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

化妝師小悅出去之後也不敢走,縮在門口的角落裡等着,直到房門再度開啓,江丞陽鬆着領口的扣子朝她瞥了一眼。

“太太妝花了,進去替她補補,記得補嚴一點,別讓人瞧出一點痕跡!”

小悅這會兒腦子裡都是空的,費了一點勁才聽懂江丞陽的意思,趕緊點頭領命。

江丞陽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小悅進去的時候房間裡已經一團亂,化妝桌上的瓶瓶罐罐散了一地,陳韻卻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陳小姐……”

小悅不知該說什麼,但在外面的時候她能聽見裡頭的動靜,知道江丞陽把她打了,而且打得不輕。果然,等她走到陳韻面前的時候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面前的人頭髮凌亂,臉頰紅腫,脖子上有條明顯的裂痕。

這分明就是家暴啊,而椅子上的人卻面無表情,閉着眼睛,只將雙手放在膝蓋上,死死揪住裙子的料子。

小悅只能蹲下去把地上的東西全都撿了起來,鼓起勇氣開口:“江先生…江先生說您的妝花了,讓我進來替您補補,陳小姐您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離記者會只剩下不到一小時了,小悅微微沉下口氣,從桌上挑了一個合適的粉撲湊到陳韻面前去。

整張臉都是被巴掌煽出來的紅痕,現在已經腫得更明顯。

下了多重的手才被打成這樣啊,小悅都有些於心不忍,勉強挑了個能下手的地方,輕輕提醒:“時間不多了,陳小姐,那咱們……就開始了……”遂將手裡的粉撲蓋上去,始終毫無反應的陳韻眼皮終於皺了皺,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又恢復死寂。

……

城南項目的記者招待會從兩點開始,爲時大約一個半小時,邀請的都是圈內比較權威的主流媒體,而且所有問答都是提前設定好的,記者會只不過是一個過場形式,會上自然也不會有哪個不知趣的記者會問及江丞陽的私事,但是這種風口浪尖他攜同陳韻一起出席本就需要勇氣,可是如果陳韻不出席更不行,到時候非議只會更多,所以無論如何江丞陽都只能帶陳韻一起出現,而且鏡頭前面他們還必須盡力配合演一對恩愛夫妻。

記者會在網上是有全程直播的,沈瓷拿了手機坐在ICU門口的走廊上看。

陳韻的鏡頭很少,除卻入場時她跟在江丞陽後面被瞥到了一眼,而且只是一個遠鏡頭的側面,其餘時間焦點都不在她身上,不知這是公關團隊事先和記者交代過的還是偶然,不過原本項目就已經不屬於大塍了,江丞陽和其餘幾個項目負責人才是此次會議的主角,陳韻只是頂着“江太太”的身份出席,鏡頭少也很正常。

沈瓷對項目本身沒興趣,塞着耳機看了一會兒,想把視頻關掉的時候卻見鏡頭掃了過去,大概也就兩三秒吧,剛好切到一個陳韻的特寫。

上午奠基禮的時候沈瓷記得她是穿了一件灰色窄肩套裙,此時卻換了身套裝,套裝純白色,長袖,領口還特意戴了條藍條紋絲巾,髮髻也盤得一絲不苟,看上去穿戴都很正式,只是感覺妝容有些厚重,特別是腮紅,兩頰塗得有些深。

沈瓷也沒在意,只覺得陳韻表情有些沉重,雙脣緊抿,目光也不像是對着鏡頭。

這風口浪尖她心裡應該也很煎熬吧。

沈瓷微微收口氣,把耳塞扯了,關掉視頻。

……

方灼是山東人,老家嶗山,出生在靠海的一個小鎮上。

沈瓷第一次看他簡歷的時候不太相信他是山東那邊靠海長大的,因爲從體型而言實在不像,方灼看上去白白胖胖的,個子也不算高,但他當時爲了證明自己是純正的山東漢子,非要在面試的時候講了一通膠遼官話,弄得沈瓷哭笑不得,不過以此證明他在性格上還確實有點山東人的模樣,至少夠憨厚夠耿直。

方灼父母接到電話就開始往甬州趕了,但是過來沒有直達車,需要先坐大巴到青島,再從青島倒火車趕過來,加之老兩口大概也沒怎麼出過遠門,抵達甬州火車站已經很晚了。

方父下了火車還給沈瓷打了通電話,沈瓷本想過去接,但遭到方父的拒絕,他是擔心醫院這邊沒人陪着,萬一方灼臨時有情況無人料理,沈瓷想想也對,於是讓他們打車過來。

看着時間差不多沈瓷便走去醫院門口接,怕他們摸不到住院樓在哪裡。

那會兒已經是夜裡十點了,沈瓷站在醫院正門口,路上行人漸少,只有車輛飛馳而過,又有些冷,那陣子氣溫降得很快,晝夜溫差大,沈瓷站了一會兒就有些抵不住,便轉身去了旁邊的便利店。

本想買杯熱飲暖暖手,可一轉身便看到了坐在窗口的陳韻。

原本沈瓷也未必會注意到她,因爲陳韻戴着帽子圍着圍巾,大半個臉都包住了,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沈瓷看過下午的記者會視頻,認得她身上的那件白色外套。

初見時愣了愣,但轉念很快就明白了,猜想她大概是想來醫院看看方灼,卻沒勇氣進去。

沈瓷慢慢踱步過去,將手裡的紙杯往桌上一放,原本陷入沉思的陳韻被突然打斷,擡起頭來,看到面前的沈瓷,她露出來的眼底閃過一絲倉皇和驚慌,大概沒料到會在這裡碰到沈瓷。

沈瓷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只是手指在桌沿輕輕撐了撐。

“來都來了,爲什麼不進去?”

陳韻也不啃聲,沈瓷等了一會兒,說實話她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已經沒有足夠的耐心了,如果一定要說一個對錯,那罪魁禍首隻能是陳韻,至少是她處理的方式不對,任性而爲,事後又沒勇氣去承擔。

“好吧,如果你不想進去,就當我沒來過。”

沈瓷拿起紙杯離開,走到門口聽見後面一通挪椅子的聲音。

“等等!”

“……”

“他……現在怎麼樣?”

……

沈瓷帶陳韻從側門進了住院樓,ICU走廊上安靜得毫無聲息,只有一道道日光燈的光線撒在地面上。

“昨天已經做過手術,目前情況還算穩定,但醫生說不排除後面會出現併發症感染,就算逃過併發症,因爲顱骨凹陷壓迫到神經,所以也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沈瓷跟陳韻大致說了一遍方灼的情況,她也不吱聲,只站在那扇玻璃窗前面呆呆看着病牀上的人,圍巾依舊圍在臉上,只伸手在玻璃上撫了撫。

沈瓷見她眼眶溼溼的似乎要哭了,不覺低頭輕輕壓了一口氣。

“要進去看看嗎?他剛睡着,知道你來了應該會很高興!”沈瓷提議,陳韻卻急劇搖了幾下頭。

“不用了,我不進去。”

她在這遠遠看一眼就好,更何況她進去能說什麼?說她孩子沒了,說對不起?

沈瓷也沒再勸,剛好身後有護士經過,喊了一聲:“家屬探視的時間已經過了啊,別全守在這,留一個就行!”說完那護士還朝陳韻刻意看了一眼,陳韻立即低下頭去捂住臉上的圍巾,等護士走遠了她才轉過身。

“小瓷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這裡……麻煩你照應一下。”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又情不自禁地轉到病房去,沈瓷抿了下脣:“走吧,我送送你,剛好要去樓下接人。”

陳韻沒問接誰,沈瓷也沒講。

兩人還是從側門出去,外面風更大,陳韻的圍巾時時被吹開,她一路用手捂着纔不至於掉下來。

沈瓷沒管,一直走到醫院停車場附近她才問:“開車來的嗎?”

“對!”

“那路上回去的時候注意。”沈瓷說完就要往外面去,卻又被陳韻喊住。

“小瓷姐你等下!”

“還有事?”正說着聽見不遠處傳來汽車的關門聲,周彥走了過來,沈瓷一愣,陳韻眼底也分明閃過一絲躲閃,但卻沒說話,眼睜睜地看着周彥走到沈瓷邊上。

“怎麼站這裡?”周彥說完纔看到旁邊的陳韻,只是陳韻包得嚴嚴實實,他反應了兩秒才說,“陳小姐?”

陳韻低頭“嗯”了一聲,自結婚前夜發生那件事後兩人是首次面對面,已經不是尷尬這麼簡單了,目前這情況陳韻幾乎不敢直接面對周彥,她稍稍背過身去在包裡掏了樣東西出來,直接塞到沈瓷手裡。

“這個你拿着,我先走了!”

沈瓷反應過來陳韻塞給自己的是一張支票。

“什麼意思,拿回去!”

可陳韻死活不接,只說是她對不起方灼,這錢算是抵住院費,兩人來回掙了幾個回合,直至陳韻圍在臉上的圍巾掉下來,沈瓷看到她的面孔,狠狠一驚。

“你臉怎麼回事?”

陳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圍巾掉了,悶頭要用手擋,可沈瓷不允許,扯住她的手臂又貼近一點查看,清晰看到陳韻兩頰有鮮明的五指印,腮幫腫得鼓鼓的,嘴角也有一塊淤青。

沈瓷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鈍重地敲了一記。

“他打你了?”

“……”

“是不是他打你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他爲何要來他的性格來自童年環境春夢了無痕故地重遊他回江宅她陪她演戲她得罪了李家陳總心裡有你有多恨,就有多狠李大昌的晚飯留下來,跟着我自食惡果鳩佔鵲巢我要去找她了癡心妄想我想睡覺,能不能過去找你她還沒回來高處的風景才漂亮我和沈瓷在一起她答應他的要求你是不是要跟着一起疼他着了魔,入了道他要留下來離開計劃已經付諸實施這是要鬧出人命啊她求他幫忙與於浩見面他回頭來找她兩個大男人對飲求婚,此後共度餘生密談兩人共度的夜晚把欠他的都還給他癡心妄想接機,你跟我一起去本能的反抗他要出差一週你捐的是錢,她捐的是心每條生命都值得被尊重視金錢如糞土我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你在一起你是誰家暴夜排檔的激情喜歡搞同一個女人夙願完成(完結)糖炒栗子把自己交給我她總是自私自利死裡逃生泡澡出意外李玉秀可能不行了那根筋斷了她陪她演戲他找不到她了夙願完成(完結)她得罪了李家化驗單結果出來了贖罪香山忌日她是你女朋友嗎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還有沒有人性她知道審時度勢面試,素齋館一切見光死想和你敘敘舊他提出同居他已經一無所有家暴媚眼如絲他們是青梅竹馬大庭廣衆下的親密接觸怎麼有這麼巧的事她與他只是一筆交易周彥歸來直接付諸行動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接機,你跟我一起去050沈衛的背景江湖再見,大凶之象她這算關心他嗎家暴她被他看穿一夜之間,風雲變幻臨終前的婚禮我不想欠人東西曖昧,她扶他進房間一切見光死她令他措手不及得不到的東西就搶辦理離職手續跟她一起去南寧他一定要贏不識擡舉你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大庭廣衆下的親密接觸本能的反抗三年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