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黃伴伴說道:“不知那項籍最近情況如何,麻煩黃公公幫忙留意,詳細打探一下。”
黃伴伴滿口答應下來,當日那項籍如此放肆,他也是心中惱火的,自是不介意林澤想主意算計他。
林澤最後正色地交代:“還請黃公公動用一切關係,收集尚未被處死的死囚,越多越好,我有大用。”
黃伴伴聞言不禁問道:“林澤,你要死囚幹嘛?用來訓練死士嗎?”
林澤搖頭:“那倒不是,黃公公儘可動用公子資源去辦此事,我只能說對公子有益。。”
黃伴伴點頭應下,林澤一向自有謀劃,他也就不去細問了,到時事辦完了,自然知曉。
第二天早上,黃伴伴便使人過來,遞給林澤一副詳細的密報:項籍上月已突破中品,據說凝聚丹田品質極佳,其大小雖未知,但觀其突破之勢,也不同一般。
目前項籍在西城項家自己買的一處宅院落腳,只是不知怎麼回事,他跟扶蘇搭上了線,林澤若有心對付他,務必多加考慮,小心應對。
林澤倒不以爲意,扶蘇如今遠在千里之外,項籍就算攀上點關係,還能比得上自己嗎?
林澤看着跟在自己身邊的方仙道四老,心裡默唸道:“今時不同往日了啊,項籍,你最好乖一點,別逼我殺你。”
隨後稍作準備,林澤便帶着方仙道四老和江月生二人,駕着馬車,直奔西城項府。
西城多爲豪富之家,一路上所見,雖然在庭院大小上,遠遠比不過東城的權貴府邸,卻建造的更加精緻,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林澤等人來到黃伴伴打探的項府門前,對江月生說道:“叫門。”
江月生……看了看這一行人,誰讓自己除了林澤外武道最低呢,沒錯,帝雪如煙都比他略強一絲,況且他也不好讓女人去叫門。
江月生直接走向門子:“林家家主拜訪貴府主人,快去通報一聲吧。”
門子早就看到林澤一行人了,四個老頭護衛,一個侍女,一個男僕,就這點檔次,一看就知道是哪個小世家的公子,還想拜見家主?
我項家堂堂昔日大楚貴族,宗師後裔,這是何等出身,是你這種小門小戶說見就能見的嗎?
於是,門子直接無視了江月生,江月生愣在當場,以爲門下沒聽到,又說了一遍。
那門子咳嗽兩聲,伸出右手,大拇指與中指食指搓了搓,一臉笑意地看着江月生。
當場把江月生整懵了,林澤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這道宮傳人,武道天賦是好,武道修爲也不差,就是未經世事,顯得有點二愣子,讓你報來頭,甘泉宮,國師府哪個名頭不好用,林府是什麼鬼?
人家管他要金票打賞,纔給通報,江月生都沒反應過來。
果然門子見江月生沒有動彈,臉色一板:“我家主人沒空,改天再來吧。”
江月生就算再傻,也聽出來,人家是在誆騙自己了,正欲再說,林澤看不下去了,對着早已摩拳擦掌地清風說道:“長老,砸門吧。”
清風就不客氣了,大步走了上去,將江月生一把推開,門子不由下一跳:“你,你想幹嘛?”
隨後在門子驚駭欲絕的眼神下,一拳下去,轟的一聲,項府大門便四分五裂的飛了出去。
門子這纔回過神來,大喊道:“來人吶,有人在項府鬧事。”
府內很快有了迴應,有人怒吼道:“何人竟敢在我項家放肆。”說話間一個面相威嚴的中年人怒氣衝衝帶着一羣護衛來到項府門口,看到方仙道四老氣勢磅礴,不由心下一驚,強忍着着怒氣說道:“閣下乃何人?爲何要來我項家鬧事?”
林澤走前一步反問道:“你又是何人?能做的了項家的主嗎?”
中年人看着林澤纔像這羣人之首,估計就是這不知哪來的紈絝子弟鬧事,厭惡地說道:“在下項家家主項梁,同時也是大秦扶蘇公子表親,今日閣下若不給個說法,不管閣下何人,我項家與你不死不休。”
林澤倒是樂了,項梁?這下也算找到正主了,不過拿扶蘇來壓我,卻是有些搞笑了。
只見林澤正色地說道:“方仙道傳人林澤,家師徐福,特爲討債而來。”
項梁臉色微變,方仙道,國師府,這可是公認的龐然大物,很顯然人家是故意上門來找事的,就算是搬出扶蘇,恐怕也不好善了,不過要想當我項家是軟柿子來捏,怕也是不行的。
於是義正言辭地說道“公子是否弄錯了,我項家向來都不欠他人東西,卻是不知公子討的是什麼債?”
林澤嗤笑一聲:“項籍是項家的人吧。”
項梁心中暗思:難道是籍兒在外惹得麻煩?不對,這段時間他都在勤練武道,才突破中品,少有外出,如何能惹到如此強敵?果然是故意來找事的,正想找個藉口說項籍不在。
這時項籍從府內走了出來,看到林澤,臉色一變,怒道:“林澤,是你這個卑鄙小人,還敢找上門來,看打。”
說完直接衝了上來,清風冷喝一聲:“放肆,”一股強大的真氣從體內迸發,直擊項籍胸口。
項梁見清風來勢兇猛,生怕自己侄兒吃虧,同樣一掌打向清風,這下烈陽坐不住了:“爾等是想以多欺少嗎?”
說完加入戰圈,明月二老卻是抓着林澤退後百餘米,防止林澤被傷到。
林澤臉色陰沉,大聲說道:“清風,烈陽長老,不要戀戰,我們回去上書陛下,項家自持武力,竟敢無視陛下旨意,該當誅滅全族,我們何必再與死人較勁。”
項梁聞言臉色一變,這大帽子扣下來,項家可承擔不起,拼着與兩位長老對了一記,氣血浮動下,帶着項籍退後,一邊叫道:“且慢動手。”
清風烈陽也依言罷手,退到林澤身前,冷哼一聲:“項家是鐵了心要與我方仙道作對了?”
項梁雖滿心憋屈和怒火,但還是陪笑說道:“閣下言重了,是內侄不懂事,我項家願解開誤會,還請貴宗少宗主說明白,項家何曾有過抗旨不遵?”
林澤並未回他,而是對着項籍冷笑道:“項籍,你該不會忘了當日在咸陽宮,我們打的賭吧,你可是當着陛下的面,輸給我兩滴精血,如今你進階四品了,覺得自己底氣足了,敢賴賬了?”
“不過你可得想清楚了,賴我的賬好說,賭約可是陛下見證過的,你若想賴賬,至少得問過陛下再說。”
項梁聽林澤所說,不像空穴來風,便問項籍:“籍兒,可真有此事?”
項籍憤憤不平說道:“是他耍陰謀詭計贏的,而且他還搶我虞柔妹妹。”
項梁一聽虞柔,心下恍然,原來是胡亥的人,早知道自己就不提扶蘇了。
林澤冷笑:“那日賭局可是陛下主持,項籍,你好大的狗膽,你是在誹謗陛下處事不公嗎?”
項梁急了,連忙說道:“絕無此意,我項家對陛下忠心耿耿,不敢有半點不敬。”
“叔父,”項籍還欲再說。
項梁眼神一瞪:“籍兒你閉嘴,此事自有我來處理。”
隨後對林澤行禮,服軟道:“此事確爲內侄不對,不知公子想如何處理?我項家願誠心平息此事。”
林澤內心嘆息一聲:你咋不繼續剛下去呢,這樣就能順理成章地幹掉項家了。
林澤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可項梁剛剛與清風打鬥之時,林澤分明看到項梁身後兩人,氣息與他們相若,本想着若是項家實力太弱,就想個藉口順手滅了。
三個六品,府裡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強者,單憑四個六品,兩個五品可未必能滅的掉,況且這六人也不會因爲自己一聲令下,就去與項家拼命,那就順着臺階下吧。
林澤換了一副笑臉:“還是項家家主明事理,不像某些紈絝子弟。”說完項籍立刻對林澤怒目而視,林澤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林澤也不管項梁如何想,既然自己決定了就此放過項家,就不在多生是非,直接說道:“首先,我要項籍的兩滴精血,別找任何理由,這個賭約乃是陛下作爲見證人立下的,項家若是不想全族破滅,就老老實實的給我。”
“第二,今日,項籍不分青紅皁白對我出手,讓我受到了驚嚇,我要十萬金,二十件地寶做補償,同樣不要討價還價,我方仙道傳人,肯定不止這個價。”
“第三,一切事情都是項籍一手造成,我要他向我賠禮道歉。”
“此三條,項家若答應,此事便一筆勾銷,我方仙道也絕不再找項家麻煩,若是項家不答應,那我便立刻上書陛下,請陛下治項家不敬之罪。”
項梁還未說話,項籍卻已開口道:“林澤,你做夢,我項家絕不屈服。”
林澤根本不理會項籍,而是直直盯着項梁,等待着他的回答。
項梁臉上卻不好看了,不是因爲林澤,而是因爲項籍太不懂事了。
如今這是大秦天下,卻也不能再像在大楚之時,父親是上柱國大將軍,宗師強者,無須向任何人低頭。
項家雖有些實力,但還沒辦法到可以同時觸怒大秦皇帝、方仙道和公子胡亥三方,作爲武道世家嫡系子弟,項家繼承人,招惹強敵惹火上身不說,還如此不識時務,卻是有些不合格了。
項梁臉上閃過一絲肉痛,說道:“公子所言有理,這三條我項家全部答應了。”說完叫人去準備金票和地寶,同時看向項籍,項籍一臉不服,站着不動。
林澤也不催促,項梁作爲項家家主,既然答應下來了,他不介意項籍寧死不從,與項家鬧翻。
最後還是項梁沉不住氣,厲聲說道:“籍兒,你真要讓項家滿門都死在你的任性上嗎?”
項籍這才臉色大變,心底震動,看着從小寵着自己,此刻痛心疾首地勸自己低頭的叔父,心中悲憤和憋屈簡直無法發泄,心情難過到了極點。
最後項籍還是低下頭,朝自己胸前割了一刀,兩滴精血被逼了出來。
林澤丟過去一個玉瓶,提醒道:“裝好了,掉地上了我可不認。”引來項籍一陣怒目相對,但還是依言裝好,給到林澤。只是精血離體後,項籍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麼重要東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