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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在小的時候有一次是這樣,因爲做點東西的事情大家偷偷跑出去在外面過了一晚上。當時還有我師兄,而我師兄現在在做什麼,我不由想起。我們從小長大,寸步不離,無話不說,當然也無話可說,除非寺裡有什麼新鮮事情發生。他同我的性格一樣是屬於難以形容的,因爲在一起時間太過於長久,導致這次不能朝夕相伴覺得很輕鬆。可能我一直想要做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以前的事情大家彼此都知道得太清楚。

今天是我和喜樂,我們找到旁邊一棵樹下,小扁還在離開樹大概十米的地方自顧自站着睡覺。晚上空氣很好,星星總能看見,我說:居然從寺裡出來了。

喜樂說: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太大變化,都一樣。

兩句對話,大家就昏昏沉沉了。不知道靠着睡了多久,我突然覺得有東西在身邊,馬上驚醒,站起來說:誰?

喜樂也被我嚇醒,抱着我腿。

我眼前赫然是一張馬臉。

我和喜樂鬆一口氣。喜樂摸着小扁說:我想,我們哪能被追殺得這麼緊。

我說:嚇我一跳。繼續歇會兒吧。離天亮還有多久?

喜樂說:至少還有幾個時辰吧。一晚上真長。

我說:那是因爲有點意外。沒有意外,什麼都短。

我和喜樂閉上眼睛。小扁居然在邊上開始瞎哼哼,我說:完了,這馬緩過來了,開始精力過旺了。你看你,你挑的什麼怪物。

喜樂在一旁蹭蹭我,睡意朦朧地說:管它呢,睡覺。我記得當時伴隨馬哼哼,我想了很多事情,比如對於將要發生的事情的無法預測以及這種徹底的無知帶來的恐懼,我發現想多真是毫無意義,因爲一切都是一場強行發生和被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