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開始

江臨岸昨晚幾乎一夜沒睡,吃過早飯之後便去衝了一把澡,洗漱完出來,見大衣口袋裡沈瓷的手機一直在響。手機屏幕上顯示“陳遇”二字,江臨岸想了想,拿了手機出去,見沈瓷一人站在院子裡面。

院子很大,北邊是一大片竹林,周圍用籬笆圍着,南面有個小池塘,池塘裡面養了一些金魚,而旁邊是假山和木桌椅。

沈瓷就站在池塘前面,側身對着江臨岸,上面穿了那件湖藍色毛衣,下面是針織的半身裙,可能是覺得有點冷吧,所以她習慣性地用一邊手抱住另一邊手臂。

那畫面讓江臨岸覺得很熟悉,以前也有人總喜歡這麼無所事事地站在院子裡,一站就能站個把小時,不過沈瓷如此平靜的反應讓他覺得很意外,昨天那場面,不管有沒有真的出事,一般都會在心裡留下很深刻的負面陰影,可是面前這女人除了臉色差一點,身上帶點傷之外,其餘似乎還是如平時一樣,站池塘前面,池塘裡投下她清冷的面孔。

江臨岸插着口袋踱步過去,將手機遞給她。

“有你電話。”

沈瓷一愣,拿過去劃開屏幕,全是陳遇的未接電話,她沒打算回覆,只是跟江臨岸說了一聲謝謝。

“謝我什麼?”

“……”

“從昨晚到現在,你要謝我的太多了。”

好吧,這點沈瓷必須承認,這男人再一次救了她,真是很奇怪,爲何每次都是他,偏偏就是他呢?

沈瓷乾脆不說話了,擡頭看了江臨岸一眼。

“有沒有煙?”

“你身上還有傷。”

“這點傷又不算什麼。”她說得輕描淡寫,江臨岸突然心裡沒那麼煩躁了。

“那昨晚的事…?”

“很簡單,我在家門口被人搶劫了。”

“搶劫?”江臨岸哼笑,“還是打算瞞着我?”

“……”

“好,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昨晚把你帶走的是什麼人?”

沈瓷沒說話,江臨岸繼續:“李天賜,李大昌的弟弟!”

“那又怎樣?”

沈瓷並不知道李天賜或者李大昌代表什麼,換句話而言,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雜誌編輯,若不是因爲和陳遇閃婚閃離她也只是個甬州城裡最普通不過的人。

“看來你還不瞭解,城南李家,黑白兩道都要給幾分面子,你怎麼總去招惹一些比較麻煩的人?”

“比較麻煩的人?也包括你自己嗎,江總?”沈瓷這話倒回得挺快,還故意把“江總”兩個字咬得很用力。

江臨岸苦笑,覺得她關鍵時候還挺伶牙俐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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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說錯了嗎?江家二少,聯盛的二當家!”

江臨岸蹭了下額頭,感覺出沈瓷還在故意爲他隱瞞身份的事生氣。

“你沒說錯,而且我極有可能比陳遇和李天賜更麻煩。”

“理由呢?”

“沒有理由,不過你以後進了聯盛應該會知道。”

“我不會去聯盛的。”

江臨岸笑:“別拒絕得這麼早,你應該很快會改變主意。”

“爲什麼這麼肯定?”

“因爲你得罪了陳家。”

沈瓷在心裡悶口氣,她明白江臨岸的意思,昨晚在慶功宴上她向記者欲蓋彌彰地“解釋”了她和神秘男的關係,也承認了阮芸確實是被她推下樓,按照那些記者捕風捉影的老毛病,今天出來的新聞肯定會很“漂亮”。

沈瓷現在已經坐實了一個婚內出軌還故意害阮芸流產的名頭,不光整個輿論會討厭她,而且她以後大概在傳媒和出版這一行也很難再混下去了,因爲她得罪了陳遇和黃玉苓,而大塍又是傳媒出版行業裡的泰山北斗,以後誰還敢用她?

沈瓷抱着手冷笑:“既然我得罪了陳家人,聯盛又剛和大塍簽了戰略協議,江總爲何還願意要我?”

“要你?”

“……”

“行,關於這個問題等你來了聯盛之後我會回答你,不過我現在很好奇你昨晚在記者面前爲什麼承認你推了阮芸?”

當時江臨岸也在場,阮芸是自己摔下樓的。

“而且那晚在小竹林,你突然湊上來親我,提前計劃好的?”

“……”

“呵…”江臨岸無意識地抿了下發乾的嘴脣,那晚沈瓷在他脣上留下的柔軟觸感彷彿還在,可轉眼她便將照片發給了媒體。

當時他還納悶這女人是不是發神經,沾沾自喜之餘竟然對她一點防備都沒有,可原來一切都是預謀。

這個自以爲是的傻女人!

“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被人利用!”他突然低頭貼在沈瓷耳邊說了一句。

沈瓷步子立刻往後躲,無形中他總有威懾力,江臨岸卻一下又笑出來,笑聲帶着某種諷刺。

“不過你這麼迫不及待地往自己身上潑髒水,還不惜拉一個人陪你演戲,是不是覺得這樣就能幫到陳遇?”

沈瓷一時定住,原來他已經看懂?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轉身打算回屋,可一隻手腕卻被江臨岸拽住,嘴裡無意識地“嘶-”了一聲,手腕上有傷,被他捏得有點疼。

江臨岸這才發覺,立即鬆了手,乾脆繞到沈瓷面前來。

她目光有些閃躲,低着頭不看他。

江臨岸只覺像有一陣涼風吹過,心裡極其不爽。

“怎麼?被我戳穿了逃避?”

“……”

“不過是不是沒人告訴過你,就算你把自己渾身潑滿了髒水,讓輿論都倒向他那邊,大塍股東表決的時候他也未必有百分百勝算!”

沈瓷驚恐地擡頭:“爲什麼?”

“你真不懂?”

沈瓷搖頭,江臨岸皺了下眉。

“好,那我問你,有沒有想過你和陳遇結婚的事一直沒人知道,卻偏偏在股東表決前幾天被曝了出來,有這麼巧合的事?”

“……”

“就算是有人無意曝光,那後面阮芸流產,還有你和我的那幾張照片,算不算醜聞?”

沈瓷被江臨岸問得有些發暈,腦中好像有什麼念頭閃過,但速度太快她完全抓不住。

江臨岸笑了一下:“應該算醜聞吧,閃婚閃離,雙雙婚內出軌,還有過一個孩子,這種事一旦曝光對陳遇甚至整個陳家的負面影響都會很大,可大塍是什麼性質?難道連一個新聞都壓不住嗎?”

沈瓷猛的恍了一下。

大塍是傳媒界第一,想壓住一個新聞簡直分分鐘的事,但現在事情被鬧得這麼大,說明什麼?

沈瓷臉色變得有些白,就像前面明明是一個窨井蓋,平坦的,她以爲走過去就會沒事,可有人突然揭開了那個蓋子讓她往裡看,裡面有什麼?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潭。

“你是說……”她稍微理了下頭緒,“這件事是有大塍內部的人蓄意曝光,目的是爲了阻止陳遇上位?”

江臨岸沒回答,但他臉上疏冷的笑容已經給了沈瓷答案。

沈瓷搖了搖頭,她從沒想過這事會這麼複雜。

“是不是覺得很可怕?”

她吞了一口氣,沒回答。

江臨岸笑,轉過身去看了眼面前水面平靜的小池塘。

“不過你也別太有壓力,你在這裡面扮演的角色充其量不過一個引子,股東不會真的因爲陳遇跟你結過婚就給他投反對票,也不會因爲你‘出軌’在先就給他投贊成票,說到底這是一場博弈。”

“博弈?”

“對,博弈,就像這樣…”他從地上順手撿了塊小石頭,丟進池塘,那些原本三三兩兩遊着的魚像是受了驚,有的迅速遊開,有的聚攏起了。

一時平靜被打破了,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漣漪。

江臨岸似笑非笑地看着池塘裡的情景,嘴裡淡淡開口:“大塍也該到洗牌的時候了,誰贏誰輸,那位置總得有人上去。“

沈瓷在心裡重重喘了一口氣,沒說話,用手又抱了下手臂,感覺今年冬天應該會很冷,她轉身又看了眼身邊這個男人,他自始至終都一臉平靜地站在岸上,看着水裡那些魚爭來爭去。

中午左右江臨岸送沈瓷回去,車子開到樓底下。

沈瓷下車,跟他禮節性地又道了聲謝,江臨岸沒吱聲,沈瓷已經習慣了他的陰晴不定,轉身打算走的時候又聽到車窗落下。

“等一下!”

沈瓷回頭。

江臨岸皺了下眉,表情有些爲難。

“還有事?”

他將手臂撐在車窗上,想了想,才問:“昨晚,真的沒事?”

沈瓷:“……”

她反應了一下才明白江臨岸的意思,突然笑了一聲。

“你是不是想問那些人有沒有把我怎樣?”

江臨岸蹭着額頭,沒直接回答,沈瓷乾脆回到車窗前,反問:“你覺得呢?”

“應該沒有。”

“爲什麼這麼肯定?”

“你的反應不像。如果昨晚真發生了什麼,你絕對不會是現在這種反應!”

“那應該是哪種?尋死覓活?歇斯底里?還是拿把刀去把那些人挨個捅一遍?”

江臨岸:“……”

這次輪到他接不上話了。

沈瓷重重吐了一口氣:“昨晚你們來得很及時,所以沒有被得逞,但有時候反應平靜不代表沒有受傷,也有可能是因爲經歷過太多次,所以已經習慣。”

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裡安排入院,如此巧合癡心妄想江湖再見,大凶之象愛不是簡單的佔有帶你去一個地方回鳳屏辦喪事抓捕歸案小瓷,你帶我離開這裡吧婚姻和感情連塊碑都不會讓她見怎麼才能哄女人開心她與甄小惋截然不同我是正常男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帶你去一個地方吉倉去世再給他一個機會她是你女朋友嗎可恥的佔有慾那根筋斷了他來找她喝酒人總比會議重要她是個新奇的女人學校缺老師除夕夜,蓄意傷人我帶你去見他吧看來這個女人手段不錯啊你圖他什麼半夜收到他的信息他的親生父親帶血的車鑰匙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再給他一個機會醍醐居偶遇這世上的陰暗角落曖昧,她扶他進房間地塊背後的幕後操作者他咆哮的樣子兩人約了吃晚飯他找不到她了男人的本能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記者見面會死裡逃生意外的不期而遇於公於私都不需要再勞煩你陳總心裡有你原來你也會怕除夕團圓飯原來你也會怕他父親的死因他在她那裡喝醉了他要進山了我是正常男人與於浩見面阿幸目睹現在的沈衛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不一樣的周彥別動,看着火春日是萬物復甦的季節齷齪任意滋長婚宴當天天上掉餡餅他無恥的風格晚上在這等我回來你躲我,你能躲到哪裡去什麼小鮮肉啊他姓江,他們之間不可能下不爲例她不再掙扎,任人處置陪她買書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他是狐狸一身湛藍,深如海警方內幕我們來做場交易我對你有興趣準備一起旅行他留她過夜她去公司送飯他怎麼這麼不要臉忌日,鬼影子都沒有她無條件配合溫漪回來了現場採訪她得罪了李家何需忍痛削骨,時間自會爲你執刀念念不忘,無非就是因爲得不到不期而遇她又在他身邊睡着了陳韻和江丞陽約會你要點臉吧玫瑰和晚飯說你愛我她讓他感覺到生命的鮮活怎麼才能哄女人開心陳韻和江丞陽約會晚上在這等我回來我願意負擔你的後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