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擡舉

“所以江總你何不考慮一下跟我合作?與其費時費力去拉那些融資和風投,風險你擔着,事成之後他們還要從你口袋裡掏出一部分,倒不如我們一起幹,在沒有風險的情況下一年之後便能分得這個數目…”李大昌又緩緩舉起三根手指,指端還繞着佛珠。

江臨岸看着那三根皮膚明顯老皺的手指不免發笑:“之前不是說十個億?”

“三七分,你三我七!”

“這是你和我大哥之前的標準?”

李大昌把手指收了回來,低頭不緊不慢地押了一口茶:“江丞陽在我這還沒資格拿到三成,我們之間一向是二八分。”

“那爲何到我這你捨得加籌碼?”

“人與人之間總該有些差距,你要比你哥聰明,也是明白人,我跟明白人做事會省很多心,這三成我認爲給得值,多出來的一成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也算是我們第一次合作的誠心。”

江臨岸勾脣繼續笑:“那看來我得多謝昌爺信任,一成便是一個億,這個見面禮有點重!”

“話不能這麼說,很多東西也不能全拿錢來衡量,我之前一直很敬佩江總做事的膽量,也有心想結識,只是礙於你大哥和你的關係不和,所以耽擱到現在。”李大昌拉攏之意已經很明顯。

江臨岸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謝謝昌爺擡舉,不過有句話不知方不方便問?”

“你說!”

“你和我大哥也算舊識了,這幾年以順鑫的名義合作了好幾個項目,城南那間養老院還沒完工,不過我想模式應該都是大同小異,怎麼好好的突然會提出跟我合作?”江臨岸對於李大昌突然拋過來的“橄欖枝”也很詫異。

這些年他雖然一直在留意江丞陽和他的動靜,不過他和李大昌之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畢竟李大昌沒有傷害到他的利益,他沒必要給自己樹敵。

李大昌大概已經料到他會這麼問,神情淡淡地哼了一聲:“其實也沒必要瞞着你,你大哥這幾年胃口越來越大,可能是現成便宜撿慣了,以爲天上就能掉錢下來,都快忘了自己姓誰名誰!既然這樣那我何不換個人,有錢大家一起賺,但也不能太貪,換個比他識時務的我還省心些。”

這麼一說江臨岸幾乎已經瞭然了。江丞陽和李大昌兩人這些年前前後後也搞了好幾個項目,都是李大昌拿地江丞陽投資,完了之後再一起分錢,原本已經是固定多年的模式,現在李大昌卻想要換人,無非是分贓不均引起矛盾。

說到底都是爲了一個“利”字。

江臨岸摸着杯子又冷淡地笑了一聲:“昌爺你在我面前說這種話,就不怕我大哥知道?”

“知道也無妨,大家都是生意人,他要聰明的話就應該學着識趣一點,只是現在主要還是看江總的意思。”李大昌說完吹了吹杯口浮的茶葉,悶頭喝了一點,說:“不過你也不需要現在就答覆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吧,三天後你給我個準信!”

……

阿幸站在包廂門口候着,走廊裡都是穿梭來往的客人和服務員,每每經過都要忍不住朝他看一眼。

裡面的燈一直亮着,兩人已經在裡面談了大半個小時。

李大昌這幾年一直很器重阿幸,提拔信任,這次出來見江臨岸也只帶了他一個人,平時跟在後面的小弟和司機都沒帶,所以阿幸也能猜到兩人在密談什麼事。

估摸着一時半會兒也談不完,阿幸便想走遠一點抽根菸,可剛把煙盒拿出來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接通。

“少爺…”

那頭李天賜草草應聲,直接問:“我大哥呢?爲什麼打他電話不接?”

阿幸又看了眼亮着燈的包廂門。

“昌爺在外面跟人談事。”

“談什麼要把手機都關了?”

“不清楚,等談完之後我讓昌爺找你吧。”遂阿幸直接撩了電話,氣得李天賜在那頭直跺腳,嘴裡忍不住唾罵:“狗東西,越來越不把人放眼裡!”

這邊阿幸收了手機便打算往走廊另一頭去,可剛擡腳便聽到面前木門被嘩地推開,李大昌氣鼓鼓地從裡面走出來。

“不識擡舉的東西,阿幸,我們走!”

阿幸趕緊跟上,轉身的時候又往包廂裡看了一眼,包廂內燈光四溢,江臨岸一襲藍色襯衣坐在方椅上,一手摸着杯沿一手勾着椅背,脣角勾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李大昌幾乎一路疾走上了車,阿幸替他把車門關上,又留意了一眼後座上的人,臉色黑沉,氣息微喘,大概是被氣得不輕。

阿幸問:“現在回去?”

李大昌擡頭掃了眼後面的蘇齋館:“回去!”

路上車內氣氛一片死寂,不過畢竟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了,李大昌的怒氣只持續了大概十分鐘,臉色很快就平靜下來,手指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捻着佛珠。

阿幸邊開車邊留意,問:“他不同意?”

李大昌哼了一聲:“大的貪得無厭,小的冥頑不靈!”聽這話就知道江臨岸似乎沒答應,只是阿幸有一點不明白。

“爲什麼您一定要找江臨岸?”

李大昌冷笑:“這個沒有必然性,只是縱觀而言他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

李大昌見阿幸似乎沒想通,又笑了一聲,放下佛珠:“這麼跟你說吧,拉江臨岸入夥的好處有兩點,一,他是江巍的孫子,雖然不得寵,但畢竟是江家人,有天要是東窗事發江巍不會真看着不管,所以拉他入夥就是拉了江巍和聯盛當靠山,二麼…”

李大昌眯着眼睛又看了眼窗外,窗外夜霧濃重,鄉下的郊野黑漆漆的一片。

“江丞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跟我合作也是帶着戒心的,這幾年手裡大概也藏了很多證據,南華就是其中一樁,不然養老院的項目上他也不會有膽子來跟我談條件,所以我得拉江臨岸入夥,一來他們兄弟不和可以相互制衡,二來是給江丞陽一點顏色看看,別以爲翅膀硬了就能翻天,我李大昌出來混的時候他纔剛出生!”

李大昌說到最後眼底戾色越發明顯,江丞陽這幾年的貪婪已經讓他有些不能忍了,所以想用江臨岸來壓制他,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江臨岸居然會拒絕,這麼豐厚誘人的條件,這點李大昌倒有些想不通。

“不識擡舉的東西!枉我之前還挺欣賞他做事有魄力,原來也不過就是個慫貨!”後座上的男人又開始惱起來,活到這年紀他甚少主動自發地跟人談合作,更何況還是像江臨岸這樣的年輕小輩,本以爲對方肯定會答應,結果考慮都不考慮就直接把他駁了回來。

當時江臨岸那話是怎麼說來着?他就坐那慢悠悠地轉着手裡的杯子,面目冷靜又涼淡。

“還是那句話,謝謝昌爺擡愛,不過我對你說的這種營生不感興趣,茶我喝了,項目的話你還是另找他人吧!”遂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卻把李大昌的“好意”都直接整個駁了回去。

說難聽點就是熱臉貼了冷屁股,李大昌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阿幸一邊開車一邊留意他的表情。

“那您打算怎麼做?”

李大昌抽着嘴角笑,目光順着窗外的荒地慢慢遊走。

“怎麼辦?遊戲規則一向由我來定,原本好意拉他進來一起玩,現在既然他不識擡舉,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說完將手裡的佛珠扣緊,窗外冷風四起,阿幸目光偏過來目視前方,不再啃聲。

沈瓷從火鍋店走出來的時候不禁打了個寒顫,剛纔還挺好的天氣,一頓飯的功夫已經狂風四起。這個時間小鎮上的行人已經很少,顯有幾個也都裹着衣服往家趕。

因爲剛纔一路找飯館,所以兩人是把車停在路邊步行的,這會兒又要從火鍋店步行回去。

“起風了。”

“天氣預報說明天會下雨!”

沈瓷和周彥並肩走在路上,風一吹她便習慣性地用手抱住另一邊肩膀,周彥見勢脫了自己的毛衣外套披到沈瓷肩上。

“不用了。”沈瓷想拒絕,可週彥卻裹了下她的肩膀將毛衣釦住。

“披着吧,你身上還有傷,受涼了不好。”

“……”

如此一來沈瓷也不能再矯情,道了聲“謝謝”便隨他往車子那邊走,而在大概幾米外的車上,老姚已經用龜速一樣的速度跟着前面兩個人淌了一路,看着周彥把外套脫下來披到沈瓷肩膀上,看着沈瓷微笑與他交談,更看着兩人一左一右地並排走在街道上,那背影多和諧啊,就像一對親暱的戀人。

“江總,需不需要過去打聲招呼?”老姚忍不住問。

後座上的男人卻不發一言,沉着一張臉,擡了下手指:“不用,前面拐彎吧。”

老姚:“……”

江臨岸那晚又沒睡好,第二天帶了杯咖啡進辦公室,於浩來找他的時候發現他臉色明顯很差。

“怎麼了?黑眼圈重得都快趕上大熊貓了!”於浩忍不住調侃。

江臨岸捏着太陽穴:“昨晚沒睡好!”

“失眠啊?”

“……”

“最近因爲項目的事壓力太大?”

“……”

“不過我看着倒不像啊,怎麼?最近沈大主編沒把你伺候好?”於浩隨口問,椅子上的江臨岸低頭看着文件,嘴裡淡淡回答:“我們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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