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三級修爲,也敢大放厥詞!”一道聲音悠悠傳了出來,正是與南宮彥站在一起的華服男子,與南宮彥倒是一個風格,看着溫文爾雅,張口往往不怎麼好聽。
“吵什麼,怎麼還沒回去?”一道聲音突然出現在方拙身後,正是李煜。
南宮彥臉色微微以便,李煜在白鹿苑極爲特殊,書院露面主持白鹿苑一應事宜的人,正是李陽,與李煜什麼關係,只要有點腦子的基本你都知道,何況李煜還是州牧府的二公子!
“沒想到李世子也在,這位正是高居青冥榜第七位的……”南宮彥原本準備先介紹下雙方,再確定是撕破臉面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只不過說道一半,就有點結巴了。
因爲從李煜身後,一個胖子晃晃悠悠的也走了過來,正是李嗅虎,這位就是白鹿苑唯二還在“青冥榜”前十的存在。
再然後,南宮彥的眼睛就不夠用了,那個一身白裙、斜抱着一條小狗,真的如同行走在黑暗中的精靈,等等,這不就是之前自己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三樓那位,也是橫空出世一直高居“青冥榜”第二的那位嗎?
南宮彥可是知道一些消息的,所以對於這位大小姐,完全是敬而遠之!
南宮彥身邊的華服男子雖然並不認識面前的這幾個,可是又不傻,看到南宮彥的表情,早已經猜到幾分,此刻微微點頭算是行禮,然後直接轉身離開了。
李嗅虎一臉疑惑的開口道:“那傢伙是誰?看着一臉臭屁的樣子。”
李煜轉過頭,嘿嘿一笑,開口道:“沒聽到麼?青冥榜第七,老厲害了!”
李嗅虎“哦”了一聲,開口道:“那是挺厲害的,像我也才撈了個第五而已!”
前面並未走遠的兩人,聽到這兩句並未掩飾聲音的話語,臉色不由得變了變,再也保持不住原本風度翩翩的模樣。
李嗅虎這番不要臉的話,自然也遭到了衆人一致的鄙視。
一陣笑鬧之後,拓拔燁取出那枚白鹿玉牌,遞給了方拙,說道:“我知道學院沒有將這枚玉牌給我。”
李嗅虎看到這,忍不住開口道:“行啊,拓拔燁你小子剛纔給我裝醉!”只不過還沒說完,就被身後的千雨拎着脖子放在邊上思過了,然後一指李煜,開口道:“玉牌你拿着,讓他去搞定!”
李煜自然不敢反對,不只是喝酒,之前自己與李嗅虎廝混的時候,就已經領略過面前這個精緻、美麗到耀眼的少女,是如何手段!
方拙拉過小女孩,然後開口道:“你先彆着急走,一會兒和我們一起離開!”
小女孩歪着腦袋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其實幾人拼酒原本都不曾運用原力解酒,經過這麼小小一鬧,都是都已經醒的七七八八了,加上再喝下去似乎也沒啥氛圍了,也就準備離開了。
大概一刻鐘後,千雨抱着小白帝,李煜拉着小姑娘,其餘三個則相互勾肩搭背的走出了“末日”,只不過好死不死的,在門口竟然遇到了那位負責登記造冊的老先生,看着老人似乎也是來喝酒的。
幾人只能老老實實的上去打了聲招呼,老人呵呵笑着,只不過來喝酒的老人竟然手中依然拎着一本書,只不過老人一直如此,幾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老人打趣了幾個小傢伙幾句,順帶着問了問方拙拉着的小姑娘幾句,就發過去了。
幾人身後,這位老夫子看了對面酒樓一眼,然後繼續將書本湊到了眼前,就這麼走到了“末日”一樓坐下。
“末日”對面上的靠窗的三人,看着那道被方拙拉在手裡的身影,都有一絲殺氣,但更多的是無奈。
自家那位小祖宗,之前一直躲在那座“白鹿苑”,現在看樣子直接和那近乎必然能成爲書院弟子的幾人廝混熟了,現在不說不漏痕跡的帶回北域,單單帶走可能性都不太大了!
那位一直沉默不語的女子,擡頭看着對面的老人,開口道:“要是等小姐住在白鹿苑就沒可能了!”
老人搖了搖頭,開口道:“原先的方案得做廢了!那幾人身上都帶着那方東西,我們做不到一擊致命,不會成功的。我們雖然只有只一次共同出手的機會,但是如果得搭上咱們三人的小命和妖族在人族的組織,那就是得不嘗試了。西北行省到底是我的地盤,我會想辦法護小姐周全。”
女子沒有迴應,轉頭看向男子。
男子目光其實一直在走在最後的千雨身上,此刻看到對方似乎回頭看了眼,雖然知道對方什麼都不會看到,還是下意識將目光收了回來,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好敏銳的感知,我喜歡!”
女子皺了皺眉,冷冷開口道:“長樂!”
男子趕忙舉了舉雙手,開口道:“開個玩笑而已,不過只要不是白鹿書院那個老學究,或者人族其他那幾個老傢伙親自探查,小姐應該無虞。”
女子依然沒有表態。
老人搖了搖頭,繼續開口道:“咱們的任務可不止東君大領主閣下的傳信。其實真要說起來,長老團交給我們的任務才應該是第一要務,今年參加院試的,均是人族天賦卓絕之輩,計劃不能耽誤,否則等到那所謂‘聖墟洗禮’之後,人族就有可能恢復百年前的實力了,那時我族要如何自處?”
女子依然沒有表態,這可不僅僅是任務重要程度或者完成難度的問題,那可是自家小姐,而且其特殊性自己又不能告訴面前兩人。
老人嘆了口氣,然後開口道:“其實,最重要的,我們已經被警告了,如果今天晚上還要妄想出手,可能我們連這棟樓都走不出去!”
這句話出口,不止對面兩人忍不住站了起來,身後原本服侍的幾位屬下也一同色變。女子開口道:“要是被冀州城或者書院知道,他們會只是給個警告?”
老人搖了頭,“並不是對方想要放過我們,這不可能也不現實,只不過剛纔有人幫我屏蔽了氣機,所以對方並不確認我們的身份,只察覺出了我們的意圖,所以給了警告而已。”
這一句話透露出的信息就太多了,女子與男子對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接下來三人就各自回到原本的所在,否則突然冒出來兩個強者,即使是這段時間的冀州城,也足以引起有心人的關注。
白鹿苑,方拙將小姑娘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間,自己就在拓拔燁的房間將就一夜,至於其他的只能第二天再說了。
將小姑娘安頓好,其他幾人也都各回各家了。
方拙看着月光,腳下輕輕一點,橫坐在屋頂上,方拙想起了桃花村,那時候自己爬不了房頂,可是那棵桃花樹,可沒少被自己一羣人折騰。
只不過陳老頭如何了,自己一絲消息都不知道,而且自己知道的越多之後反而越來越不敢多提。冷酷嚴肅的老楊,也不知所蹤;高達、溫斯特等等都不知如何了!小白鳳被裴青衣帶去了帝都。
雖然剛剛拼了一場酒,方拙反而有些感嘆,可惜手中此刻無酒!
“還沒喝夠?看來李煜說你釀過酒,還真不是信口開河。”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方拙轉過頭,看到已經換過一身衣服的千雨,正站在不遠處,不好意思的一笑,開口道:“確實釀過酒!”
千雨微微一笑,遞過一杯熱茶,開口問道:“再想什麼呢?我看你都快乘飛而去了!”
結果茶杯,方拙停了一下,然後苦澀一笑,開口道:“再想幾個親人,特別是爺爺和妹妹!”
千雨楞了一下,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麼,而是在原地坐了下來,直到深夜。
第二天,拓拔燁就去挑戰了手握七號玉牌的南宮彥,這位南宮世家的世子才知道,原來拓跋十字盾被封爲“帝國之盾”,真的是有道理的。
因爲一直到原力枯竭,南宮彥都沒能攻破十字盾的防護,自然落敗。
也因此,餘下數人才知道方拙的恐怖力量,原本準備在最後幾天挑戰一下方拙的幾人,心思也都淡了。
不過這併爲阻礙其他人的挑戰,按照慣例,最後三天都是挑戰的高峰期,因爲此時拿到手之後的變數最小,很多人都養精蓄銳,準備畢其功於一役!
因爲只要拿到玉牌,都可以選擇放棄向更高名次挑戰的機會,從而拿到一枚更爲保險的玉牌,所以白鹿苑原本的十塊玉牌,除了前三枚,全部都已經換過數次了。
除了千雨,李嗅虎和方拙都已經被挑戰了不下三次,不過都被方拙以“劍氣長城”,外加恐怖的力氣,或者蠻不講理的拿玄光一陣亂砸,直接全都打出了演武場。李嗅虎更直接,修爲碾壓,反正到現在還沒遇到過一個五級修爲的。
但是要說最出人意料的,反而是二樓中一直沉默不語的灰衣少年,在第三天突然發力,先是挑戰了手握第四枚玉牌的紅衣女子,勢如奔雷,大開大合,最終戰而勝之。
整個白鹿苑,最後三天呈現出了人聲鼎沸的反常場面,不過無論是書院還是州牧府都早有準備,李陽直接站在演武場,三天都沒怎麼下去過,而食堂再是成倍加派人數,才防止出現手忙腳亂。
一直到第三天最後一縷餘暉,終於結束了。
書院院試,要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