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萬不是小數目,就算是一個公司,也不是說拿出來就隨便能拿出來的。
誰不知道白鳳九是個吃軟飯的窮光蛋,他能拿出兩千萬,真是天大的笑話。
馮逸飛嘲笑道:“姓白的,話可不要說的太大,容易閃了舌頭!”
白鳳九側頭,問道:“我要是能拿出這些錢呢?”
馮逸飛自信滿滿:“你要是能出的起這筆錢,我就跪下來給你磕頭!如果拿不出來,你就給我磕頭!”
白鳳九冷笑一聲,對笑面虎道:“你銀行賬號多少?我現在給你匯款。”
笑面虎一怔,隨即報出一串號碼白鳳九手指如飛在手機上輸入,不到幾秒,笑面虎的手機傳來提示音,兩千萬到賬了。
衆人驚呆,白鳳九居然真的有這麼多錢。
最震驚的當屬羅素琴,她沒想到,自己這個穿着老土,不顯山不露水的廢物女婿,居然是隱藏的土豪。
笑面虎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白鳳九,拱手抱拳,說了聲山不轉水轉,帶着醒來的兩個小弟轉身離去。
酒店地下停車場,越野車內,兩個小弟捂着紅腫的腮幫子,口齒不清的抱怨。
“虎爺,就這麼算了嗎?那小子太囂張了,這哪裡是打我們,這是打您的臉啊!”
笑面虎下意識去摸手腕上的佛珠,卻摸了個空,他眼睛眯起,臉上依然帶着微笑。
要不是那黑大個出手,金家那個廢物女婿肯定住院了。
笑面虎可不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咽的主兒,這口惡氣一定要出,有高手保護那又怎樣?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下三濫的手段,他笑面虎多的是!
摸出手機,笑面虎播出一個號碼。
“那邊準備好了嗎?動手吧!”
鬧了這麼一出,大家都沒心情吃飯,再加上羅素琴借錢不成,對這些親戚也沒好臉色,金無雙的長輩們各自找了由頭匆匆離去。
“等一下!”金果兒突然出聲,攔在了門口。
衆人紛紛皺眉,這丫頭牙尖嘴利,難道要拿剛纔的事興師問罪?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掃過衆人,落在了馮逸飛身上,嘴角上翹,泛起一抹壞笑。
“剛纔好像有人說,白小軟要是還了錢,就跪下來磕頭呢!”
剛纔一衆人都被出手闊綽的白鳳九震驚到了,現在冷靜下來,目光紛紛看向一臉便秘色的馮逸飛。
“我……”馮逸飛咬牙,他可是馮氏集團的大少爺,身份尊貴,怎麼能給這個廢物贅婿磕頭。
金果兒笑吟吟,譏諷道:“怎麼?馮大少要食言?”
馮逸飛哼了一聲,道:“我馮逸飛說到做到,不過我想知道,白兄弟的錢是不是正規途徑獲取的,要是坑蒙拐騙來的,我可不服。”
所有的目光又投向白鳳九,眼中充滿了懷疑。
一個窮小子,手裡有兩千萬鉅款,讓誰也不會相信,這些錢是正規途徑來的。
金無雙也是盯着白鳳九,心中疑惑重重,相處三個多月,她還從未發現白鳳九存了這麼多錢。
金無雙想起了前些日子,新聞上播報的幾起重大搶劫案件。
白鳳九對金無雙道:“放心,這些錢都是規規矩矩掙來的。”
“鳳九,這些錢到底是怎麼掙來的?”羅素琴對白鳳九的稱呼都變了,語氣溫和,親生母親都比不了。
這些錢對白鳳九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他具體有多少錢,自己也不清楚。
當然,他不會承認自己是世界首富,只是說幾年前用積蓄買了中石油的股份,前幾天發現漲了很多錢就拋掉了,老家那邊又趕上拆遷,也賠償了一筆,加起來剛好替無雙還債。
聽到白鳳九還完債,卡里已經沒有多少錢了,羅素琴臉上的貪婪漸漸褪去。
鉅款的來源真相大白,馮逸飛啞口無言,但他仍然梗着脖子不肯低頭。
突然,馮逸飛一個踉蹌,撲通一聲趴在了白鳳九腳下。
趙天寶呵呵一笑,道:“馮少不愧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才,居然行五體投地這種大禮。”
“誰踹我!”
在小助理的攙扶下,馮逸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怨毒的雙眼環顧衆人,咬了咬牙憤然離去。
壽宴不歡而散,羅素琴張羅着將飯菜打包,金無雙收拾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金無雙接通電話,話筒裡傳來嘈雜的吵鬧聲和機器的轟鳴聲,還有人的哭鬧聲。
“好,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金無雙眉頭皺起,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媽,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我去處理一下,您自己打車回去吧。”
羅素琴頭也不擡的應了一聲,繼續指揮服務員將飯菜打包。
去地下停車場的路上,金無雙又接到好幾個電話,臉上的氤氳越來越濃了。
趙天寶試探的問道:“金總,要不要我幫忙?”
金無雙禮貌的笑了笑道:“一點小事,不麻煩趙總了,不過您的車我還要用一下。”
趙天寶爽快答應,不但送車,還把趙小黑留下保護金家姐妹。
金無雙轉頭對白鳳九道:“我直接去東海市,你回公司去接一下王總監,我們在工地匯合。”
邁巴赫如一頭公牛衝出了地下停車場,勞斯萊斯幻影緊隨其後,兩輛車在十字路口分道揚鑣。
此時已經入夜,去往東海市的高速路上漆黑一片,邁巴赫咆哮着,以一百一十邁的速度狂奔,不斷超越前方車輛。
兩側隔離帶急速後退,肉眼跟不上這樣的速度,已經變成了兩條模糊的虛影,副駕駛的金果兒不由自主抓緊了車頂上的把手。
反觀後座上的趙小黑,則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他乖巧如一隻XXXXXXL號的黑貓,用小拇指戳着手機屏幕玩切水果。
“姐,發生什麼事了?這麼着急?”
金無雙抿着嘴脣一言不發,心中卻亂如麻。
爲了加快工程進度,施工許可證還沒辦下來,她就急着開工,這種違規操作最怕出事,所以金無雙一再強調施工隊小心,可還是出了事。
如果事情鬧大,官方一旦介入,她的施工資格就要被取消,工程款也會打水漂。
現在當務之急,金無雙要趕在影響擴大化前,把事情儘快處理掉。
心裡焦急,金無雙又踩下油門,引擎轟鳴,邁速表指向一百二十邁。
金鼎集團的員工已經下班,但高層上工程總監的辦公室燈火通明。
白鳳九停好車直奔頂層,推開辦公室的門,辦公大班臺上鋪滿了設計圖和文件,可是卻沒有王雨曈的人影。
“你找我?”
王雨曈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正拿着紙巾擦拭手上的水漬。
“東海市的工地上出了事,金總讓我來接你過去。”白鳳九說道。
王雨曈收起甜甜的笑容,自己雖然是來找白鳳九給爺爺治病的,但既然現在是金鼎集團的工程總監,就要擔負起責任。
“趕緊過去吧!”王雨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門前突然站住,解開胸前兩顆鈕釦,又將頭髮抓亂,然後出了辦公室。
跟在後面的白鳳九皺眉,別人出門都打扮一下,她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亂?
下一秒白鳳九就明白了,二人剛出辦公室,迎面走來兩個巡邏的保安。
兩個保安看到衣衫不整的王雨曈先是一怔,隨後看到一同出來的白鳳九,然後就是一臉我懂了的表情。
靠!白鳳九暗罵一聲,都什麼時候了,還算計我。
二人下了地下停車場,出保安崗亭的時候,王雨曈還一副遮遮掩掩,極其害羞的樣子。
這種行爲不讓人誤會都難,估計到不了明天,王總監和白鳳九的風言風語就會傳遍整個集團。
高速公路上,白鳳九手抓方向盤,目視前方。
“你這是在給我惹麻煩。”
王雨曈掛斷電話,一臉的無所謂。
“你答應給我爺爺驅邪,我自然不會這樣。”
白鳳九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此時金無雙已經來到東海市。
這是一條通往工地的土路,已經被渣土車碾壓的坑坑窪窪,如果在下一場雨,更是泥濘難走。
邁巴赫底盤低,這種路根本施展不開,距離工地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
路上堵滿了土方車,臨時搭建的活動板房門口停着一輛三輪車,車上蓋着白布下隱約可見人形,上面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一羣披麻戴孝的老百姓堵在門口,十幾個白色花圈錯落有致的擺放着,十幾米長的白布橫幅掛在門口,上面用毛筆寫着漆黑的‘血債血償,還我親人’八個大字。
金果兒捂住了小嘴,這一幕讓她想到了施工造成民工死亡,家庭支離破碎,妻子悲痛欲絕,孩子哭喊着要爸爸。
金無雙也是神色微動,但身爲董事長,她很快恢復了冷靜。
這些披麻戴孝的村民只阻攔車輛,金無雙幾人穿過封鎖線進入活動板房內,項目經理迎上來抱怨。
“要不是阻攔的及時,靈堂都擺到辦公室去了。”
金無雙一邊走一邊問道:“怎麼回事?查清楚了嗎?”
項目經理回道:“土方車撞死了人,家屬來要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