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翌宸想到昨晚好像將她的衣物給撕碎了,隨即他喚來僕人,吩咐道,“把辛以微以前衣服送進去給她!”這是他最後一次發善心了,自己的左手還咋隱隱作痛着。
“是!”僕人恭敬地遵照他的命令退了出去。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僕人雙手捧着一件衣服進來了,恭敬地說道,“辛小姐,霍老闆讓我將衣服拿給你。”說完,便將衣服放在了牀邊,退出了房間。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的辛以微在看到僕人手上拿的那件衣服。驀地,雙眼瞪得比銅鈴還要大——是一件奴僕裝,這讓她覺得很是羞恥。自己明明已經不是他的傭人了,霍翌宸竟然這樣子侮辱自己。
她拿起了那件服裝,抿了抿脣,一咬牙將這件衣服給套在了身上,現在除了這個選擇,似乎別無他法,不過好在的是,自己還有一件大衣能遮擋下。
霍翌宸站在書房窗邊看着辛以微緊緊裹着自己的大衣,匆匆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爲什麼自己還是要對她戀戀不捨呢?
回到家的辛以微見客廳沒有人,呼的喘了一口氣。因爲昨晚在霍翌宸家過夜,雖然並不是自願的,但是她現在還沒有辦法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去面對自己的父母,自己不想對她們撒謊,也不想看到他們失望的表情。
他們應該是出去了吧!辛以微一邊想着,一邊上樓梯。
“你回來啦!”如鬼魅般出現在二樓樓梯口處的辛以天陰沉的說着。
剛走上樓梯沒幾步的辛以微被他突然的出現給嚇了一大跳,連帶着右腳也給踩空了。砰、砰,辛以微摔倒了客廳上。她的大衣上由於在地上摩擦了幾下,幾顆鈕釦也給崩開了。
辛以天見她不小心摔在了地上,連忙從二樓跑了下來,焦急地詢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給摔傷?”
辛以微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想站起來,“嘶,好疼!”
聽聞,他的神色一邊,立即將她像公主一樣抱在了懷裡,向客廳的沙發上走去。將她放下之後,辛以天小心翼翼地想將她的鞋襪給脫了。
坐在沙發上辛以微看着他有些過分的親密動作,瑟縮的躲開,“哥,我自己來吧!”說着,便收起腳,俯下身子給自己脫下鞋襪。
大衣也隨着辛以微的動作而敞露開來,剛爲了方便給她脫鞋襪而蹲在地上的辛以天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來,就正好瞧見了她脖子上覆着一層淡淡的吻痕。
裡面稍稍崩開的奴僕服裝也正好進入了他的眼簾。
隨之,辛以天的臉色頓時變化莫測了起來,他是認得這件衣服的。
昨晚由於擔心她一夜未歸,連續打了她好多個電話,也沒有人接,自己亦是失眠了一整個晚上。
直到早上看到她回來之後,心裡才稍稍安定了下來。卻不料,看到她摔下樓梯的一幕,那時候只感覺自己的嗓子眼都要蹦出來了,三步化作一步的跑到了他的身邊,深怕哪裡摔傷了。
將她抱到沙發旁,還不願意讓自己來給她脫襪子,不過也正是她的這個動作給了自己足夠的驚喜,也是足夠的嚇人。
辛以微弄好自己的襪子之後,看了腳上的擦傷,想讓他幫忙去拿一下藥水。看着眼前這個神色不定的男人她有些擔心地喊道,“哥,哥?”連續喊了幾聲之後,辛以天才反應了過來。
他仔細地查看了她腳上的傷口,起身便給她去找跌打損傷的藥,臨走前神色還頗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辛以微被他瞧得有點莫名其妙,又不是自己有意摔傷的。
然後,她好像發現剛剛辛以天蹲着的時候盯着她的衣服看的發呆了起來,莫不是自己泄漏什麼春光了?
她猛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只除了幾顆鈕釦被崩掉以外,其餘的還算是完整無缺。但是裡面的女僕裝若隱若現很是誘人遐想,她的大腦一陣發矇,轟的一下,臉色緋紅。
不至於吧,就算他喜歡自己,但是也不應該瞎想什麼啊?畢竟他永遠只會是自己的哥哥。
拿藥回到客廳的辛以天正好瞧見她低着頭,不知在想着什麼。“咳咳”他輕輕地示意了一聲,“擦藥了!”便蹲下了身子,也掃過了她嫣紅的面龐。
“哥,我自己來吧!”辛以微想接過他手上的藥水。
辛以天不容置喙道,“我來幫你擦吧,如果我不出聲的話,也就不會害你變成這個樣子了。”便用棉籤沾了沾藥水,小心翼翼地朝她傷口處擦拭了起來。
辛以微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好在因爲自己跌下樓這件事情,讓他忘了追問自己昨晚爲何徹夜不歸。
世上總是怕什麼便來什麼,下一秒辛以天便似無意的開口問道,“昨晚,你怎麼沒有回來的,還有打你的手機爲什麼不接?”
辛以微心中哀嘆道,爲什麼不讓我摔出失憶症出來!
她躊躇了半天,心中想了一個比較完美的措辭出來,“我以前的同事過生日,她特地邀請我去KTV唱歌呢。至於沒有接電話,可能是昨天包廂裡太吵了,沒有聽見!”
她呵呵地笑了兩聲,她可不敢告訴辛以天自己的手機已經丟了,不然他肯定是要刨根問底的。屆時,又該怎麼去圓這個謊?
撒謊,明明是與霍翌宸發生了那麼難堪的一幕……
還冠冕堂皇的找什麼藉口。辛以微難道忘了當初他是如何對待咱們家的,她現在竟然還爲了他來欺騙自己。
辛以天眼眸不禁深沉了起來,連帶塗藥水的動作不知不覺的重了起來。
“疼……”聽到辛以微的輕呼聲,他纔回過神來,急忙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經過她這麼一喊,處在憤怒邊緣的辛以天及時拉回了理智,辛以微既然不肯說,必然是有她的隱情。那天晚上自己也看到了,她已經將霍翌宸傷得那個樣子,他那麼心高氣傲的人,又怎會再回頭找她呢?
難不成她又和顧嘉南重歸於好了?不,不,這個本身是不現實的。他太瞭解辛以微了,在報紙報導出那件事之後,就算她再怎麼喜歡顧嘉南,但是爲了顧氏家族的名聲,她也不會同他在一起的。
但是這個女僕裝確實是霍翌宸家裡的僕人穿的,如果不是他的話,那到底是誰?辛以天心裡不停地盤旋着這個問題。
“哥,爸媽那邊你怎麼說的?”辛以微猶豫地問道。畢竟,爸媽跟自己生活了那麼長時間,一眼就能戳穿自己的謊話的。
辛以天微笑的看着她,說道,“放心,我昨天只跟爸媽說了你要加班。”
“唔。”辛以微收起上好藥的腳,仰頭看着他說道,“哥,謝謝!”說完,便一瘸一拐的上樓去了。
看着她步履蹣跚的那樣,辛以天不禁有些難受起來,自己永遠只是她的哥哥,她是丁點機會也不會把旁邊的位置留個自己的。
辛以微回到房間之後,拿了身換洗的衣服就朝衛生間走去。今早在霍翌宸別墅沒有梳洗,就匆匆忙忙地逃了出來。她現在只感覺自己的臉上油膩的慌,在加之這件女僕裝讓她很是不舒服。
衛生間內,辛以微看着鏡中的那人脖子上般般紅點,終於明白了剛剛辛以天的眼神中的含義。他不會誤會她在玩什麼COSPLAY吧,那可真是丟人。
她不覺有些無措起來,剛剛那個自以爲很完美的謊言,現在看來竟是可笑至極。
同時她又有些感激他沒有戳穿她謊言的舉動,至少沒有那麼的尷尬。
關鍵這不是問題的重點,如果知道留下印記的這個人是霍翌宸的話,他們會打起來的。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爲什麼知道霍翌宸會受傷之後,心裡還是會有些隱隱的難受和揪心呢?
辛以微低下了自己的頭,那天看到的戰場是那麼的慘烈,碎渣子弄了一地,顧嘉南就那麼癱坐在了地上,她當時是有點嚇蒙的。她強忍着收回自己的目光,讓自己不要去在意霍翌宸的傷勢,故作冷漠,就是要讓霍翌宸徹底的死心。
前段時間雖然說很恨他,但是也隨着這段時間的忙碌也漸漸地變淡了,聽着他和靳雪顏滿天飛的新聞,她只能默默地在陰暗的角落裡舔舐着,看着傷口緩慢地結痂。
原本以爲她就這麼忘卻這麼多不愉快的事情。可是,他爲什麼又要用那樣的方式來強行地進入自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
想到這裡,辛以微打開水龍頭,俯下身子,雙手接過水流,撲撲地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喃喃道,“辛以微,清醒點吧,那個人從不會知道尊重自己的意願!”她苦笑着,眼裡也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淚水,順着臉龐上的水流蜿蜒而下。
顧寶寶在聽說自己的二叔前段時間由於和霍翌宸打架而輸了,在家休整了不少時日,於是晃着他胖嘟嘟的身子一搖一擺地跑過去找他。
這段時間痣的表現簡直好的出奇,撈從醫院回來之後,便安心在別墅裡養身體,而痣也突然長大了似的,變得相當的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