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長空最後一擊震碎手臂隨即昏死過去,那光團卻是沒有繼續窮追猛打,而是收斂起來,沒入飛長空開闢出的洞壁之中。
洞壁重新歸於平靜,只是那裡不再是原先一樣的石壁形態,壁石碎落,而是變成了一道泛着乳白色的光門,冉冉生輝,看起來卻是平靜溫和之極,但看此時的樣子,誰能想到,這是剛纔將一位九石之力的修士手臂齊肩震碎的元兇?
飛長空安靜地躺在洞穴之中,嘴角印着一些血漬,呼吸雖然有些嬴弱,但卻平靜如常,看來並沒有什麼性命之憂。右臂齊肩斷掉,身旁撒着一攤鮮血。混沌刀掉落在一旁,絲絲的血液順着刀柄上的凹槽緩緩匯入,一切似乎都顯得那麼自然,卻又不同尋常。
片刻之後,飛長空右臂斷裂之處,微微有着紫光閃爍,隨後便見那斷裂之處獻血止住,緩緩如抽芽的幼苗,慢慢長出血肉來,只是這次的傷口恢復速度,卻着實比不上以前飛長空拳擊洞壁的時候,顯然慢了很多,但就算是慢,如果此景被其他修士看見,也是會驚得膛目結舌了。
因爲這樣斷肢重生的能力,確是只有窺靈境以上的修士纔會具備,而且還是要及時服用控制血肉壞死的藥丸,並且恢復的速度也是不及飛長空如今這樣。看來這紫珠的恢復力卻是太過逆天了,經過一年多來的不斷淬鍊,飛長空如今雖然不能稱之爲不死之身,但只要不會傷及根本,想來也是性命可保的。
傷口已經癒合,斷肢也在緩慢地再生,而在另一處,隨着飛長空鮮血緩緩地匯入混沌刀凹槽之中,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混沌刀好像吃飽了一樣打了個飽嗝,輕微顫動了一下,隨即刀身紫芒乍現,慢慢縮小,變成一道豆谷大小的光團,光團成型飄在半空,左右晃動一下,像是看清了路線,搜的一下,便鑽入飛長空的下丹田之中,消失不見了。
再一次醒來已是七天之後了,飛長空緩緩做起身子,第一時間就朝自己的右臂看去,只見手臂完好如初,沒有任何碎裂重創的樣子,只是自己在昏死之前明顯看到了手臂炸開成了一片血霧,難道自己具備的恢復力竟然可以使斷肢再生不成?想至此,飛長空立刻喜形於色起來,這樣說來,自己豈不是跟打不死一樣了?嘿嘿,太棒了。
右拳緊握,飛長空感覺着從手臂傳出的力量,面上立刻出現動容之色,這重新生出的右臂,雖然還是九石之力,但筋骨的韌性明顯強了許多,真是禍兮福所倚啊。
刀,混沌刀呢?飛長空巡視了半天也不見自己的寶刀,不禁剛剛生出的喜悅之情一掃而空,這把刀就跟自己的命根子一樣,是爹爹留給自己的最珍貴之物,若是因此有個什麼閃失,那自己可真追悔莫及了。
那道乳白色的光門代替了原有的洞壁,飛長空生怕觸怒它一樣沒再敢上去,不管那個東西是什麼,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混沌刀,其他的飛長空也是無暇多想了。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飛長空耷拉着小腦袋向洞口走去,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幾日,如今剛剛醒來,體內元力枯竭,肚子也是餓得咕咕直叫,不知道有沒有耽誤了紫珠的滴落時間,否則自己可能還要再多挨一段時日,只是能不能撐的過去就不得而知了。
往洞口走去,飛長空也是五感全開,聆聽感覺着洞裡洞外的一切,正走間,飛長空突然瘋也似的飛跑向洞口,天助我也,終究是沒有錯過。
到了洞口,飛長空順勢一個仰臥,動作一氣呵成,嘴巴張開,堪堪接住了正自滴下的紫珠,總算是來得及,現在不比以前了,每一滴紫珠對自己來說都是吊命用的,錯過一次都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小命啊。
感覺到身體逐漸恢復的精力,飛長空還在鬱悶着混沌刀的下落,驀然眼睛一亮,急忙意識沉入下丹田,只見此時在丹田之中,正靜靜懸浮着一塊穀粒大小的東西,小東西有形有狀,不正是一個縮小版的迷你型混沌刀嗎?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飛長空驚訝之餘,意識引動,迷你版混沌刀在丹田內光芒一閃,下一刻便出現在了手中,簡直是和自己渾然一體一樣。
再次握着寶刀,飛長空可以明顯感覺到一種血脈相連的強烈觸動,這是一種血濃於水的親暱感,飛長空有種感覺,除非自己徹底死去,否則,就算是騰霧境強者擁有此刀,也是休想發揮出它的作用。
失而復得,飛長空心情大好,在洞壁上刻畫出計時的印記,繼續盤膝打坐,運行起去塵訣,開始了又一次的元力積蓄過程。
三天過後,三十六道元力完美收功,飛長空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爛不堪的衣服,呼吸了一下洞口的新鮮空氣,再次朝着洞內走去。
重新來到縱深深處,飛長空可不敢繼續冒失地使用全力去破壞那道光門了,雖然自己有着驚人的恢復力,但天知道是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好運,依靠震碎肢體來進行煉體,飛長空縱使毅力堅韌,八歲的年紀,可還是有着些許膽怯的。
坐在光門前,飛長空定定地看着那閃爍着白光的景象,心裡納悶不已,這看似一道門的光團,表面看起來溫潤祥和,怎麼會有那麼可怕的反噬力,竟然生生將自己配合混沌刀的至強一擊擋住了,而且震碎了自己的手臂,足足睡了七天才醒轉過來。
飛長空輕輕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朝着光門觸碰而去,手指觸到,光門柔和地泛起白光將手指反彈回去,一如自己手指觸碰的力度。
飛長空再次加大力度,一石之力朝着光門一拳轟去,一石力相當於一百來斤,這一拳轟去力度也算不小,只見光門同樣泛起較之先前更濃烈的白光,以更加強大的力度將飛長空逼迫的連退數步。
咦,飛長空臉上現出詫異之色,這光門會根據對手的力量進行反彈,力量越是加大,反彈便越是強烈,難怪自己在第一次全力一擊時,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個暗虧。
接下來,飛長空逐漸加大力度進行着測試,光門的反彈之力也是更加激烈,三石之力時,飛長空直接連退數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四石之力飛長空已是手臂震得痠麻疼痛,需要緩解半刻才能再次使力;而到了五石之力,光門的反彈之力已不是單純的平等力度或者偏上做出反應了,而是直接成倍地疊加相抗,這一擊直接震得飛長空虎口出血,體內也是氣血上涌,差點一口鮮血噴出昏厥過去。
至此,飛長空再也不敢無休止地測試下去了,連翻的出擊損耗了他三分之一的元力,那光門卻是紋絲未動,完全一副萬夫莫開的架勢,漸漸將飛長空的希望抹殺到了零點。
怎麼辦?本來寄希望於將這洞穴打通,沒想到半路殺出一隻攔路虎,如此前後夾擊,自己豈不是必死無疑?
飛長空也想着不行就繞過這道光門,可是試探了一下,縱深以外的地方卻是比之堅韌了數倍,完全就像不是一個媽生的,開鑿起來則需要耗費更大的精力,即使加上混沌刀,以自己目前的實力,要想達到如今的程度,可能也得需要數年之久了。
看着面前這道泛着白光的門,飛長空絞盡腦汁想着此爲何物?難道?飛長空看着光門,不斷地在腦子裡思考着自己所看過的秘聞典籍,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什麼來,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光門。
飛長空記得自己曾經看過一本奇門陣法集,裡面有諸多世俗的陣法介紹,只是裡面雖然包羅多種陣法,但無外乎是將列陣之人按照各種組合排列,以起到首尾呼應,出奇制勝的目的。或者利用機關術數排列利用,起到同樣的作用。
然而,記得有一次在飛長空看得入迷的時候,爹爹曾惋惜地說過,自己所看的只不過是陣法中最基本的,只是適用於世俗對壘中,稱之爲“戰陣”。
而在“戰陣”上還有諸如“玄陣”、“法陣”,甚至“仙陣”、“神陣”。仙陣和神陣早已成爲了傳說,但就算是玄陣,那也是高出了戰陣不知多少個層次,低級的玄陣,世俗中一些宗師級別或許還能勉強爲之,但要設置中級和高級的玄陣,則是需要修真者才能操手了。而且修爲還得是歸心境以上方可。
而法陣,恐怕是隻有騰霧境的強者才能做到了。據說玄陣的中高級,以元力爲引,可取萬物爲導向,蘊含各種變化,困敵迷惑效果奇佳,不過陣眼則必須以元石爲媒介,不是任何修士都能消耗得起的。
至於法陣,當然較之玄陣又不知高級了多少倍,騰霧境強者若是坐化之時耗盡精血真元,法陣一旦建成,據說可以溝通大地元脈,只要元脈不破,可使法陣運轉數千年之久,並且攻守有道,着實威力驚人,往往是一些強者在坐化之時做爲保存傳承之地。
看面前的光門,絕對稱得上法陣無疑,難不成在這山體之中竟然有騰霧境強者的傳承保留?想至此,飛長空心內一熱,但又隨之陷入了鬱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