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不老長生曲】

玄道宮。

鄧元起已經將火玉送到了趙歸真手中。

“屬下還有一事不明。”鄧元起問道。

“你是想知道這火玉的秘密嗎?”趙歸真玩弄着火玉。

“屬下覺得此玉佩不僅僅是整個武林的象徵……”鄧元起急問。

“的確江湖之中只流傳了,得火玉者得武林的傳言。玉存則江湖存,玉亡則天下亡!所以李瀍那日在太極殿內不敢輕舉妄動。一旦火玉有了什麼差錯,他的江山便就不保了。”趙歸真解釋道,“火玉就相當於,江湖之中的傳世玉璽!”

“那,它隱藏於世間不爲人知的秘密呢?”鄧元起急切的問。

“呵呵呵,元起你奪玉有功,我今日便將這個秘密告訴你。”趙歸真那猜不透的神情十分詭異,“春秋時期,天下第一個聖人——孔子,其研習上古三皇五帝之功,論著有浮生六經——《詩》、《書》、《禮》、《易》、《樂》、《春秋》。其中流傳之今的卻只有五本,但留下來的這五本皆是平常凡物,而遺失的那本《樂》經卻是非凡!當年秦始皇爲平息四海八荒,繳天下之兵,熔以鑄成十二銅人。他不但如此,還誅殺天下武士,焚書坑儒,燒燬天下妖邪,神力,鬼術等絕世武功秘籍,只保留下了農工醫等只有利於普通百姓的生活勞作之書。而被焚之書的列單上,便有一本是《樂》經,傳說此書中記載了上古“四部神曲”——其中,一部“驅鬼曲”,可以驅使地獄鬼魂;一部“遣神曲”,可以遣派仙界神靈;一部“令凡曲”,可以使動人間所有花草樹木,飛禽走獸。最重要的是那一首能讓人聽了便可長生不老的曲子……”

“《長生曲》!這個傳說是真的!?人真的能長生不老!?”鄧元起難以置信。

“不錯,正是《長生曲》,得曲者,每日撫琴一時三刻便能延年益壽。當年秦始皇的使臣徐福,便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卻鑑於他對始皇荒淫無道的不滿與痛恨,便沒有把它說出來,而是千方百計的將此書從焚書中偷了出來,最後爲了不遺禍天下,便將此書和秦始皇一併,藏葬於秦始皇陵之中。從此這個傳說被世人傳得似是而非,信者少,不信者多。而這火玉便是找到《長生曲》的唯一線索!”

“當今世上,有多少人知道這個秘密?”鄧元起問。

“武當掌門——清虛真人、嵩山少林方丈——慧風慧雲智絕三位法師、神魔教魔尊——魔道子、華山派掌門——仙靈子、峨嵋派掌門——凌霄子。此外,恐還有他人,但四海八荒之內,絕不超過十人。而其餘所有欲奪火玉者皆是爲了那所謂武林盟主的榮華富貴。井底之蛙……”趙歸真娓娓道來。

鄧元起聽後,無比震驚,直道:“國師英明蓋世,必然會成功尋得“長生曲”,得道永生!”

“哈哈哈……”趙歸真邪惡的笑道,“元起,你今日滿足嗎?”

“屬下,聽得國師之言,心中開獲無比,對這世道凡塵更爲透徹。”鄧元起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世上有許多事,自己本不應該知道的,而總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拼命的想要滿足自己那無知的好奇心。”趙歸真,慢慢說來,“而我現在,卻後悔讓你知道得太多了!”

“屬下知錯!國師,饒命……饒命啊……”鄧元起拼命的求饒着。

“這火玉塵封了太久,太久。你幫我吃了它吧!我便饒你一命。”趙歸真那種詭異的神情慾來欲濃烈。

鄧元起心裡極度恐慌,若自己吃了火玉,那日後,趙歸真要取火玉豈不是要對自己開膛破肚!但是他又想到,他可以以此來保命,然後逃到天涯海角去……

鄧元起聽話的將火玉吃了下。

趙歸真破口大笑道:“你真當這火玉是好吃的嗎?”

“國師,你答應過我,我吃了火玉不殺我的!”鄧元起惶恐的臣跪在趙歸真腳下。

“當然,我是答應了,但是這還要看火玉它答不答應了。”趙歸真邪笑。

突然,鄧元起開始感覺到自己全身火熱,口乾舌燥,心裡胃裡彷彿烈火在焚燒一樣。他說不出話來了,不一會,他皮膚開始龜裂,異常痛苦。

“要喚醒火玉,需要讓它吸足鮮血。既然我讓你知道了它的故事,那你就是爲它赴湯蹈火的不二人選了。”趙歸真依舊在笑。

鄧元起瞬間自燃,他垂死掙扎着,卻無濟於事。最後終於他化成一堆死灰。

火玉表面浮着幽火,這火把火玉燒得晶瑩剔透,靈靈發光。

趙歸真隨後帶着火玉走進了一道暗門。這門內別有洞天!四面八方是一片幽黑。而就當他將火玉放進一個和火玉輪廓一模一樣的凹槽時,頓時整個屋子上空竟然浮現出了一片星空,二十八星宿儼然而現!

他狂熱的觀察驗算着星宿的運轉。

“秦始皇真正的陵墓位置是根據這二十八星宿的運作來設置的。”趙歸真臉上覆出一絲疑慮,“青龍未歸,星宿未滿,八月中秋……”

崇玄館。

“就訂在八月中秋之夜如何?”劉玄靖同意了江南和九月的婚事。

“多謝叔父!”江南感激的說來。

“多禮了,男兒成家立業自是理所當然,何況是南兒你呢,這是劉家天大的喜事啊!”劉玄靖轉而問道:“對了南兒,你的火玉找到了嗎?”

“我……我不要火玉了,我只要有九月在就……”江南還沒說完,就被劉玄靖呵責道:“不要了!?那是你父親傾盡一生的心血換來的,你竟說不要就不要了嗎!”

“白秋山已經死了。我的殺父之仇也了了,火玉不過是一件死物,這我也可以放棄,我只想好好待九月,來報答白秋山的傳授之恩。”江南仗義執言。

“報恩!?你居然說要對你的殺父仇人報恩!荒唐!荒唐!”劉玄靖被氣得快喘不過氣來,“下去!”

“叔父……”江南看着被氣得不成樣子的劉玄靖想要有話去說,卻被打回。

“你下去……”

“那,侄兒就先告退了。”

江南走後,劉玄靖喃喃自語道:“沒想道啊卿真,你的兒子還是和你一樣,愚不可及!當年若是聽我一言,也不至於釀成不可挽回的錯,逼得師傅派我下山來封殺你!”

劉玄靖來到了暗閣。暗閣里正關着顏道。

“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顏道被封了穴不能動彈。

“義父怎麼捨得殺你呢,你可是義父的心肝寶貝呢。”劉玄靖古怪的說着,又忙問侍女道,“熱水備好了嗎!”

“回稟太師,熱水已經備好。”那侍女回道。

“熱水已經好了,顏兒還是由爲父給你沐浴吧。”劉玄靖將顏道帶進了那個專門爲他設計的澡池。

劉玄靖給顏道脫去衣服泡入熱水之中,耐心的爲他擦着背。

“我想知道這麼多年,你爲什麼要親自爲我沐浴?”顏道非常疑惑,從小他的義父似乎在他的身上發現了什麼,便時常替自己沐浴,尤其是幫他擦背。他也曾偷偷用銅鏡看過自己的背,想知道有什麼東西,可鏡子裡什麼都沒有。

“我從小看着你長大,唯獨喜歡給你擦背洗澡……”劉玄靖平靜說來,此時熱水浮過顏道的背,劉玄靖的手停滯下來。

顏道背上居然顯現出來的是一幅殘缺的古地圖!這半幅地圖刺青的顏料十分奇特,必須要在熱水洗過之後纔會顯現出來,平時卻絲毫沒有痕跡。

劉玄靖似乎已經習慣了經常看到這幅地圖,雖然他已經將這半張殘圖臨摹過許多幅,甚至已將這地圖瞭然於胸。但還是覺得看着原版的更爲放心,生怕那些畫得有絲毫差錯。

“八月中秋,便是……”

華山。

“八月中秋!長安城?”華山派掌門——仙靈子拆開了武林大會邀請函念道,“二十年了,火玉終於又出現了。果真好一個武當,將這武林大會設在皇城之中,看來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今日八月初五,還有十日。”華山派大弟子古樓念道。

“樓兒,你下去準備一下,論劍比武的事宜。”仙靈子吩咐道。

“是!師傅。”

黃山,神魔教。

“武當果然出手了!將這武林大會設在長安城,有意思……有意思……”魔道子也收到了邀請函,“風行子,你的傷好些了嗎?”

“多謝魔尊關心,我已無大礙了。”風行子回道。

“能將你傷成這樣,‘幽冥佛掌’果然名不虛傳。”魔道子寒噓道,“這門武功也算得上江湖絕技,沒猜錯,這孩子是九華山智空法師的徒弟。”

“既然那小子的武功這麼高,魔尊爲什麼還要我暗中保護他?”風行子不解的問。

“山外有山啊,我這外孫光學會了‘幽冥佛掌’還遠遠不夠。”魔道子念道。

長安的娘——秦淮,原是神魔教魔道子的女兒,當年和長安爹私奔離家出走了。

“魔尊知道這武功爲誰所創?”風行子問。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九華山乃是傳說地藏王菩薩的道場,其號稱幽冥教主,至於這武功是何人所創,我也不曾瞭解。就算是智空那老頭吧。可惜了他老一百零三的高齡,沒能再多等幾年,耳聞到那《長生曲》了……”

“我還是不信那火玉的傳說,或許《長生曲》只是一個謠傳,若它是真,孔子他自己爲何沒有長生?”風行子自以爲是道。

“聖人就是聖人,能自創出長生不老曲的人,還懼怕死亡嗎?他已經達到了超越生死的更高境界。而對於凡夫俗子,我們只能期望用這《長生曲》來將這天下山河多挽留些歲月。其,信則有,不信則無……”魔道子長息念來,“你繼續跟着他……”

長安城郊外。

“小師傅……”一個乞丐叫住了長安。

“你是……”長安叫那乞丐十分熟悉,想了一會,突然就想起來了,“你是那日洛陽城裡聽我誦經的老施主!”

這乞丐是那日他去洛陽城裡給了了化緣時,遇到的唯一一個願意聽他將禪的人,最後他還送了他一塊米糕。可是了了已經不在。

“正是,正是。”老乞丐點頭確認道。

“沒想道,會在長安與老伯再次相遇。實乃緣分啊。”長安有禮道。

“那日聽了小師傅的禪學,可謂精妙絕倫,可老頭我卻從中聽出了你的心事。你佛法精通,卻不能貫通……”老乞丐分析說來。

“老伯所言極是,而我現在已經放下了……”長安道。

“哦?放下了?”老乞丐似懂非懂般疑問道。

“放下佛……”長安認真道。

“好好好!”老乞丐用手上的扭曲古怪的木杖敲了長安腦袋一下,“既然放下了那佛,就不用這一身破袈裟了。”老乞丐從揹包裡拿出一套特別厚實的新衣服送給了長安,“你可要好生愛惜我這衣服……”

“多謝老伯,敢問老伯尊姓大名?”長安非常疑惑這老乞丐的身份,不由問到。

老乞丐大笑道:“幸得萬家米,留得古稀命;行盡路窮處,草木皆有情;人喚瘋癲子,自笑有寬心;但識我風影,莫問我姓名。”

“今晚,我住懸崖寺。有一位故友迫不及待想要見你了。”老乞丐揚長而去。

長安很困惑正要問哪位故友,那老乞丐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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