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選,激烈角逐

方灼那頭一時沒出聲,沈瓷心裡咯噔了一下。

“落選了?”

“沒有,沒有落選,這次一共選出了兩名候選人。”

“兩名?”

“對,陳總是其中一位。”

“那另外一位是誰?”

“陳副總。”

“你是說陳延敖?”

“對,不然大塍還有誰姓陳!”

沈瓷只覺心口一涼,腦中閃過陳延敖那張謙和溫潤的臉,那個總是默默站在黃玉苓身後的男人,可是怎麼會是他?

他是陳遇的叔叔,不可能突然站到陳遇的對立面去。

“姐,你是不是也覺得很意外?”方灼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沒反應過來,“大塍董事會和股東兩者之間是相對獨立的,所以每次改選之前都會有人在背後較勁。

“這個我知道。”

因爲大塍的股東和董事會之間是相對獨立又相互制衡的,股東負責投資和分紅,但不參與公司管理,而董事會是公司的決策層和管理層,除了黃玉苓手裡繼承了陳遇父親生前所持股份之外,其餘董事會成員都不持有任何股份,這是大塍創立之初陳遇爺爺定下的規定,其目的是爲了股東和董事之間能夠相互抗衡,同時也能保證陳家在大塍一家獨大的地位。

可是自從陳遇父親去世之後這個平衡局面就漸漸被打破了,有傳聞公司內部有人不服黃玉苓的管理,覺得她一介婦人難當大任,加之這幾年大塍在她的領導之下一直在走下坡路,更逢傳統媒體寒冬,受數字媒體和自媒體的衝擊,大塍近兩年利潤連番下滑,甚至一度出現虧損,股東利益受到威脅,把責任都推到了黃玉苓身上,覺得她能力有限,且在關鍵時刻沒有魄力帶大塍及時轉型。

如此情況下股東自然就會想辦法自尋出路。

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扶持一個他們認爲有能力且能夠給他們帶來利益的人。

“姐,這幾年大塍內部鬥爭很激烈,一些有野心的大股東會在背後扶持自己看準的公司高層,助他上位從而通過他來影響公司策略,所以每次改選就像打仗。”

沈瓷能夠明白這其中的玄機,爾虞我詐,利益紛爭,以前陳遇雖然很少跟她講公司內部的事,但有時候從他臉上疲憊的表情也能看出來,很累,也很無奈。

沈瓷用手摁了一下眉心。

“所以最後會從陳遇和陳延敖中間選出一位當選?”

“應該是這樣的吧,不過我想陳總贏的機率會大一些,畢竟他是大塍的太子爺嘛,陳家這麼多年的根基還在,而且黃玉苓早半年前就開始爲他打點了,只是……”方灼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沈瓷苦澀笑了一下:“只是阮芸還沒醒。”

黃玉苓半年前就開始撮合陳遇和阮芸,不惜逼他離婚也要迎娶,爲的就是利用阮家的勢力來鞏固陳遇在大塍的地位,這步棋黃玉苓走對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阮邵中突然離世,阮芸又出了車禍昏迷不醒,最後那一票決定權落到了鍾佳麗手中。

“對了,鍾佳麗那票投給誰了?”

“這個不清楚,我打聽到首輪選舉都是匿名的,先選出兩位得票最多的候選人,陳總是其中一位,陳副總是另一位,所以也看不出她那一票到底投給了誰!”

沈瓷頓了頓,突然問:“方灼,你知不知道江臨岸在大塍有股份。”

方灼一愣:“你是說我們江總嗎?”

“對,他手裡好像也有大塍的股份,而且今晚那一票他應該是投給了陳延敖。”

“不可能!”

“……”

“今晚參加大塍股東大會的名單裡面根本沒有江總。”

“那可能是他讓別人代替出席呢?”

“這個更是天方夜譚了,這種會議必須股東本人親自出席,姐,你這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小道消息?”

……

第二天大塍首輪改選結果便在圈內傳了出來,雖屬機密,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只是陳延敖成爲候選人讓大多數人都始料未及,畢竟他一直是站在黃玉苓那派的,這麼多年忠心耿耿地爲她效勞,現在卻搖身一變要跟她兒子奪CEO的位置。

消息一出簡直就像爆了個大冷門。

黃玉苓也沒想到陳延敖會莫名成爲候選人,之前她最擔心的是楊立新,陳遇父親還沒正式進入大塍之前他就已經在了,是跟着陳遇爺爺打江山的,算是大塍的元老級人物,後來大塍成規模後他一直擔任財務副總一職,算是掌握大塍財務命脈,後來陳遇父親去世,黃玉苓上位,楊立新作爲公司元老對她並不算和善,私下裡和各大股東也走得很近。

可是沒料到楊立新沒成爲威脅,最後成爲候選人的卻是陳延敖,這個結果讓黃玉苓有些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把他叫到了辦公室。

“延敖,我是不是先要跟你說聲恭喜。”這話口氣講得不冷不淡。

陳延敖過去摟了摟黃玉苓的肩。

“就知道你要胡思亂想跟我置氣。”

“我有什麼可置氣的,各憑本事吃飯,這幾年你在股東那邊口碑也一向很好。”

黃玉苓這是講的實話,陳延敖在大塍這些年一直兢兢業業,待人又真誠,資歷深爲人又穩重,所以相比陳遇而言他應該更討股東們的喜歡。

陳延敖聽了一笑,把黃玉苓又往懷裡揉了揉,急得黃玉苓弓着身子要推他。

“你幹什麼,在辦公室呢!”

“在辦公室又怎樣,我陳延敖行得正坐得直,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了,你要願意我現在就出去跟人說我要娶你。”

“……”

一番話說得黃玉苓又感動又羞惱,拍了他胸口一下:“胡說什麼呢!”

“那你剛纔那話就不是胡說?陰陽怪氣不就懷疑我背後搞事?天地良心…”陳延敖乾脆舉了一隻手出來,“你要不信我跟你發誓,我陳延敖一直對得起你對得起阿遇,要我存半點私心出門被車撞…”

一個“死”字還沒說出口,黃玉苓一把捂住了陳延敖的嘴。

“這種毒誓別亂發,我相信你就是了。”

陳延敖這才滿意,藉機在黃玉苓屁股上擰了一把,羞得黃玉苓扭着腰在他胸口又是一拳。

“注意點場合,怎麼白長了一副斯文相!”

“你不就喜歡我這樣!”陳延敖笑着把黃玉苓摟過來抱緊,輕輕拍了下她有些厚實的後背。

“放心,大哥走的時候把你和阿遇託付給我,我肯定會竭盡全力護住你們,只是這次改選我真的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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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延敖摟着黃玉苓,口吻真摯。

黃玉苓輕輕把臉埋在他胸口。

“我明白,這些年你對我和阿遇怎樣我都看在眼裡,我不會懷疑你,況且我也知道阿遇的心思根本不在公司上,其實換個角度想,如果最後阿遇輸給你,這個結果也不算太差,畢竟你也是算是半個陳家人。”

……

沈瓷本想給陳遇打個電話,可拿着手機發了好一會兒呆都沒把號碼撥出去。

週三上午進行第二輪選舉,中午之前就有結果出來了,方灼連午飯都沒吃,想辦法拿到了第一手消息就去辦公室找沈瓷。

“姐,二輪結果出來了。”

“怎麼樣?”

“平局!”

“怎麼會是平局!”

“因爲票數相同,其中有股東棄票了。”

“誰?”

方灼暗暗吐了一口氣:“我們江總!”

“……”

這個答案讓沈瓷始料未及。

“你不是說他不在大塍股東名單裡?”

“對啊,首輪那晚確實不在,可我也不知道二輪他爲什麼就在了,而且還當場棄權,少了他一票,陳總和陳副總就打成了平局!”

沈瓷低頭用手抱住太陽穴,一定有哪裡不對勁,一定有!

“週一晚上我明明聽到他跟電話那頭的人說投陳延敖。”

“什麼?”

方灼聽不懂她的自言自語,沈瓷痛苦地又敲了下頭,腦中又開始千頭萬緒,陳延敖的臉,江臨岸那晚和她說話的表情和口氣,爲什麼他不參加第一輪選舉?爲什麼第二輪他又要公然棄票。

這男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

“沒有,我也不清楚!”她抱着搖頭,閉了下眼睛,可是肯定有哪個環節她沒捋清,肯定有!

“方灼,知不知道鍾佳麗投的誰?”

“知道,二輪三輪不是匿名,投票的時候都需要清楚寫上名字,我也打聽過了,鍾佳麗是第一個往信封裡賽票的,投的是陳副總!”

似乎在情理之中但卻又有些奇怪。

“鍾佳麗和陳延敖平時有私交?”

“應該沒有吧!”

“你確定?”

“當然,娛樂圈八卦我摸得比你門清,鍾佳麗和陳家這邊關係一般,以前她沒成爲阮太太之前黃玉苓好像很是瞧不起她,而陳副總是黃玉苓的人,這麼推斷鍾佳麗和陳副總關係應該挺一般,不過姐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

“鍾佳麗這一票其實應該是屬於阮芸的,要不是阮芸出車禍還輪不到她來做決定,之前黃玉苓一直拉攏阮劭中的關係,爲的就是在選舉中爭阮家這一票,可沒想到事與願違,不僅票沒掙到,還給陳延敖送了一票。”

被方灼這麼一捋沈瓷腦中像有一道光閃過,車禍,毒駕,選舉,零零總總的事,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可再晃一下腦中又一片雜亂,什麼都抓不住。

李大昌被要挾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贖冒着大風大雨去找他命運逆轉只是一念之間該來的總會來,一個都不會少惡吏和暴民你圖他什麼該來的總會來,一個都不會少陳家出事了對峙他要進山了左右逢源累不累不一樣的周彥李大昌的晚飯愛一個人,像愛祖國山川冰天雪地,呼吸糾纏她生病了流血事件你回去吧我要他的底片秋後算賬除夕夜,她獨自一個人過節自食惡果她去公司送飯傷口感染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裡他臉上帶着面具看來這個女人手段不錯啊就當以前從未認識過你愛是在適當的時候及時退場我還不想死媒體答謝宴我願意負擔你的後半生被廠商非禮婚姻和感情兩個大男人對飲沒必要跟她解釋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她去找周彥陳遇發怒了生而爲人,對不起沈瓷抵達河南警方內幕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刻骨銘心,我對你是認真的吉倉去世他被灌醉一起回城她去診所看來這個女人手段不錯啊一場婆娑一場地獄他胳膊上的疤他宿醉之後在她家過夜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辦理離職手續他要進山了別用婚姻當籌碼明年我們就結婚吧我不想欠人東西偶遇城裡來人了她第一次如此主動我要搬家了有多恨,就有多狠她的本能反應沈瓷抵達河南博弈開始秋後算賬出大事了這個溫柔的男人命運逆轉只是一念之間她令他措手不及不如我幫你給他們獨處的時間她去診所說你愛我的遊戲你已經是一枚棄子他可能着了你的道他回頭來找她誰先喝醉誰買單離開計劃已經付諸實施江家大亂江家壽辰(5)陳遇,我們還是算了吧她和沈衛的關係有人來找她我不恨你,愛你都來不及我和陳遇睡過,你信不?他的親生父親留下來,跟着我我不可能去愛一個窮光蛋我來接你回去別動,看着火吉倉去世愛一個人,像愛祖國山川她出席慶功宴給她一杯熱水暖手回家吃飯沒有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