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瑾瑜母親因不方便弄明個所以然來,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心想只有回屋當面問瑾瑜纔是了。便又把話題轉開,聊了些其他閒趣的話兒。
直聊至申時過,方陽父親纔回來,說道:“晚膳已經備好了,一會兒我們過這邊桌臺坐吧!”
話畢,果見有十幾個夥計陸續將晚宴擺上,一衆自是大用快飲了一番,快至戌時方由方陽瑾瑜領着大家各至自己的房間。
瑾瑜母親回到自己房裡,見房內擺了一屋子的箱子和匣子,不知是何禮品,便去把瑾瑜叫了過來,正欲問明箱裡的物件。
瑾瑜先開口道:“媽,這是俊哥哥和伊瀾姐還有清和姐送您的禮物。”
她母親一聽是三人送的禮物,心想那瑾瑜應該是三房了,問道:“這麼說你是三房了?”
這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瑾瑜覺得她母親有些不可理喻,有些不耐煩,說道:“什麼三房四房的,不就送您些禮物嗎,怎麼您扯到幾房上去了?”
女兒終身大事,她母親毫不理會瑾瑜的不愉,又問道:“瑾瑜,我問你,是不是伊瀾是正房,清和是二房,你是三房?”
瑾瑜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後道:“媽,哪有什麼房呀!”
她母親自是不信,追問道:“沒有房那伊瀾爲什麼問我同不同意的?”
瑾瑜耐下心來解說道:“媽,是我過個一年半載後就要跟着俊哥哥和伊瀾姐他們去遠方了,人家是問您這個同意不同意。”
她母親仍不以爲然,說道:“只是去遠地方爲什麼要送我這麼多禮物?”
瑾瑜哭笑不得,說道:“人家是爲感謝您將我拉扯大不容易,是一份謝禮。”
她母親怎能理會,說道:“我將你拉扯大他們謝我幹什麼?”
瑾瑜一翻舊事,說道:“媽,您難道不記得十五年前是有一位美貌女子把我交給您撫養的嗎?”
瑾瑜冷不防冒出這句令她母親驚愕失色的話後,她母親驚道:“連這個你都知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瑾瑜將她母親扶至牀沿坐下,說道:“人家說長大後要把我領走的,您不記得了嗎?”
此話一說,她母親不禁寒顫了起來,因這麼多年來那美貌女子都未曾現過身,早以爲不會將瑾瑜
帶走了,也便沒將此事太置於心上。
今瑾瑜突然提到,這叫她如何捨得?緩過些神來後問道:“瑾瑜,那你到底要去哪裡?是去天上做神仙嗎?”
瑾瑜鼻子一吭氣,有些不耐煩,說道:“媽,哪有做什麼神仙,我可不知道天上有沒有神仙。”
她母親眼巴巴地望着她,問道:“那伊瀾她們不是神仙嗎?”
瑾瑜搖了搖頭,連道:“不是啦,不是啦!反正現在我跟您也說不清的,不如不說神仙飄幻了,我走後還會回來看您和師父的!”
她母親將信將疑地問道:“真的還會回來嗎?”
瑾瑜貼住她媽左旁坐了,雙手撫住她母親的雙肩,說道:“當然會啦,我哪捨得媽您呀!”
她母親扭頭又問:“夏南那小子不錯,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小子了?”
瑾瑜羞道:“我喜歡人家有什麼用,要人家喜歡您女兒才行的。”
她母親略一沉思,說道:“我看他就喜歡你,要不他也不對我那麼熱情了!”
瑾瑜用右手拳頭輕輕地敲打了一下她媽的後腰,說道:“我的媽呀,俊哥哥對誰都熱情的,要是您女兒命好,俊哥哥就會喜歡上您女兒的。”
她母親轉念一想,說道:“這個不難,我一會兒就去問問他,要是他喜歡你,你就跟了他去,要是他不喜歡你,你就不要跟他走。”
瑾瑜趕忙道:“媽,您就別去添鬧了,您信不過俊哥哥,難道您還信不過您女兒嗎?”
女兒的話雖說有理,但她還是不放心,畢竟女兒終生幸福大事,豈能兒戲,說道:“不行,我還是要問個明白才放心,哪有平白無故把女兒交給別人的?你在這裡等着,我現在就去問他。”
瑾瑜忙叫她媽別去,可她媽不問明白,就是死了也不甘心,哪管得了女兒的感受,起身找俊夏去了。瑾瑜無法,也只好由着她母親了。
瑾瑜她母親來到俊夏的房裡,俊夏剛好衝完涼,用木梳理着頭髮,澡桶也是兩個夥計剛擡出去的,房間並無他人。俊夏見伯母來了,忙笑着上前迎道:“伯母您來了,快請坐!”
伯母心情急切,又覺天已不早,剛於一條方凳上坐下就長話短說道:“夏南,我知道你是很好的一個人,瑾瑜這孩子喜歡
你,你跟伯母說,你喜歡瑾瑜這孩子嗎?”
俊夏見伯母說話直截了當,佩服至極,心中不禁感慨萬端:“世上最偉大的愛就是母愛了!”
想着自己對瑾瑜也是極喜愛的,既然伯母已把話挑明,免得自己再費周折,也不願把話說得太含糊,以免傷了伯母和瑾瑜的自尊心和自信心。
他說道:“伯母,瑾瑜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夏南能得瑾瑜垂青,不知是夏南哪世修來之福分,也多謝伯母您的一番熱誠,夏南很是喜歡瑾瑜!”
伯母更是單刀直問:“那你願意娶她嗎?”
俊夏開心地笑了,覺得伯母好玩又真誠,說道:“伯母,夏南願意娶瑾瑜!”
伯母亦笑了,說道:“這下我就放心了,我也不管瑾瑜是幾房,憑你一份赤誠,我就把瑾瑜交給你了!”
俊夏連連點頭,以表謝意。很想大笑一陣,可又怕伯母誤會,強剋制住自己的笑意道:“謝謝伯母對夏南的信任!”
伯母於是起了身,面露喜意,盯住俊夏打量了一番,確實是一個難得的俊美男子,怪不得歷來沉着的女兒見了他就魂不守舍了,說道:“好了,我的話問完了,也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俊夏便將伯母送出門外,並道:“伯母走好!”
瑾瑜母親一路興高采烈地回到自己的門前,見瑾瑜還坐在牀沿上,心想這娃兒定是在等結果了。這回先不告訴她,讓她急上一急,看你還舍我不捨我?
便耷拉着腦袋走進屋裡,在牀沿上於瑾瑜的右邊挨着坐了,一句話不說。
瑾瑜見狀,心想定是俊哥哥休息了,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了,再怎麼說俊哥哥也非那種無情無義之人,縱便是不喜歡我,也會說喜歡的,所以也不出聲,只管坐着。
好一會兒後,她母親反倒急了起來,一臉不高興,頭也不轉,先開口道:“我說瑾瑜啊!人家都說不能娶你了,看你還坐在這裡沒事兒一樣,媽我真爲你擔心了!”
瑾瑜見母親如此說,更覺是母親在掰自己了。一則俊哥哥不可能說出此等話來,二則伊瀾姐說過她們那是沒有婚嫁的,何來娶與不娶?
只冷冷地說道:“人家不娶就不娶咪,難道還有強逼人家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