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心,檢查報告

“殘心……?”沈瓷在嘴裡默唸牆上那副字,筆鋒遒勁,氣勢雄渾,隨後聽到身後響起開門聲。

周彥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麼一副場景,陽光陰霾的午後,那個女人抱着一盆君子蘭站在那幅字前面,聽到聲音回頭,她衝他笑了笑,很清淺的笑,問:“周醫生,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周彥突然覺得好像她已經是自己認識了很久的人。

“這兩個字是劍道的核心之一,劍道進攻打擊動作完成之後不可放鬆姿勢和鬥志,應有隨時迴應對方反擊的心理準備及架勢。”

沈瓷:“……”

周彥笑了一下,走過去:“是不是有些深奧?”

沈瓷:“有點。”

周彥:“這是日本劍道里面打擊意識的延續,也就是說你要時刻保持防備之心,時刻準備再進行攻擊。”他又詳細地解釋了一下。

沈瓷乾巴巴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噢…”

周彥:“……”

沈瓷:“你學過劍術?”

周彥:“以前在日本上學的時候學過一點。”

沈瓷眉頭一下子皺起來。

周彥笑:“你這什麼表情?”

沈瓷立即將眉頭鬆開:“覺得你不像是會去學這種東西的人。”

周彥:“那你覺得我應該像哪種人?”

沈瓷:“像……”

她一時也答不上來,轉身又看了眼屋子,屋裡薰香嫋嫋,而眼前的男人穿了件純白色高領毛衣,戴眼鏡,說話的時候眼梢總是帶點笑,給人一種沉靜又柔和的感覺。

實在想象不出他拿劍的樣子。

沈瓷乾脆指了下桌子上的茶具:“覺得你應該是拿杯茶在案上下棋或者寫字的人。”

周彥一下笑開:“原來我給你的印象是這麼老態龍鍾的樣子。”

沈瓷趕緊搖頭:“沒有,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

周彥:“覺得什麼?”

他追得有些緊,沈瓷咯噔一下發現詞窮了,她本就不善言辭,更何況還是跟個不算熟的男人。

沈瓷:“反正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樣子!”

她還挺較真,周彥忍住笑不問了,他有些摸得透她的脾氣,堅持膈應,不是可以隨便開玩笑的人。

“不過我還真會下棋寫字,茶道也懂一點。”

“……”

“前面兩樣是跟我外公學的,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跟他對弈,寫字也是他教的,牆上殘心兩個字……”

“你寫的?”

周彥笑,算是給了答案。

沈瓷有些詫異:“那你這樣算不算文武雙全?”

“文武雙全不敢當,只是都能糊弄幾下子。”

“那茶道呢?茶道也是你在日本上學的時候學的嗎?”

周彥一時卻沒聲了,他低頭皺了下眉。

“茶道不是,是以前一位朋友教的,她算半個日本人,不過…”周彥欲言又止,似乎沒有說下去的打算,擡頭看了眼沈瓷一直抱在手裡的盆栽。

“不重麼?”

“什麼?”

“你手裡抱這麼大一盆君子蘭。”

“……”

成功轉移話題,原來這叫君子蘭啊,她剛纔是在花店裡隨便挑的,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沒說,只是找了個地方把盆栽放過去。

周彥又笑了一下,看了眼腕錶:“時間還早,沈小姐過來是想聊聊?”

“不是。”

“那……”

“其實沒什麼事,只是剛好路過,花是你們街口那家花店買的,就當…”沈瓷似乎在極力解釋,或者在極力掩飾,“就當謝你前兩次免費陪我聊天。”

“免費陪你聊天?”

“你的時間都是計費的,而且費用還不低。”

周彥在業界很有名,以小時計算,沈瓷勉強笑了一下:“所以我給你送盆花是不是顯得有些寒酸?”

“……”

周彥被她說得不知如何回答。

沈瓷尷尬地聳了聳肩:“沒事了,你忙吧,先走了。”她又渾渾噩噩的轉身,周彥在後面追了兩步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沈瓷反射性地甩開,周彥定神看着她的臉。

“你手上在淌血。”

“……”

剛纔她抱着盆栽的時候沒發現,現在沒有盆栽的遮擋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兩隻手背上都有傷。

“臉色也很不好,衣服上這些血是怎麼回事?”

沈瓷趕緊將手藏到了衣袖裡面,周彥輕嘆一口氣,把她的手腕拿過來,一開始沈瓷不願意,可週彥力氣不小,捏着她的手指把衣袖撩了上去。

手背上深深淺淺有許多抓痕,有些正往外滲着血,這些傷是剛纔在警局被曹小偉阿姨抓出來,她自己沒太在意。

“怎麼弄成這樣?跟人打架了?”

“沒有。”沈瓷抽回手,“不小心摔的。”

“在哪兒摔的?”

“……”

“一般有人撒謊我都能看得出來。”

“……”

沈瓷閉了下眼睛,把手抽了回來。

“發生了一點事。”

“所以還是打架嘍?”

“……”

沈瓷擡頭,這男人認真起來的樣子似乎並不溫柔,她籲口氣:“不算打架,跟人起了一點衝突,對方有些激動,所以手上被她撓了幾下。”

周彥沒再問下去。

“我去拿東西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

“不用了。”沈瓷拒絕。

周彥輕輕瞪了她一眼,她立馬將頭低了下來,很奇妙的感覺,可能因爲他是她的醫生,也可能是他身上那種令人安定的氣息,沈瓷覺得自己很容易順從他的話。

“那麻煩了。”

周彥又笑開:“你在這等我一下。”

很快周彥出去拿了護理包進來。

“你去那邊坐下。”

沈瓷乖乖照辦,坐到了靠窗的榻榻米上,周彥把沈瓷的手臂拿過來,她有些牴觸。

“放鬆點,你把我當成醫生就好。”

“……”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低柔平和,就像眼前桌上嫋嫋往上騰的煙。

沈瓷始終擰着手,周彥握住將她的手指將它們一點點舒展開,又把傷口仔細查看了一下。

“不算太嚴重,消毒再包紮一下應該就可以了。”邊說邊從護理包裡拿出棉籤和創可貼,蘸了點雙氧水替沈瓷清理傷口。

棉籤一碰到她的手就忍不住往後縮。

“疼?”

“不是,有點涼。”

“……”

周彥放輕了動作,絲絲密密的痛感從手背往四肢蔓延,還透着一點涼意。

“介不介意跟我說一下到底爲了什麼事?你並不像是會跟別人起衝突還能動手的人。”

沈瓷又蜷了一下手指。

其實她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鬼使神差來了這,從早晨到現在短短几個小時之內發生了太多事,她從警局出來的時候渾身都疼,沒有力氣,腳步是虛的,感覺整副架子都快散了,當時她看着頭頂灰濛濛的天,街道上車水馬龍,她喘不過氣,只想找個地方能夠好好歇一歇,結果就莫名來了這裡。

也就是說她內心潛意識裡已經把這兒當成了一個棲息地,而這個男人能夠讓她莫名感覺安定。

沈瓷又看了眼正低着頭在幫她清理傷口的周彥,他將頭微微倒向一邊,側顏曲線很柔和,目光聚緊盯着她的手,穿了件雪白雪白的毛衣。

“我今天眼睜睜看着一個人從七樓跳下來落在了我面前…”她突然開口。

周彥清理傷口的動作頓了頓。

“然後呢?”

“沒有然後,搶救無效死亡,我在來這之前剛在警局做完口供。”

周彥似乎有些瞭然了,難怪她這麼魂不守舍的樣子。

“嚇到了?”

“不是。”

“那是因爲什麼?”

沈瓷想了想,她努力回憶曹小偉母親墜落在自己面前的樣子,響聲很大,自由落地,整個人掉在地上好像一下就碎開了,眼睛還乾巴巴睜着,可嘴裡和頭上開始往四周散開血跡,那條圍在她脖子上的紅色圍巾晚一步落在了她身上,整個過程除了跌落在地的那一聲巨響外很安靜,沒有掙扎,沒有哭喊,甚至感覺她都沒什麼痛苦。

“我想知道她從樓上一躍而下時那一刻的心情,她在想什麼,到底是什麼促使她一定要走到這一步。”

沈瓷安安靜靜地訴說,像是在問周彥,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周彥已經幫她把傷口都處理好了,撕了幾張創可貼貼上。

“有些決定僅在一念之間,人心很脆弱,或許重新讓她再選一次,她就未必會那麼做。”

沈瓷搖頭:“不,她當時應該很堅決,是不是有時候痛苦也能轉化爲勇氣?”

周彥:“爲什麼這麼說?”

沈瓷:“因爲她唯一的兒子出車禍死了,她覺得人生沒有了希望,當痛苦累計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獲取放棄生命的勇氣。”

周彥:“錯了,這不是勇氣,無論什麼時候放棄生命都是最懦弱的選擇,而這種人既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原諒,因爲他們太自私,只考慮自己。”

沈瓷:“真的嗎?”

周彥已經把最後一道傷口貼好,輕輕拍了拍沈瓷的手腕。

“真的,他們只一味選擇自己覺得輕鬆的路,卻沒有考慮留下來的人該怎麼辦,所以懦弱的人不值得原諒。”周彥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挪過去看着桌上的茶具。

沈瓷覺得那一刻他的眼光很痛苦。

應激性精神障礙江臨岸抵達鄭州春夢了無痕鳥投林,鯨投海你已經是一枚棄子這是一部悲劇採訪死者家屬你來當我的伴娘臨終前的婚禮婚姻和感情那根筋斷了結婚前夜有人來找她她曾貪戀他身上的味道有多恨,就有多狠她想回家,存心讓他不痛快他去陪她加班包紮傷口深夜談心我憑什麼告訴你他無恥的風格昭然若揭的感情他咆哮的樣子愛是在適當的時候及時退場你敢睡她,我就敢用她擺局遺體告別會我是正常男人我不恨你,愛你都來不及一望無際的貧瘠我不想欠人東西你難道不覺得委屈嗎她是你女朋友嗎這世上的陰暗角落注意江丞陽大勢將變,你看不清他每晚都要喝酒大庭廣衆下的親密接觸阿幸目睹現在的沈衛給她送鑰匙吉倉校長住院把自己交給我她承受不了他的感情派人跟蹤毒駕,情況一團糟沈瓷見秦蘭你有沒有跟人爭過東西她心裡發瘋一樣的妒忌檢查報告我不想欠人東西她生平最痛恨“情人”兩個字她能治癒他,也能要他的命救世主不是這麼好當的媒體答謝宴三年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你很喜歡孩子嗎他的少女你很喜歡孩子嗎隔着馬路的電話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贖所有醜陋都曝光在衆人面前她醒過來之後把自己交給我我陪他共赴黃泉我要搬家了江臨岸出院她是你女朋友嗎她喝得爛醉如泥陪我吃頓飯千古罪人他的過往姻緣上上籤是否還脫得了身鴻門宴她去診所天上掉餡餅陪我吃頓飯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她從他生命中消失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她生平最痛恨“情人”兩個字她心裡發瘋一樣的妒忌別讓我噁心噩夢初醒我要去找她了深夜,他的電話泡澡出意外庭審視頻深夜,他的電話媚眼如絲曖昧,她扶他進房間她是判官,趕盡殺絕我憑什麼告訴你一步錯,步步錯江丞陽同意撤訴除夕團圓飯糖炒栗子半夜收到他的信息揭露惡行,維護公義行刑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