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拿到了。”
“給我。”
白弱水話音剛落,就有東西放到她手中,這是一個小酒罈子,白弱水甩了十幾文錢在竈臺上,就將酒封給拿開,嗅了嗅酒香。
躺在枝椏上的蕭焰見酒已經到手了,便從樹上翻身下來:“味道怎麼樣?”
白弱水搖了搖頭,將酒罈子扔給他:“不咋地。”
不遠處,有一道人影子閃過,沒過一會兒,就傳來一道聲音:“來人啊,抓小偷!”
聽見這句話之後,三人趕緊往外跑。
一大羣人像是預先埋伏好了一般,突然就從周圍的房間裡衝了出來。
繞了好幾圈,跳上屋頂之後,三人才將身後的人給甩掉。
待房頂下那一羣人追了過去,三人才鬆了一口氣:“蕭焰,你覺不覺得,那些人就像是事先埋伏好了的?”
蕭焰點了點頭:“還真像,得嘞,那壺酒沒拿到,白費了那十幾文錢了。”
白弱水白了蕭焰一眼:“說得好像那十幾文錢是你的一樣……噓,等會兒再下去。”
之前跑過去的衆人卻在白弱水三人要下去的時候返回來了,三人不得不繼續待在屋頂上。
“誒,老九,剛纔太子妃是往那邊跑了是吧?”
“沒錯啊,就是這個方向,我眼神兒一向很好。”
聽了下面人的對話,蕭焰和城夙二人皆是一臉驚訝加疑惑地看向白弱水。
鑑於底下的人還沒有離開,白弱水只好先回以一個很是無可奈何的表情。
“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了呢,老四,你覺得這其中會有什麼蹊蹺?”
“老三,你們有沒有想過……”說到這裡,下面的人突然不出聲了。
難道說……他們被發現了?
城夙將身旁的佩劍握緊,已經做好了硬拼的準備。
白弱水和蕭焰也在瞬間提高了警惕。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見有幾道影子從屋頂下面躥了上來,然後就見一人手中撒出了一些粉末狀的東西。
“不好,捂住口鼻!”
這幾個人裡面竟然有人會用藥,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用來對付她的。
剛捂住口鼻,閉上雙眼沒多久,白弱水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然後便被那人往下拉去。
這些人的武功應該不低,至少不會比城夙低。
白弱水反手拉過那隻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往外使勁一扭,那隻手才暫時鬆開了她的肩膀。
然而,另一隻手卻在這個時候向她的脖頸處襲來,白弱水只得伸手去擋住。
由於大多數的精力都放在了向她脖頸處襲來的這隻手上,另一隻手上的力道自然就小了些。
對方乘着這個時機,將手從白弱水手中抽了出來,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對面的人蒙着一塊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雙眼睛出來:“沒想到太子妃殿下還會武功,真是不容小覷。”
“我會的還多着呢,要不要一一展示給閣下看看?”
說完,白弱水嘴角就勾起一抹陰險的笑來,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來。
蕭焰和城夙皆被其他幾人所糾纏,完全沒有辦法過來幫白弱水,幸而白弱水這裡就只有這一個黑衣人,而楚煉讓她在一夜之間練成的那些武功,也足以對付這個黑衣人了。
“太子妃殿下的絕技,主人已經和屬下們交代過了,太子妃殿下就不必展示了吧。”
“我做事情一向不喜歡別人指指點點,這可不是你說了就算的!”說時,白弱水一隻手就向那黑衣人揮去。
黑衣人以爲這是什麼厲害的毒粉,立馬將口鼻給捂住,然後才閉上眼睛。
“你……這是什麼東西!”粉末消散之後,只見黑衣人捂着自己一雙眼睛,似乎是有些痛苦的樣子。
“這可不是我的獨門秘方,只是石灰粉罷了,你以爲我捨得這麼快就用我的寶貝來招呼你嗎?”
說完,白弱水從腰上拿出另一個小瓷瓶來,拿出絲絹倒了一些在上面,然後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黑衣人。
“閣下,你還看得見我嗎?”
白弱水話音剛落,黑衣人就擡起頭來,白弱水立即將手中的絲絹蓋在那個黑衣人的臉上。
“啊——啊嚏,這又是什麼……”這句話剛一說完,黑衣人就暈了過去。
“這個是可以讓你好好睡覺的東西。”白弱水蹲下身子,將黑衣人的面巾給扯開。
這張臉……沒見過,但是長得還不錯,不過,還沒有達到她心中的美人標準,算了,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白弱水站起來,看向不遠處的蕭焰和城夙,只見蕭焰僅用手中的那一柄扇子,就將對方几個黑衣人的劍擋得遊刃有餘。
而城夙也用身上的佩劍還擊自己身邊的黑衣人。
要說現在是誰纏着誰,倒像是他們這邊將黑衣人給纏住了。
所以即使白弱水將背靠在柱子上面看戲,也沒有一個黑衣人注意到她這邊和那個已經暈倒的黑衣人。
看戲的時候,沒有零嘴,是最難熬的,於是乎,白弱水打算再去後廚一趟,順點東西出來。
走到後廚的時候,見那一小罈子酒好好地放在竈臺上,就順手拿了去。
然後又找了一些碟子花生米,就往“戰場”去了。
然而,等她到“戰場”的時候,人都已經散完了,只剩下有些狼狽的蕭焰和城夙。
兩人正坐在臺階上休息,白弱水走過去,將酒和花生米往他們面前一放:“喏,看我對你們好吧?”
蕭焰揀了一粒花生米往嘴裡放,然而卻是一臉嫌棄地看向白弱水:“難道不是爲了看好戲給自己準備的?”
城夙也學着蕭焰的樣子,一臉嫌棄地看向她,也揀了一粒花生米往嘴裡放。
“自己那邊完事兒了都不過來幫我家王爺,害得我家王爺落得這麼狼狽。”
白弱水乾笑兩聲,這個時候,她還能說些什麼來替自己洗白,似乎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吧,畢竟,蕭焰這個人,對她的秉性還是瞭解的。
“誒,等等,城夙,你剛纔說的是……王爺?蕭焰,爲什麼你就成了王爺了,那大燕……”
“這個……不是有比我還正規得多的繼承人嗎,所以我就樂得自在,讓位了唄,然後我就立即出來找你了。”
哦,對了,皇位本來就該是齊玠的。
說到這裡,蕭焰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來:“看吧,我對你這麼好,然而,你對我……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狼心狗肺’啊。”
說完,就抓起酒罈子,直接將酒往嘴裡倒,倒得差不多了之後,又將酒罈子遞給了城夙。
白弱水就看着那罈子酒,在蕭焰和城夙的手中變成了一滴不剩。
雖然吧,那個酒真的沒有望江樓的桃花釀好喝,但是,畢竟是他她的錢買的,而且還是她拿來的。
他們一滴都不留給她,這樣真的好嗎?!
白弱水揀起一粒花生米嚼了嚼:“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對誰都是,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是你自己要這麼着急來找我,於我何干?”
聽了白弱水這番話,蕭焰將要喂到自己嘴裡的那粒花生米立刻轉變了方向,一下子塞到了白弱水口中。
“你這丫頭,還真是白眼狼,要不是本王及時來到這裡,你的銀子就已經被坑了,毫無轉圜的餘地,你知道嗎你?”
白弱水將花生米嚼爛吞下去。
“這不是巧合嗎,而且也算是我幫你們防止了被那個掌櫃的訛,連這個事情都拿出來說事兒,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還要不要臉啊。”
“行,咱先不說這事兒,就說之前你從肅王府逃出去,蕭煜那小子派人來追你回去,是誰不顧危險,幫你把人引來的?”
蕭焰這話說得很是豪氣萬丈,儼然是一副翻舊賬的樣子,白弱水聽得也相當仔細,只是……
“我爲什麼要從肅王府逃出去啊,難道我和蕭煜結仇了?”
白弱水問出這句話之後,蕭焰和城夙對視一眼,然後滿臉都是懵逼的表情。
“這我哪兒知道啊。”
“不對啊,我都沒怎麼跟蕭煜接觸過,無緣無故怎麼會結仇呢?”
白弱水這一番自言自語讓蕭焰有些納悶兒了,她和蕭煜是夫妻,還能叫做無緣無故?
“你倒是說說,你和蕭煜怎麼就無緣無故了?”
“難道,我和他,不是無緣無故?不可能,即使他是我的堂兄,那也是以前的事兒了,自從我知道……”
“知道什麼?”
“沒什麼。”難道她要將白清雲不是自己親爹的事情到處說嗎,要是白清雲真的是楚逸軒說的惡毒之人,那怎麼可能還會容得下她?
爲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是不提這個了。
“反正啊,我對蕭煜的印象啊,只有我們幾個小時候一起玩兒,自從我去了蓬萊島之後,就沒有再見過蕭煜了。”
“也不知道他長成什麼樣子了,小時候倒是眉清目秀得很,比你還眉清目秀呢。”說着,白弱水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蕭焰。
“你都長得這麼好看,那蕭煜應該長得還不錯吧,誒,你應該見過他吧,跟我說說,蕭煜,現在長得怎麼樣,是不是美人兒?”
要是美人兒的話,她可就要考慮將蕭煜給收入囊中了。
聽了白弱水的這些話,蕭焰笑了笑,敢情這丫頭已經不記得蕭煜和她的種種了這對於他來說,還真是一個契機。
“白弱水,豈是吧,你也知道,蕭煜之前不是在戰場上待了那麼久嗎,回來的時候,長得還……真不咋地。”
坐在一旁的城夙在聽到自家主子這番話之後,一顆花生米立刻卡在了喉嚨中。
“咳!咳咳!”
自己拍了一會兒,才嚥下去。
蕭焰一張臉立馬黑了,轉向城夙道:“怎麼了,本王說得不對嗎?”
剛將花生米嚥下的城夙立馬搖了搖頭:“沒有,沒有,王爺說得很對,肅王殿下回來之後,那容貌,真的是慘不忍睹,駭人得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