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 堂前燕(2/4)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夏侯武,你的這枚飾物叫作堂前燕。”

“在清朝的時候,各路高手都去京城爭奪武狀元,輸掉的人,每一個人都可以拿到兵部尚書賞賜的一枚堂前燕。這一支是仿製品,如果是真的,是由銀鉛何制,多少也值兩個錢。”

龍馬手中打量着小小的燕子,忽然講手放下,擡頭看向身前的衆人,把東西的來歷講了出來。

大家都知道,這句名詩出自唐代詩人劉禹錫的《烏衣巷》。本意是在感嘆王朝興衰,世道變幻,但是打造成的這枚“堂前燕”,無疑是在影射夏侯武等人的落敗。

如果說,以前朝廷發給武舉人的堂前燕,叫作“安慰獎”。那麼封於修發出來的堂前燕,就是赤裸裸的炫耀武力,羞辱他們。

“這種東西普通人是不會知道的,封於修可能是出身武學世家。”

“最起碼,他祖上有人考過武狀元。”

陳伯光坐在一旁,藉着這個東西,又分析出一層對方的來歷。

龍馬師傅點點頭道:“其實朝廷賞賜的東西,就一定有他的意義。”

“一方面,用這東西慰勞練武的幸苦,另一方面,就是在講,你們一屆武夫就算武功再好都沒用,只不過是帝王家屋檐前的一隻燕子。”

“燕子又怎麼能跟龍比呢?”

龍馬師傅悵然一笑,將手中的“堂前燕”還給封於修。

他知道這件飾物是警方的物證,雖然有些見獵心喜,但是不可能留在手中。何況,以龍馬的身家資產,想要弄到一件真品也非難事。

夏侯武則在接過“堂前燕”後,心頭微微一嘆:“是啊,古時候燕子想要飛上帝王家的屋檐,還要有一次武舉的機會。”

“現在呢?”

“我又何其不像是隻想要飛上屋檐的燕子。”

他現在爲了披上一身警服,也算是耗盡心血。

接下來,能不能混到一個正式編制,其實還要兩說呢。

旋即夏侯武把目光轉向李少澤,謹慎的開口問道:“李警官,這次港島武術界,你不出手沒人能制住封於修。”

“前輩們年紀漸大,躲的過一時,躲不過一世的吧?”

“恩,是這樣。”李少澤端起茶盞喝一口茶,知道話題遲早要繞回到他身上。

果然,夏侯武拱手抱拳,主動提議到:“李警官,您也是詠春武館的一份子,算是半個武術界人士。”

“能不能請您出手,把封於修這個武瘋子打死?”

夏侯武還算有點膽量,直接點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坐在旁邊的陳伯光,雷濟等人,都眼前一亮,都紛紛開口聲援道。

“李警官,我們也想請你出手。”

“現在港島武術界一片腥風血雨,既然對方想打,肯定是要繼續打下去的。”

“我輩武人,以武止戈,正當此時!”

底下一片羣情激憤,大家都希望激的李警官出手。而且夏侯武敢於主動點破這一層窗戶紙,自然有他的把握。

首先,剛剛李sir已經說了,行動部長官,不想讓他查手這件案子。這裡面能夠解讀出兩個意思,第一個李sir關心武術界,願意主動插手。第二則是官面上不合適插手,只能由私底下插手了。

其次,私底下插手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用拳頭把對方打服。既然李sir願意出現在場中,願意出手的機率就不小。

最最關鍵的,其實是他剛剛在和封於修交手的時候,封於修說出的一句話……你一拳打不死甫光!

所以在場的武術界前輩,礙於李sir的威嚴,都不敢主動提這句話,但是夏侯武卻敢提出來。

雖然會提出來會冒些風險,但是隻要李sir點頭,夏侯武也算爲港島武術界做出過一份貢獻。不僅能夠緩和之前,他和武術界鬧僵的關係,而且還能在李sir面前刷個臉熟,何樂而不爲呢?

李少澤面帶笑意的看向衆人,並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對着夏侯武反問道:“我記得你是警隊聘請的訓練教官,沒資格參與辦案的吧?”

“陸玄心找你幫忙,開出什麼條件?還是你有什麼目的,想要行動部幫你!”

他很清楚夏侯武的爲人,如果對方落入監獄的話,爲了脫身去幫陸玄心,那還說的過去。

偏偏夏侯武挨他一頓打之後,做人變得老老實實。現在既沒有在監獄,還能跟這件案子扯上關係,肯定就有目種目的性。

畢竟就連看場擂臺表演,都需要交門票去。去跟封於修去交手,可是實打實的拿命搏。他不信夏侯武的是個光偉正的人物,所以光靠嘴上說的,顯然不能請他出手。

他想看看夏侯武在求什麼東西,這決定夏侯武對他而言,有沒有利用的價值……

夏侯武略作思考,手中握着堂前燕,凝聲講道:“我想配槍。”

“如果我幫陸玄心抓到封於修,就有機會通過人才特招,正式拿到警銜。”

“噢?”

“你想披警服啊!”

李少澤故意把聲音拖長,發現夏侯武就像他手中的“堂前燕”一樣,現在是在求功名。

不過求功夫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能夠真的當上警察,對他很有好處。所以在場的陳伯光等人,倒是不覺得意外。

如果他們年輕又能打,說不定也會抓住機會求一場功名。

對於李少澤來說,恰好夏侯武想要的功夫,也是他能給出的東西。於是他輕輕點頭,開口答應道:“好!”

“這件事情,你幫我一個人忙,你要的功名,我也能給你。”

做到警隊高層之後,想要推薦一個人加入警隊其實不難。何況,還是夏侯武這種又有資歷,又有真材實料的人?

放在幾十年前,甚至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雖然現在規矩變多了,但他作爲警司級長官,也有權利寫推薦信,讓夏侯武通過人才特招的審覈。

完完全全符合規矩,沒有一點踩界。

夏侯武面露喜色,馬上拱手道:“李sir,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他這個人倒是很識趣,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李少澤嘿嘿笑了笑,指着他的堂前燕道:“我要在武館擺擂臺,你用這東西帶行動部的人去內地。”

“就當帶他們去旅遊,多玩幾天。”

“封於修沒死就先別回來。”

如果是碰見普通的悍匪,李sir能用槍打就用槍打。但是封於修這種人才太難得了,連同爲LV5的宗師高手都能打敗,不過跟他過幾招,實在有點可惜。

打不過的話,再拔槍也不遲嘛……

所以他便準備替武術界出手,擺下擂臺打死封於修!到時候,行動部也別想白撿功勞!

沒辦法,李sir就是這麼小氣。既然李文斌跟他頂牛,他也不想給人佔便宜。等到把封於修打死後,隨便找人報警,就說兇手來武館鬧事。

作爲龍馬弟子的李sir正好在武館喝茶,於是一拳把那傢伙打死,簡簡單單,又沒有毛病。

換作普通武者,肯定要被拉回警局調查一番。但是李sir嘛……有興趣的話,可以到他辦公室坐一坐。

這樣案子就算結案,也跟李文斌沒有半毛錢關係。

夏侯武當即明白話語中的意思,收起“堂前燕”,點點頭道:“李sir,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讓他去晃點行動部的人,雖然有點風險,但是能夠抱上李sir的大腿,那就值得了。反正行動部的大腿也不給他抱,該怎麼選還要說嗎?

只不過,無法見證封於修和李警官交手,對他來說倒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可惜,他肩負着特殊使命,先把能拿到好處,拿到手再說。

旁邊的陳伯光,雷濟遠等人,聽見李sir願意出面應戰,並且妥善做好安排後,臉上不禁也鬆出一口氣。有李sir幫他們出手,場面總算誠起來了。

龍馬坐在主位上,忽然目光一凝,開口講道:“如果封於修不出現怎麼辦?”

“不可能,放出風聲,封於修絕對會來。”

李少澤還沒說話,夏侯武便已率先開口搶答。現在別說龍馬等人有些疑惑,就連李sir都搞不懂他,把握怎麼這麼大?

只聽夏侯武嘴角帶笑,應聲答道:“行動部已經查到,封於修有位師弟叫作甫光。”

“這個人是被李sir一拳打死的……封於修來到港島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停屍房領回他的骨灰。”

“所以封於修一開始就是衝着警隊裡的那位大高手來的。麥榮恩,譚敬堯,還有其他人,其實順帶的套餐而已。”

“沒錯,甫光是我抓的,不過沒有一拳打死,謠言,都是謠言。”李少澤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沒想到是自己把封於修引來港島的。

夏侯武則是接着講道:“一開始封於修打聽了一遍,認爲全港警隊最厲害的人是我。”

“現在他打贏我了,知道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很快,封於修就會查到李sir的身份。”

現在這個網絡時代,只要對方有了相關的判斷,想要搜索出一個很有特點的人,一點都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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