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婚姻當籌碼

江臨岸坐在車內捻着煙,面無表情地看着陳遇的銀色車子駛出派出所大門。

黑夜似乎纔剛剛開始,雨勢連綿,他眼神淡淡地抽着煙,直到前面玻璃都被雨水刷成一片水漬,纔開窗把菸頭扔出去……

陳遇車內,握着方向盤的男人臉色發沉。

“好端端的怎麼會打起來?”這話明顯是在問陳韻。

後座上嗤了一聲:“有人調戲我朋友!”

“然後你們就動手?”

“沒,我只是朝對方潑了杯啤酒!”

“只是?”陳遇冷哼,他比誰都瞭解陳韻,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做事衝動又莽撞,“一杯啤酒能弄成這樣?我聽剛纔辦案民警說都出動防爆部隊了!”

沈瓷也忍不住皺眉,當時確實是特警趕到現場才把局勢控制住的。

陳韻卻還不覺有什麼了不起,狡辯:“那種地方本來就人多事多,晚上喝了酒鬧事的也多,所以每晚都有特警車停在那值勤,就是爲了防止這種突發事件,你別大驚小怪好不好?”

這話氣得陳遇真想上去煽她兩巴掌:“我大驚小怪?你三天兩頭在外面給我惹事,這次更好,乾脆直接鬧到警察局了,而且你明知道那種地方比較亂,爲什麼還要去?成天都交些什麼朋友,班也不好好上,又不肯學東西,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一輩子混下去?”

陳遇一口氣罵完,他一直都很疼陳韻,陳韻從小到大闖禍無數次,幾乎都是他在後面幫她收拾爛攤子,黃玉苓也老說他太寵陳韻,可今天大概是真的氣壞了,居然鬧到了警局,所以語氣不免重了一點。

陳韻哪受得了這份氣,況且車裡還有外人在場。

“你什麼意思?”她反問。

陳遇捏着方向盤冷哼:“我什麼意思?你自己看看你現在什麼德性!”

後視鏡裡的陳韻化着濃妝,穿着露胸露腰的緊身吊帶衫,加上剛跟人幹完一架,一隻鞋都沒有了,赤着腳,臉上和手臂上還有擦傷,就這副尊榮,看着確實不像正經人家出來的姑娘。

“馬上就要25週歲了,還跟孩子似的成天在外面惹事,從來不顧忌自己的身份,知不知道那些記者怎麼寫你?”陳遇還在火頭上,越說越氣。

沈瓷在旁邊忍不住勸:“行了,少說兩句!”

結果一勸他更火大,陳遇怎麼也沒想到沈瓷這麼理智的人也會摻和在裡面跟人打架。

“你還勸?我哪句說錯她了,都這麼大還事事讓人操心,難怪我媽要急着把她嫁出去!”

陳韻原本還能忍,可這話像是刺到了她心口最疼的地方,突然拍了一下門。

“停車!”

“幹什麼?”

“我叫你停車!”邊吼邊去拉門,拉不開就去拍前面的座椅,旁邊方灼攔都攔不住,最後陳遇只能停下車,結果車子還沒靠穩,陳韻一把拉開車門就跑了下去。

“你做什麼,外面這麼大雨!”沈瓷朝陳遇吼了一聲便要下車去追,卻被陳遇拽住手腕。

“別管她,隨她去!”

爭執間後車門再度打開,方灼突然跑下車。

“你又幹什麼?”沈瓷朝車外的方灼喊,方灼已經把襯衣兜到頭上,“我去跟着,不然她得出事!”說完便一頭扎進雨中,朝陳韻消失的方向跑。

沈瓷便也沒再追,想着方灼去追也行,她轉過身子,見陳遇沉着臉一拳拍在方向盤上。

車外大雨瓢潑,車內氣氛僵滯,最後還是沈瓷先出聲:“怎麼回事?”

陳遇額頭頂着方向盤哼了一口氣:“看出來了?”

“爲什麼要對陳韻發這麼大火?”

“呵…”他扣在方向盤上無力搖了搖頭,“你以爲我想?”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大概就是這意思,陳遇擡頭空空看着前方,嘴角抽了抽,“我去警局之前正和江家人吃飯,我媽已經和那邊初步達成協議,年後就讓陳韻嫁過去。”

“什麼?”沈瓷也是驚了驚,“嫁給誰,江丞陽?”

“對!”

“可陳韻不是不喜歡麼?”

“這事能由她決定?”

“……”

沈瓷無語,想到之前自己和陳遇的婚事,還有阮芸之間的糾葛,意識到豪門之間就是如此,什麼都可以拿來當籌碼,包括婚姻和終生幸福。

“江丞陽那邊怎麼說?”

“他沒反對,似乎對陳韻的印象還不錯!”

“所以你們就擅自替陳韻作了決定?”

“不包括我!”

“是你媽堅持?”

陳遇沒再說下去,但沈瓷基本已經猜到了,黃玉苓絕對不會放過陳韻這個籌碼,而江家確實是很好的選擇,江丞陽又是江巍嫡長孫,以後是要繼承聯盛的,黃玉苓現在是打算押寶。

“這事陳韻知不知道?”

陳遇嘆了一口氣:“應該還不知道!”

“所以你們打算先斬後奏?”

陳遇把臉埋得更低。

沈瓷擰了下手指:“你們不能這樣,畢竟是婚姻大事,會影響她一生的,而且你們是不是真的瞭解江丞陽這個人?他比陳韻大那麼多,爲人呢?性格呢?還有,他根本就是……”沈瓷一口氣頂住,手指擰得生緊。

陳遇擡起頭來:“根本就是什麼?”

根本就是人渣,禽獸,畜生,可是這些話沈瓷都不能說,她硬生生嚥了下去,狠狠吞了一口氣。

“這件事我覺得你最好勸勸你媽,別拿陳韻的終生幸福當籌碼,而且陳韻脾氣那麼烈,你覺得她會輕易接受這樣的安排?”

這也是陳遇最擔心的一點,陳韻脾氣太火爆了,如果黃玉苓真要硬來,真不知道這丫頭會搞出什麼事。

陳遇又嘆了一口氣:“我會回去再勸勸的,送你去醫院吧。”

他重新掛擋準備啓動車子,沈瓷拒絕:“不用去醫院了,直接送我回去吧。”

“那怎麼行,陳韻說你身上有傷。”

“只是被撞了幾下而已,真的,我沒事。”沈瓷把背靠在椅子上。

陳遇見她神情疲倦,也沒堅持,頓了頓,問:“你和他怎麼回事?”

“什麼?”

“江臨岸!”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沈瓷還是不由愣了愣神。

陳遇見她不說話,苦笑:“別以爲我看不出來,剛纔你是故意氣他。”

“沒有,怎麼可能!”

“那爲什麼你會跟我走?”

沈瓷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陳遇盯着她的側臉,緩慢呼吸,又開口:“是不是壓力很大?”

沈瓷低頭苦笑,何止是壓力大。

“我和他分開了。”

“爲什麼?”

之前網上那些照片和傳聞,每一項都在傳遞着他們彼此之間的深情厚意,怎麼會突然分開呢?

沈瓷輕輕搖了搖頭:“我們不合適!”

“又是這個理由!當初你跟我離婚的時候也說我們不合適。”陳遇這話說得有些酸,沈瓷也只能繼續笑。

“你跟他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你現在和他分開的理由也無非是江家不同意你們在一起,或者還有梁文音的因素在裡面。”說到底還不就是那些“門當戶對”的陳詞濫調,大概很多人都會這麼以爲。

沈瓷也不想解釋,只搖頭:“你不懂的,我和他之間…”

她和江臨岸之間的事情太複雜了,無從說起,陳遇見她欲言又止,臉色也不好,又不免心疼,問:“是不是很辛苦?”

辛苦嗎?要面對媒體的風口浪尖,要面對梁文音和秦蘭的那些話語,還要面對現實並與自己的內心抵抗,她不由擡手抱了抱肩膀。

“有點。”

這算不算是她在自己面前第一次承認脆弱和悲傷?陳遇覺得肺腔裡的空氣一下被抽盡,以往那麼冷淡的一個人,從來不屑把情緒表現在臉上,更不可能在別人面前流露出一點憂傷,可是她現在居然說“有點…”

何止“有點”,該是多辛苦纔會讓一向都沉默的她說出這兩個字。

陳遇不由咬了咬牙根,擡手裹住她兩邊肩膀,車廂內暗影婆娑,他慢慢把她的身子轉過來。

“小瓷…如果覺得辛苦就放手,如果覺得撐不住就說出來,我還在原地,你隨時都可以回來……”

沈瓷只覺渾身無力,她不是戰士,也沒有超能量,肉體之軀裡面包裹着七情六慾,偶爾也會有繃不住的時候,比如現在,比如剛纔。

面前女人慢慢把身子傾過來,額頭頂在他肩上,陳遇伸手想把她身子整個攬過來,沈瓷卻搖頭。

“不要了,這樣已經足夠!”

雨夜裡她偶爾放縱自己,允許自己去依偎一個肩膀,但僅此而已,以後的路還得自己走,她不能太貪心。

陳遇也沒再動手,各自僵着上身,雙手還垂在下面,只是沈瓷傾斜過去將額頭頂在他肩上。

雨水沖刷着窗玻璃,依稀可以看到裡面一雙身影,以一個奇怪的姿勢互相支撐着。

……

陳遇把沈瓷送回去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車子開到單元樓樓下,陳遇想撐傘送她上樓,被沈瓷拒絕了,她自己頂着手臂往樓內跑,一口氣跑到樓上。

開了門,身上和頭髮上還是被淋溼了,於是走去臥室換衣服,結果睡裙還沒套上就有人敲門,沈瓷只能隨手扯了扯便跑過去。

她以爲是陳遇又原路折返,以前他也經常幹這種事。

“你還有什麼……”

結果話沒說完,門頁被她打開,站在門外的男人卻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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