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漪……”
“溫漪?”
“別動!”身後的溫漪出聲,手臂死死纏住江臨岸的腰,“讓我抱一分鐘,一分鐘就好!”
她平時並不是喜歡將喜怒都放在嘴上的女人,但臨到節點也從不壓抑隱藏。
她迷戀這個男人,從第一眼見到就知道此生非他不可,兩人從相識到交往,再到如今水到渠成地朝着婚姻邁進,整個過程都很順利,只是這一年多來溫漪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青海,她那邊的支教工作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完成,所以兩人始終聚少離多。
溫漪難得回來一趟,江臨岸又因爲工作的原因不能抽身全程陪同。
這些溫漪都能理解,也知道江臨岸在聯盛的處境並不好,所以她能容忍他的忙碌,只是心有芥蒂,總感覺這男人對她溫柔細緻,百般順從,卻獨獨少了戀人之間該有的糾纏和粘稠感。
這種粘稠感該怎麼形容呢?就是兩人會爲了一點小事爭執,也會因爲長久不見面而難忍思念跟對方說“我想你”,甚至會因爲對方一句話一個眼神而做出一些衝動的想法,可這些擱在江臨岸身上全都不存在,甚至兩人連最基本的肌膚之親都沒有。
他永遠溫雅有加,彬彬有禮,卻又能維持在那種恰好的距離,沒有太親近,也沒有太疏離。
就像現在這樣,人來人往的機場,溫漪主動抱住了他,他卻雙臂垂在兩側,身體僵着,不說話,不感動,卻也不拒絕。
“臨岸?”
“……”
“我走了,你會不會天天想起我?”
江臨岸輕輕皺了下眉:“會!”
“那想我的時候怎麼辦?”
“給你打電話,每週兩次!”
真是每週兩次啊,不多也不少,這是他保持了一年的習慣,雷打不動。
溫漪有些失望,其實她要的根本不是這個答案,她希望江臨岸也能給她製造一些驚喜,比如因爲她的一句“我想你”而連夜飛去青海,可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
她選的是極度理智又剋制的男人,那些狗血偶像劇裡纔有的情節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
“我知道了,那我等你電話!”溫漪又在他背上膩了一會兒才鬆開手。
江臨岸轉過身來,終於有些不捨地捏了捏她的肩膀:“進去吧,聯盛捐贈儀式的時候我去那邊看你。”
“好。”
“路上小心,飛機落地之後給我發條信息。”這些細微的關懷他總是做得很好。
溫漪笑了笑:“知道了!”從江臨岸手裡接過拉桿箱,依依不捨地走入安檢口排隊。
排到一半的時候她又回頭,那個男人依舊站在那裡,朝她揮了揮手。
人來人往的虹橋機場,背後落地窗有大片陽光照進來,他那天穿了件淺棕色的線衣,裡面是最簡單的白色T,一改平日裡總是襯衣西裝的嚴肅裝扮,淡淡扯着嘴角笑,站在人羣中間顯得奪目又卓然。
這是她以後要嫁的男人啊,要與之共度餘生的男人啊!
溫漪那一刻突然就不想走了,管什麼人生情懷,管什麼父親生前的遺願,她不要再去青海那種連打個長途電話都要爬高湊信號的地方,只想留在這個男人身邊,一直牽着他的手,不再分開。
“臨岸!”溫漪突然大喊一聲,拖着行李箱往回跑。
江臨岸被她嚇了一跳,剛想說話,溫漪一頭扎進他懷裡,撞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勉強抱住她,問,“怎麼了?”
溫漪搖頭往他胸口鑽,呼吸混亂。
“我不走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