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神色淡淡的看着所有人包括文傑、流亡在內,張大了嘴,像見鬼般看着她的眼神——
她就知道,這次浴火重生,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林、林暄?真的是你?”流亡是其中最震驚的一個,畢竟她可是親眼看着林暄與血屍一同葬身火海。
而如今,這個完好無損、正站在自己面前雲淡風輕笑着的女人,不正是林暄嗎?
林暄淺淺一笑,晶藍色的瞳孔折射出與以前不一樣的光彩。
究竟是哪裡不一樣,流亡形容不上來,只是要比之前更加的有精神。林暄給人的感覺也越發的冷淡、嘴角雖笑,卻給人一種莫名的隔閡之意。
“浴火重生……”文傑失神的喃喃着,雙眼滿滿的震驚,把林暄從上到下審視了足足不下五遍。
真的是重生……無論是身體還是神色,都與之前一模一樣,雙眼甚至比之前更有神采。
他確信林暄不會死,卻完全沒想到她會重生。這種逆天的行爲,文傑是想都不想敢想的。
“流亡掌教,我們這15個人算是考試通過了嗎?”林暄給文傑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後笑意瑩瑩的看着流亡,有幾分調譴之意。
回過神的流亡無奈笑笑,嗔視了一眼林暄,答:“算算算,當然算!必須通過!”
說到這,流亡頓了頓,一臉歉意道:“只是這次事件出乎我的意料,學員無緣無故的死了這麼多,估計九爺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爲了彌補大家,回去後,我會盡力給大家申請點優待。”
“耶~太好了!”
“流亡掌教萬歲!”
“謝謝流亡掌教!”
衆多歡呼的學員之中,一個微胖的小男孩雙眼中閃爍着幸福的光,一臉傻笑,小聲呢喃着:“看來一定能改善伙食了。”
流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欣慰的看着這些學員的喜悅,也是,老九門的伙食太差了,這些正在長身體的學員總是吃不飽。
於是,她在心中定下了回去之後跟陳詰九商量商量伙食這件事。
“他來了。”倏然,林暄如冰泉冷淡嫺靜的聲音瞬間穿透流亡的耳膜,流亡不解的看向林暄,只見林暄身邊還站着文傑。
林暄一如既往的面帶淺笑,雙目卻微寒,目不轉睛的盯着謝錦柔之墓的方向。反觀文傑,此刻他的身上早已沒了迫人的壓力,和林暄一樣神色謹慎的凝視着那個方向。
流亡先是一怔,難道又出了什麼事?
順着兩人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矮小的黑影正朝着衆人緩慢地移動了過來。
流亡眉頭一皺,心中警鈴大作。
夜色正濃,那塊黑影十分模糊,藉着月亮朦朧晦暗的光,隱約看到那黑影正以一種詭異的弧度扭曲着。
衆學員駭然!分散的衆人下意識抱成了一團,以此來保護自己和周圍人的安全。
而令他們更爲駭然的還在後面,當那黑影漸漸靠近,才分辨出這是一個人。而這個人,流亡和林暄……都見過。
“九爺!”當流亡看清這團黑影,當勉強看清楚他的面部後,流亡大驚失色,一下子跪了下去行跪拜禮。
陳詰九胸腔中發出沉悶驚悚的笑,毫不在意的越過流亡,徑直走向抱成一團的學員。
衆學員都是第一次見陳詰九,本來陳詰九在他們心中是神一般的人物,可今天見了他糾結在一起、扭曲的看不出原樣的五官,立即把他歸爲了魔鬼。
他的樣貌,實在是太讓人心驚!更何況在這鬼哭狼嚎的亂葬崗中,聽到陳詰九詭異的笑,幾名女學員瞬間就嚇哭了。
四場驚心動魄的考試下來,現如今能站在這裡的,都是佼佼者。畢竟,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的鬼怪、離奇事件,都沒能將他們嚇哭。
而如今,見了陳詰九,他們才真正體驗到由心而發的恐懼。
走到衆學員前,陳詰九渾濁的雙眼掃視了一眼,蒼老的聲音分外詭異,慢條斯理道:“誰去謝錦柔之墓了?”
謝錦柔之墓?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解。他們連聽都沒聽過,更別說去了。
因爲陳詰九未說起身,流亡只能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聽到陳詰九的話,餘光不由自主的撇了一下林暄。
剛剛,可是隻有她和林暄見過謝錦柔之墓。
林暄自然是注意到了流亡投來的目光,嘴角依舊淺笑,不置可否的上前一步,淡淡道:“是我。”
聞言,陳詰九動作緩慢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原來林暄和文傑一直隱沒在黑暗中。
陳詰九未答,本就渾濁不清的眼更暗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審視着林暄好久,問:“你看到血璽和那本舊書了?”
林暄垂了垂眸,思慮良久,如實答道:“是。”
陳詰九得到林暄的肯定,再次陰冷的笑了笑,胸腔裡發出的悶笑越發的陰森,轉頭,看了一眼流亡,示意讓她起身。
流亡見此,微微俯身,從地上站了起來,恭敬而禮貌的問:“九爺有何吩咐?”
“她不用參加剩下的考試了,我會直接納爲嫡親弟子。”陳詰九語氣平緩,說出驚天動地的一句話。
這句話,如平地上響起的一聲驚雷,包括流亡,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陳詰九。
他們不會聽錯了吧?直接收爲嫡親!?
原因呢!?難道就因爲她撿到了血璽和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