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蕭煜做的菜,白弱水才知道自己身邊竟然藏了一個廚神――至少和她比起來,蕭煜就是廚神的存在。
她之前幹嘛還要折騰自己去做東西啊?
“肅王殿下~”
白弱水突然發嗲,蕭煜一聽,第一個反應就是一記顫抖,然後手中的筷子就收了回來停住。
“什麼事?”
一般來說,白弱水做出和她平常的形象不符的表情或者事情的時候,都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做。
“殿下做的東西真好吃。”
白弱水看蕭煜的眼神充滿了崇拜,而蕭煜看白弱水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娘子,你就先別誇我了,說吧,究竟想讓我做什麼事情,先說明,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事情我可不做,本王是個正直的人。”
“哦,正直的人當初會逼宮?”
“那不是本王年少不懂事嗎,娘子到底想說什麼?”
“殿下,以後你承包我的伙食好不好?”
“有俸祿嗎?”
“……”白弱水沒想到,蕭煜竟然就這麼赤/裸裸地將這個問題給提出來了,頓時就有些懵/逼了。
“那個,肅王殿下,咱倆什麼關係啊,談錢傷感情是吧?”說完,白弱水就是一陣狗腿地賠笑……她怎麼覺得,她現在特像城夙那丫的……
而某位王爺卻並不承認她說的這番話,頓時就佯裝要和白弱水翻臉,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不行,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王妃這是覺得和本王還不夠親嗎?”
他這個問題……她該怎麼回答,說夠了的花錢,那他們就得明算賬,說不夠的話,那加上她之前說的……就是實力打臉了。
蕭煜這廝,就是個人精,而且,還這麼喜歡算計她……她上輩子一定是挖了這廝祖墳,所以才淪落到要被這廝欺壓一輩子的命運。
最後,白弱水心一橫,牙一咬,就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蕭煜,你要咋滴,直接說吧。”
那臉上的表情,只能用視死如歸這四個字來概括。
“本王做東西給愛妃吃,當然可以了。”
蕭煜笑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白弱水睜大一雙桃花眼看向他,似乎有些懷疑他說的這句話的真實性。
她總覺得蕭煜不會是這麼輕易就答應她要求的人。
而這件事也在蕭煜之後的話中得到了證實,她就知道,她是不能高興得太早的。
“不過,本王都願意犧牲自己寶貴的時間,來給娘子做東西吃了,娘子是不是該對此有些表示呢?”
“怎麼表示,幫你打雜嗎,這個當然可以,反正……”
“打雜就算了,娘子不需要多累,就每天早晨主動親本王一下就好了。”
這個條件……真是挺輕鬆的,可以說,完全沒有難度嘛。
而且,蕭煜本來就長得挺好看的,當然,他閉上眼睛閉上嘴的時候更好看。
所以答應蕭煜的條件,她簡直就是不虧穩賺啊。
這樣一想,白弱水立馬點頭答應,笑得眼睛都快要看不到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蕭煜嘴角那麼帶着幾分算計意味的笑意。
兩人就這樣過了大概七八天的樣子,地上就開始不平靜起來了。
蕭衡這次進到地下室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來,除了了一個壞消息――諸方孤逝御駕親征,柳州城外的西域士兵士氣大振。
這對沈攸之、文淵、樑子都來說,壓力又加大了許多。
“王爺,這下咱們要不要改變一下計劃?”
蕭衡問到這個的時候,蕭煜下一秒就看向正在吃他做的糖醋排骨的白弱水。
“娘子怎麼看?”說時,手中的筷子已經按在了白弱水要夾的那塊排骨上面。
“啊?”這兩人不是談得好好的嗎,爲什麼蕭煜突然就叫她了?
而且,蕭煜這廝叫人就叫吧,爲什麼要搶她的排骨。
白弱水看着蕭煜將那塊排骨放到他自己口中的時候,心尖尖上的肉都有些疼了。
“怎麼一言不合就搶別人吃的啊,蕭煜你能有點兒節操嗎?”
蕭煜將那塊排骨吞下去之後,還故意將那盤子糖醋排骨給移到他自己面前:“那東西是用來幹嘛的,能吃嗎?”
白弱水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蕭煜那邊去的糖醋排骨,嘴角一抽,蕭煜這廝威脅人的方式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看這樣子,蕭煜是不會輕易將美食還給她了:“蕭煜,你說,怎樣才能將糖醋排骨還給我?”
“娘子剛纔沒有聽見蕭衡說的話嗎?”
“東西那麼好吃,我有精力去聽嗎?”白弱水一邊白了一眼蕭煜,一邊擦了擦嘴。
蕭煜只是看着白弱水的動作,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那娘子回答本王的問題,排骨就還給娘子。”
白弱水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點了點頭,蕭煜便將剛纔的事情再揀重點敘述了一遍。
“沒想到諸方孤逝這麼早就御駕親征了,我以爲以他的性格,會等到西域軍隊快要撐不住的最後時刻纔出來的。”
“這話怎麼聽着怪怪的,娘子,西域軍也不弱啊,至少能和在沈攸之和兩個新人帶領下的軍隊相抗衡。”
說完,蕭煜就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到白弱水面前,一杯端起來自己飲,好看的丹鳳眼中是一向保留的波瀾不驚。
“懂個毛線……咱們何必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蕭煜聽了,差點口中的茶水沒有憋住,就要噴了出來,還好及時轉換了方向,看着噴到地上的茶漬,蕭煜用絲絹擦了擦嘴。
白弱水見蕭煜的反應如此強烈,頓時一張臉都黑了:“難道我說得不對?”似乎,是真的有些不對……自大了……
但是,還沒有等白弱水開口承認自己的錯誤,就聽見蕭煜做了“幫兇”。
“娘子說的當然是對的了,爲夫只是有些忍不住,娘子這個樣子太可愛了。”
哪裡……可愛了……
白弱水再次甩了一個白眼過去:“蕭煜,你眼睛出什麼毛病了?”
“是啊,爲夫是眼瞎了,所以纔會將娘子八擡大轎地娶回來。”
蕭煜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只有用風輕雲淡這四個字來形容,似乎一點兒都不怕這句話所帶來的後果一般。
而果真讓蕭煜料到了,吃完好吃得東西之後的白弱水,特好說話,對於他明顯的挑釁,白弱水也沒有繼續回嘴的打算。
“諸方孤逝選在這個不特殊的時候御駕親征,不是逼不得已,而是有了十足的能大敗大燕的信心,對於大燕和西域邊境的交界處的柳州來說,的確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不對,應該說,對於整個大燕來說,這都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說到這裡,白弱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來。
“而樑子都和文淵又是新人,在戰場上沒有經驗,但是以諸方孤逝到來之前,這兩人的表現來看,咱們也並不需要擔心柳州的事情。”
“就扔給沈攸之這個老將,和樑子都、文淵這兩隻初生牛犢,也未嘗不可。”
“如果真的是不能抵抗了,我相信,王爺一定還有後招的是不是?”
說完這一大番話之後,白弱水就發現之前那盤糖醋排骨就又回到了她的面前,頓時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夾起一塊排骨繼續啃了起來。
蕭煜對於她這樣的分析很是滿意,然而,在看向蕭衡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又變成了一貫的嚴肅。
“剛纔王妃的分析,都清楚了吧,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就好,不用有所變動。”
“是。”幸好對於他家王爺這種特有的變臉技能,蕭衡已經習以爲常了。
“那屬下告退了。”
“嗯去吧,還有,既然諸方孤逝都有信心御駕親征了,那皇宮的戒備就要抓緊了,近期之內,那些潛入大燕的細作,也應該有所動作了。”
“屬下明白了,這就去做。”
“嗯。”
蕭煜發出一個單音之後,蕭衡就向蕭煜和白弱水坐的方向作了一個揖。
白弱水一邊啃着排骨,一邊對蕭衡揮了揮手,算是作別。
蕭衡感覺自己太陽穴的地方突然滴下來好大一滴汗水,趕緊轉移了視線,轉身就跑了。
“看你把人給嚇得。”
“唔幼不是唔意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作爲堂堂的肅王妃,拜託您吃相能好點兒嗎?”蕭煜一邊相當淡定優雅地飲着杯中的茶,一邊一手託着下巴盯着她啃排骨。
蕭煜說她沒有吃相的時候,白弱水剛好將一塊排骨給啃完:“誰叫你做的東西這麼好吃的,怪我咯?”
“……”這話說的,他怎麼找不到話來反駁了?
“那好吧,那以後本王都不做東西給你吃了,要是娘子吃這些東西吃多了,指不定會吃出什麼奇奇怪怪的病來。”
“誒別啊,這麼好的手藝,不展現出來真是浪費了,我得什麼奇奇怪怪的病也無所謂,只求您不要斷了小的的口糧。”
白弱水眨巴着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盯着蕭煜,看起來異常可憐。
然而,蕭煜卻並不買她的賬,還對自己剛纔的話付出了行動――直接將白弱水面前那盤子糖醋排骨斷了過來,然後順帶將白弱水的穴道點了。
好吧,被端過去就端過去嘛,可是,爲什麼這廝的嘴臉變成了這麼一副小人得志樣?
好吧,管他丫的變成什麼鬼樣子,她只在乎自己的食物……可是,誰能告訴她,爲什麼蕭煜那廝不僅將她的糖醋排骨搶了,還將她的糖醋排骨給一塊接着一塊吃了?
“蕭……蕭煜……你丫不得……”本來想要詛咒這廝不得好死的,但是看着這丫得意的笑臉,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也是,蕭煜是她的夫君嘛。
將這丫給咒死了,她可是要變成寡/婦的……
“蕭煜,你還我排骨!”
白弱水感覺自己這雙眼睛都能冒出火來,要是蕭煜再靠她近一點,那一定能將蕭煜給烤得外焦裡嫩的。
而某人還是異常淡定優雅得啃着排骨,那吃相,簡直將白弱水剛纔的吃相甩了好幾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