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半路攔他車

“臨岸,你下午不是還要趕回公司嗎?要不你先走吧!”溫漪見梁文音站在碑前遲遲沒有要下山的打算,於是轉身對江臨岸小聲說。

江臨岸將頭上的傘往溫漪那邊偏了一點。

“你呢?”

“我在這陪我媽,回頭我們電話聯繫。”

江臨岸想了想:“那我先下山,你什麼時候回熱貢?”

熱貢是今年溫漪支教的地方。

“最晚也就下週了,想在家多陪我媽幾天,下週再走。”溫漪突然低下頭,用腳碾了碾地上被雨水打溼的草根。

“只是這次回來太匆忙,你又一直沒時間,感覺我倆都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語氣雖然柔和,但已經有責備的口吻在裡面。

江臨岸懂她的意思,溫和笑了笑:“要怪我,公司事多抽不開身,不過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很快能去熱貢看你。”

“真的?”

“差不多了,去年聯盛在那邊捐贈的圖書館下個月落成,近期應該會過去搞一個捐贈儀式,只是具體日期還沒定。”

這是意外之喜,溫漪不動聲色地往傘下挪了點,指尖輕輕碰了碰江臨岸握傘柄的手。

“那我等你過去。”聲音很低,帶點羞澀。

江臨岸點頭,與梁文音打了聲招呼便離開墓地。

只是他走出去一段路又回頭,不遠處的墓碑和樹木都已經模糊了,整片山頭沒什麼人,丘陵濃郁,雨霧深重,只有溫漪和梁文音兩母女的身影靜靜立在雨中,頭頂撐了把黑色帶花紋的傘。

原本很普通的場景,可無端江臨岸就將它印到了腦中,香山墓園的死寂,空無一物的墓碑,雨裡梁文音眼神裡的淡漠,日後某天他回憶起來,似是恍然一驚夢。

下山之後雨就開始大起來了,風聲聽着嚇人,山路上鬼影子都沒有,唯獨一輛黑色商務車疾馳而過。

“江總,下午會議是三點嗎?”

老姚開車開得戰戰兢兢,原本時間就很趕了,從香山到高速路口還有很長一段路,加上雨天路滑,又是山裡,他就怕自己趕不上。

難得江臨岸在車上沒有開電腦,低頭在手機上撥號碼,邊撥邊說:“穩着點,不需要這麼趕。”

“誒,好!”

老闆發話,老姚總算落了一口氣,車速降了一些,很快聽到後座上江臨岸開始講電話。

“於浩,我還在趕回甬州的路上,如果三點我來不及出席會議,你替我露個臉。”

對方似有不滿。

“這種會議我有什麼資格替你出席?再說你讓我舔着臉坐那說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你說,替我盯着江丞陽就行!”

“……”

“還有,幫我留意大塍那邊…”話音未完,只聽到“吱——”一聲,剎車片劇烈摩擦,輪子掃過路邊溼潮的碎石,商務車在山道上整個橫了過來,差點撞上旁邊的山體。

“你那邊什麼聲音?”電話裡的於浩也聽到了那聲尖銳的剎車聲。

江臨岸也不明就裡,外面雨下得太大了,車窗玻璃上已經蒙了一層厚厚的水汽,完全看不清外面什麼情形。

“可能車子出了故障,先掛了。”江臨岸還算冷靜,收了手機去拍前排座椅。

“老姚,怎麼回事?”

坐在駕駛位上的老姚死死握着方向盤,雙目發直,半天才從牙齒縫裡擠了一句話出來。

“麻痹…深山老林找死吶!”

連一向憨厚的老姚都被逼得要飈髒字了,江臨岸忍不住皺眉,剛想開口,卻看到車窗白乎乎的氤氳中跑過來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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