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有整整三面牆都掛滿了靳雪雁的照片,她的音容笑貌此刻卻散發出詭異的氣息……
辛以微一直在發抖,所有的笑容都彷彿可以出聲,原本安靜到落針可聞的屋子卻仿似圍繞了層層慘笑聲,聲聲入耳,擊碎了她最後的一絲鎮定。
辛以微在霍翌宸得懷裡奮力掙扎,“你放開我,霍翌宸,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
只是此刻男女力量得懸殊確實那麼鮮明,情急之下,辛以微一口咬在了霍翌宸得手腕上,霍翌宸吃痛,低咒了一聲,卻也讓辛以微逃離……
她衝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一個堅實的胸膛裡,她驚恐而震驚地擡頭,看到的剛纔跟霍翌宸說話的中年男人,她對着辛以微破口大罵,大概得意思很明顯不過。
大概就是辛以微怎麼能在這麼神聖地地方喧譁、尖叫,甚至於奔來跑去?
“牧師!對不起。”好在事情已經發生,辛以微的求饒態度卻很好,對着牧師詹姆斯連連道歉。
霍翌宸從身後的紅房內走了出來,辛以微不敢看霍翌宸,但感覺到周圍氣壓的陡降,她知道霍翌宸一定是氣到了極致。
那牧師詹姆斯似乎跟霍翌宸又低語了幾句,然後時不時將鄙夷而冷漠地目光落在她身上,每一秒鐘都過得漫長,她像是被審判的女犯人,終於低語的聲音結束。
她一擡頭就對上了一雙漆黑去深譚的眼,心中咯噔了下,她一步步往後退,直到撞到身後的紅檀木門上,退無可退。
霍翌宸得雙臂和身後的木門形成圈子將辛以微禁錮在其中。
“你幹嘛?”辛以微瞪大了眼睛看着慢慢附身朝她湊近的男人,鼻息之間還有淡淡古龍水的味道,曾經是她最愛的氣味,此刻卻跋扈到另她害怕。
霍翌宸脣角帶起弧度卻不是微笑,“你覺得我要幹嘛?”霍翌宸伸出那隻被辛以微咬傷的手。
傷口在手背和手腕節肉稍微多點得地方,她當時有多驚恐,此刻霍翌宸手背上得傷口就有多深……
辛以微撇了眼血肉模糊的手,然後是那雙陰冷到憎惡她的雙眼,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對不起,剛纔事發突然,我……我是太害怕了,所以……所以才……傷到了你!”!
“既然都知道傷到我了?那你是說被自己養的一條寵物給傷到了,你覺得我該讓她受點什麼懲罰呢?”
辛以微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霍翌宸只靜靜地看着她,但她卻覺得彷彿被這男人給一恩遏住了喉嚨,有行政管理形銷骨立瑟瑟的血腥味從口腔一路蔓延。
“霍翌宸,你不要太過分了,在你眼中我是什麼……”她顫着脣低聲說。
“你覺得你是什麼?”霍翌宸突然手上力道加大,捏着辛以微的脖頸就往剛纔的紅門房子裡走去,此刻禮堂外邊個燈光照了進來,讓剛纔那幽閉而昏暗的小屋看去上去並沒那麼陰森可怕了?
只是靳雪雁的笑容還是像是一道道符咒,而她則是形銷骨立、殘留於世的靈魂,這些符咒是她的禁忌,她無所遁形,無處可逃……
她忘記了逃跑,只聽到霍翌宸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一個字一個字地響起,“你心裡是怕的,不是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他按住他脖頸的手力氣很大,幾乎沒半點鬆懈,辛以微的臉色也漸漸變得絳紅,但她卻倔強地沒有吭一聲。
辛以微的反應讓霍翌宸相當不滿,“說話啊,啞巴了?”
“你……你要我說什麼?這……一切都是我虧欠你們的?”辛以微啞然地嗓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反反覆覆不過是這些話,如果霍翌宸喜歡聽,那麼她就多說幾次。
辛以微的敷衍的態度顯然刺激到了霍翌宸,“現在都已經麻木了是把?”
霍翌宸不怒反笑,“很好很好。”
他連續說了兩聲“很好”,嘴角是含着笑意的,卻滲透着濃濃地涼意。
“既然你已經意識了自己的錯誤,那我也就不根你客氣了?剛剛牧師詹姆斯說過了?你對這裡造成了惡劣的影響,所以牧師詹姆斯打算懲罰你在這裡打掃一晚上的衛生。”
辛以微也笑了起來,她不太忤逆霍翌宸,一來是她心中對霍翌宸有着她自己都吃驚到害怕的感情,二來是她也覺得是虧欠霍翌宸的,不管當年出於什麼原因,但究其結果來說,人是她推下了瀑布的,霍翌宸從此失去了最愛的女人,如果這樣能讓他好受點,那麼她責無旁貸。八
“好!”
霍翌宸沒想到她會答應的這麼爽快,倒是有點詫異。
但霍翌宸很快就恢復了冷漠,點着辛以微的腦袋,“好,這裡如果不能打掃乾淨就別指望有人來接你回去。”
霍翌宸欲要轉會離開之際,又突然轉身回去,“還有你要知道你逃跑是沒有一點用的,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所以你就不要給其他人找麻煩了?!”
辛以微看了眼霍翌宸,淡聲道,“我知道了。”
霍翌宸離開之後辛以微就開始有點責怪自己的逞強,教堂到了閉館時間,就在也空無一人了。
沒有人氣的教堂只有昏黃而微弱的月光,讓整個大殿之中愈發清冷而詭異。
頭頂的紅色十字架半邊掩埋在黑暗之中,透露出陰森的氣氛,高窗外有百年老樹的枝葉隔着月光散落在了教堂內,形成斑駁的光影。
運動起來,這樣就不會害怕了。
辛以微一般跟自己這般說,一邊迅速地拿起抹布開始第一排的座椅擦試了起來,她擦地很認真,辛以微只覺得這樣纔不會胡思亂想。
只是……
擦着擦着突然就傳來了洗漱的聲音,辛以微猛然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除了窗外搖曳的樹枝之外,一無其他,莫非是她聽錯了?
辛以微顫慄地來到霍翌宸特地爲靳雪雁特意搭建的祈禱的屋子,裡面依舊是滿屋子的照片。
辛以微忍住心中的悸動與驚恐,還是將門給關了起來。
好了,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按照之前擦到的地方繼續往排擦試,只是剛纔消膩的聲音此刻又一次響起了起來。
辛以微只覺得自己的神經都快緊繃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