的那場大火燒的乾乾淨淨。
正當扶蘇覺得人生得到昇華之際,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站在扶蘇身後的大太監張讓聞言,眼中寒光大冒,直射小太監眼中,將其嚇得連連後退。
只聽張讓冷聲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咱家沒有交過你們禮節嗎?”
小太監猛地想起張讓平常的手段,立刻腿一軟:“總管大人恕罪,小的只因有要事上報,一時失態,請總管大人饒了我這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張讓只是桀桀冷笑。
扶蘇聽聞眉頭微皺,開口道:“張讓,算了,讓他先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小太監立刻說道:“啓稟公子,剛剛傳來消息,黑衣衛在大肆抓捕投靠您的武道世家和宗派,其他人這會人心惶惶,在宮門口,等着您替他們做主呢。”
扶蘇聞言臉色一變,連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還不快如實說來。”
小太監滿臉難色說道:“小的也不知發生了何事啊,對了,那些宗派長老和世家家主在外面等着呢,他們肯定知道。”
扶蘇急道:“還不快傳。”
小太監立刻跑出去。
扶蘇轉頭地看向張讓,沉聲說道:“去查,到底發生了何事?”
張讓面色凝重,向扶蘇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很快一干扶蘇門下的世家家主和宗派長老,蜂擁而至,看到扶蘇後,第一時間,拜倒在地,七嘴八舌地說道:
“求公子救救我兒子吧,黑衣衛將他帶走了。”
“公子,我派駐點內數十人,盡皆被黑衣衛抓走,請公子做主啊。”
“公子,我派弟子無故在院子裡被黑衣衛所抓,請公子出手相助啊。”
扶蘇只覺一陣煩躁,呵斥道:“都給本公子閉嘴,你們誰告訴我,黑衣衛爲何抓人?”
衆人異口同聲道:“我等也不知,請公子出手相助。”
扶蘇聞言面色一冷,爾等將本公子當做什麼了?
這時,張讓匆匆走了進來,對着扶蘇耳語道:“是林澤下的命令,特意針對公子來的。”
扶蘇猛地站起來,說道:“走,跟本公子去廷尉府討個說法。”
說完氣勢洶洶地帶頭走去,張讓立刻招呼一隊宮衛緊跟其後。
一干宗派長老和武道世家家主見狀面露喜色,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跟在身後。
……
廷尉府,吳凡將十個千戶抓來的人編製成了名冊,呈給林澤過目。
林澤仔細的瀏覽了一遍,用筆將份屬道家的人圈了出來,又遞迴給吳凡說道:“這幾個人,你讓人去交代一下,分開關押,好吃好喝供着,不許用刑。”
方仙道四老在一旁看到,齊聲說道:“少宗主英明。”
吳凡接過名冊問道:“那其他人呢?”
林澤臉上浮現一絲冷笑:“交代一下大獄裡的人,這名單上的其他人,除了留一條性命外,任何手段都可以用,本官要他們觸犯大秦律的口供。”
吳凡拱手道:“屬下這就去辦。”說完便要離去。
林澤出聲道:“慢着。”
吳凡立刻停住腳步,對着林澤微微低頭道:“大人還有何吩咐?”
只見林澤從懷裡掏出一大把金票,說道:“此事,弟兄們表現的都不錯,這裡有一萬金,就當本官請各位弟兄喝酒了。你替本官分到各千戶手上,順便傳信給他們,再接再厲,卷宗上的那些人,但凡有觸犯大秦律的,全都抓起來,越多越好。”
吳凡面露感激之色對着林澤行了一禮:“屬下替弟兄們謝過大人恩賞。”
林澤揮了揮手道:“去吧。”
吳凡剛走沒多久,胡亥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對着林澤說道:“這一萬金,說給就給出去了,林澤,沒看出來,你怎麼突然就這麼大方了?”
林澤笑了笑說道:“公子莫急,這錢我不過是先墊着,過幾天自然有人十倍百倍的送過來給我。”
胡亥表示不信:“得了吧,誰家錢多才會給你送。”
林澤只是笑笑不說話。
這時,一個屬官過來通報:“大人,廷尉大人派人傳令,讓您過去拜見。”
胡亥疑惑地看了看林澤問道:“好端端的,蒙恬找你幹嘛?”
林澤笑着回道:“估計是扶蘇過來告狀了,看來反應不算太慢。不如公子隨我一起去看看?”
胡亥聞言眼神一亮,興奮道:“林澤,走,一起看看扶蘇那張臭臉去。”
林澤與胡亥走到蒙恬公房門前時,看到外面黑壓壓的站了一片,正是扶蘇手下的一干門客。
衆門客看到兩人走來,其中有人正好認得二人,立刻指出兩人乃是罪魁禍首,隨着一陣竊竊私語,衆人紛紛怒目而視,一副要活吞了二人的模樣。
林澤可不是好易與的,見狀立刻叫道:“來人吶,如此多的閒雜人等聚集在廷尉府,爾等還不將其趕出去,莫不是當廷尉府是市集不成?”
衆門客……
林澤見無人迴應自己,心下惱怒,運起真氣,扯開嗓子喊道:“來人吶,有刺客。”
聲音直接傳遍了大半個廷尉府,一時間,一衆黑衣衛,雞飛狗跳的圍了過來。
一個個手持利刃,面露殺氣,蠢蠢欲動地看着扶蘇帶過來的門客。
此時,坐在裡面的的蒙恬終於繃不住了,開口道:“住手,林指揮使,別叫了,這裡沒有刺客,這些都是過來告狀的苦主。”
林澤故作疑惑地說道:“廷尉大人莫不是說笑?我廷尉府又不是長安府,哪來這麼多告狀的?並且下官怎麼看,這些人都像是刁民,大人明鑑啊。”
衆門客……
扶蘇在一旁忍不住了,呵斥道:“林澤,誰給你的權利,胡亂抓人的?本公子勸你迷途知返,趕快將人放了。”
林澤聞言臉上疑惑之色更濃了,看了看蒙恬,又看了看扶蘇,輕聲說道:“怪了,不是廷尉大人叫我過來,商議廷尉府的事情嗎?扶蘇公子也要參與到廷尉府內部事務來嗎?”
蒙恬和扶蘇兩人同時臉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