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爲什麼出院沒提前跟我說一聲?”對方口氣極度不好。

沈瓷悶了一口氣,幽幽說:“我覺得沒必要!”

“沒必要?之前忘了我怎麼跟你說的?”

“……”

“我說你拆線那天會去南寧接你。”

“嗯。”沈瓷還是漫不經心地應着,冷淡的態度讓江臨岸更窩火。

“你光嗯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以爲你去接我只是隨口說說。”

隨之沈瓷聽到手機那端沉沉地兩口喘氣聲,大概江臨岸也是被她氣得夠嗆,如果不是那名護工今天給他打電話說工錢的事,他還不知道沈瓷自己已經一聲不吭地辦了出院。

這女人來也好去也好,從來都不顧別人嗎?

“行,行…你能耐!”江臨岸也只能自個兒嚥氣,緩了一會兒,又問:“現在人在哪?”

“機場回去的路上!”

“一個人?”

“不是…”沈瓷又側身看了眼旁邊的周彥,實話回答,“還有周醫生!”

“周醫生?周彥?”

“嗯。”

“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他昨天去南寧看我,所以就一起回來了。”

隨後手機那邊是長久的沉默,沈瓷輕輕攪着手指,只聽到“嘟嘟”兩聲,電話突然被掐斷了,她心口沉了沉,也沒再撥過去。

周彥在旁邊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問:“臨岸?”

“嗯。”

“我過去看你,他動氣了?”

“沒有。”沈瓷立即搖頭,“怎麼可能。”

周彥卻一笑:“有什麼不可能,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了,在某些問題上他心眼其實很小。”

關於這個論點沈瓷沒有接話,一是疲於解釋,二是確實如此。

車廂裡再度恢復平靜,車子卻突然一個急拐彎,導致沈瓷身子往周彥這邊倒,他一時將她摟住,這是出於人的本能反應,可沈瓷還沒反應過來卻聽到出租車司機突然搖下玻璃朝窗外破口大罵。

“你他媽走路不長眼睛啊,沒看到前面跳綠燈了嗎?”罵完一個急轉方向盤又把車頭掰了回去,絲毫沒顧忌後座上的人,結果周彥沒坐穩一下又往沈瓷身上倒,幾乎是壓着她的身子過去,以至於他一手還環在她腰上,另一手卻撐在那側車門,沈瓷幾乎整個人被他圈在懷中,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到最近……

沈瓷後背貼着椅子,一口口喘氣,呼吸間都是周彥身上獨特的氣息,那種似乎帶着年月的沉香和木香,一點點侵入她的肺部和呼吸,味道很好聞,甚至有令人沉靜的魔力,可她終究不習慣與異性如此親近,所以寒涼的眸子裡燃起緊張和恐懼,而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周彥第一次看到她眼中倒映的自己,面容不再平靜,眼神也不再溫和。

他是有渴望的,他的渴望來自一直壓抑的內心和本能,卻又摻雜着某些不爲人知的情緒,就那麼一瞬間,一秒鐘,心裡似乎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而司機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子又進入正道。

“不好意思哈,狗孃養的過馬路不看燈!”前面開車的總算知道回頭道了聲歉,沈瓷的思緒被瞬間拉回來,在椅子上坐直,繞開周彥環在她腰上的手臂。

“抱歉…”周彥也意識過來,很快坐回原來的位置。

車廂裡變得更加安靜,雨滴敲在玻璃上,一下一下,漸漸擾亂了心拍。沈瓷覺得氣氛實在過於壓抑,甚至有些莫名其妙,於是轉過身去開了一點窗,雨水跟着風被捲進來,大家各自冷靜。

此時沈瓷口袋裡的手機又開始響,她看了一眼,方灼的電話。

“喂,姐,你在家嗎?”

沈瓷回答:“路上,有事嗎?”

方灼繼而大叫:“你是不是又沒關注新聞啊!”

“……”

那邊大驚小怪,沈瓷似乎已經習慣了。

“又出什麼大事了?”

“對啊,這次真的是大事!”

“……”

沈瓷不由發笑,料想大概又是哪個女藝人包養新聞被曝光,或者哪個男藝人吸毒被抓,於是幽幽開口:“嗯,說說看!”

她等着方灼曝“猛料”,結果那邊硬生生吞了一口氣,反問:“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

“阮芸啊!”

“阮芸怎麼了?”

“死了!”

“什麼?”

……

沈瓷得知阮芸死訊的時候其實已經滯後了很多天,這犯了新聞行業工作者的大忌,更何況她還是從方灼口中得到的消息,而確切點說阮芸上週就已經過世了,具體過世時間就在江臨岸接到電話從南寧回甬州的那一天。

不過阮家把阮芸的死訊瞞得很好,直到開了死亡證明也買好了墓地,準備舉辦喪禮的時候纔有人把風聲走漏了出去。

沈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震了震,窗外雨勢好像一下就大了起來,有幾滴正好落在她眉梢上,猛然又想起第一次見到阮芸的場景,也不過才半年前,她去新銳面試,穿了一身裙裝,面容美好,直接又凌冽地向她宣佈陳遇的主權。

可一晃眼……

沈瓷擡手將眉梢上的雨水捻了捻,問:“死亡原因!”

“官方傳言死於心臟衰竭…”

沈瓷掛斷電話之後疲憊地倒在椅子上,周彥看出異樣,問:“怎麼了?”

她轉身看了眼窗外被雨水澆散的燈影。

“一個認識的女孩沒了,她還很年輕。”

真的很年輕啊,沈瓷記得去年阮芸去新銳應聘的簡歷上寫着22歲,大學還未正式畢業,花樣年華,卻不得不跟這個世界告別。

阮芸的死訊很快就在網上傳開了,原本阮家還想隱瞞,但既然消息泄露出去也只能大大方方承認。

第二天上午星光便召開了媒體見面會,鍾佳麗以阮太太及阮芸後母的身份面對媒體,正式公佈阮芸死訊併發布了訃告,爲免公衆懷疑,見面會上甚至曝光了阮芸的死亡證明及醫院出具的死因檢查報告,報告上講明阮芸因之前毒駕車禍導致頭顱受損,長期臥牀引發繼發感染和多處器官衰竭,最後經搶救無效死亡。

沈瓷在家看了那場媒體見面會的現場,短短几天鍾佳麗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面色枯槁,眼底浮腫,鏡頭前面她穿了一身黑衣黑裙,頭上戴着白花,手上綁着黑袖章,一夜之間像是老了十多歲,很難相信這是之前爲星光代言纖體和整形廣告的那個“不老女神”。

媒體和網上的觀點基本分爲清晰的兩派,一派認爲鍾佳麗這個賭注算是押對了,用十年青春換一紙婚約,如今老的走了小的也走了,她一夜之間身價逾30億,成爲星光的唯一繼承人;而另一派不免爲她唏噓,說到底終歸是女人,先是她依賴了很多年的男人因病去世,繼而阮芸出車禍成爲植物人,現在又突然撒手人寰,她成了阮家唯一一個未亡人。

對這些或厚道或透着酸味的評論,鍾佳麗也不予理會,只是在見面會上說了一句:“如果命運可以讓我重新選擇,我情願用我十年壽命換取邵中還活着,這樣至少我不需要獨自留下來面對並承受這一切。”

言語裡多少透着對現狀的無奈和抱怨,想想也對,雖成爲了星光的掌權人,但這同時也意味着肩上將揹負更多責任和壓力。

阮芸死訊公佈當日星光的股價便一度跌停,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網上更有傳聞以鍾佳麗的資質和背景,未必能夠坐得穩星光老闆的位置。

這種負面新聞在網上傳得很快,對於鍾佳麗的事,有人嘲諷有人同情有人持觀望態度等着看好戲。

沈瓷對鍾佳麗並沒太大感覺,之前雖然也碰過幾次面,甚至曾對她出言不遜,但她並沒放在心上,只是有些替阮芸覺得惋惜。

她給陳遇打了通電話,陳遇自擔任大塍CEO以來也一直很忙,沈瓷長話短說,問了阮芸追悼會的時間和地點。

追悼會定在兩天之後舉行,地點在甬州殯儀館一號廳,畢竟也算相識一場,沈瓷那天也去了,就當送她最後一程。

阮芸去世的消息已經瞞了好幾天,醫院和司法那邊所有程序走完之後消息纔不小心泄露出去,原本阮家是想低調處理的,可網上一時炒得沸沸揚揚,鍾佳麗乾脆開了個記者見面會大方承認,而隨之而來的追悼會也辦得很盛大,圈內圈外相干不相干的都請了一遍。

用鍾佳麗的話講:“這孩子生前就喜歡熱鬧,最後一次,我這個當媽的也得給她風風光光辦一場。”

不過追悼會謝絕一切媒體採訪,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追悼會那天甬州還是陰天,沈瓷身上的傷還沒痊癒,所以選擇打車過去,刻意到得晚一些,前面與阮家相熟的賓客基本都到得差不多了,沈瓷才緩步進去。

進門處掛了一塊黑色輓聯,過來悼念的親友都需要在上面簽字,沈瓷被人引着也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只是目光一撇便看到左上方一個龍飛鳳舞的簽名——江臨岸。

沈瓷心口蹙了蹙,旁邊有工作人員過來收了她手裡的簽字筆,又遞了一朵白色菊花給她。

“戴好了進去!”

沈瓷低頭站門口往衣服上別菊花,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像是一下子來了很多人。

“沈小姐…”

幽幽沉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過來,沈瓷只覺別花的手一抖,針戳到了手指上。

他在那方面有問題百聞不如一見大勢將變,你看不清枯水庵,偶遇一朝登頂她是個新奇的女人無需語言我只要你一望無際的貧瘠再給他一個機會包紮傷口一是一,二是二她突然跑來找他孩子的父親他已經一無所有上島新婚之夜江家壽辰(6)他的性格來自童年環境沒有挽留他江家壽辰(6)學校缺老師笑一個,再見她這算關心他嗎於公於私都不需要再勞煩你只能聽天由命本能的反抗兩個大男人對飲該來的總會來,一個都不會少我好想他他臉上帶着面具真想一把掐死你媚眼如絲敬畏命運帶血的車鑰匙我不恨你,愛你都來不及化驗單結果出來了上島他可能着了你的道鳥投林,鯨投海一夜之間,風雲變幻結婚前夜人走茶涼測試他醉得有多厲害回江宅吃飯她這次來真的他提出同居失之桑榆,收之東隅沈瓷跟他一起出差從此他在她心裡又多了一條罪名你已經是一枚棄子行刑前夜午夜的電話你懷疑車禍有問題你難道不覺得委屈嗎他們相對而立,影子交纏在一起陪我吃頓飯19歲的男孩會是什麼樣子他們相對而立,影子交纏在一起男女通吃左右逢源累不累你難道不覺得委屈嗎他回江宅因果都會有報應連塊碑都不會讓她見第二次交談他最後一點退路毒駕,情況一團糟去曲瑪家採訪死者家屬我帶你去見他吧把自己交給我現場採訪找個乾淨點的地方透透氣遲到的生日禮物以後只准穿給他一個人採訪被搞砸了她要去看他,帶着儀式感香山忌日鳩佔鵲巢被廠商非禮蓋着被子聊天遇見,一眼千年三年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不一樣的周彥新婚第一天他最後一點退路你還有五天時間大概是被她嚇到了什麼小鮮肉啊她的第一個願望終於結束了她的過往他喝得爛醉如泥越痛苦,越糾纏把欠他的都還給他我是正常男人你是獵人,早晚要把我殺死他宿醉之後在她家過夜要不我就乾點更加無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